武青洋不仅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反而因萧成轩能产生如此念头而心生欢喜。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笑意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应该设法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将其拱手相让。”
武青洋和萧成轩原本都已做好心理准备,认为定会遭到武青洋这位老顽固的斥责与怪罪。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最终等来的竟是一句夸赞之词。
可一想到那家铺子与萧睿存在关联,萧成轩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憎恶之情。
于是乎,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从武青洋这里获取应对之策,未曾料到,武青洋接下来所说的话语,却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令他瞬间清醒不少。
“只不过,时机尚未成熟。”武青洋言罢,眼见着萧成轩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但又无可奈何。
毕竟眼前之人乃是自家女儿的夫婿,而且整个家族已然踏上了同一条船。
武青洋稍作停顿后,接着补充道:“睿王刚刚带回了皇上梦寐以求的长生丹,此时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听到这番话,萧成轩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方才意识到自己完全被那两个人气得失去了理智,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抛诸脑后。
“岳父所言极是,此事确实不宜操之过急。”萧成轩一边附和着点头称是,一边脑海中浮现出萧睿所带回的那件物品,不禁面露贪婪之色,开口问道:“岳父大人,你觉得那东西究竟是不是真的?”
武青洋仅仅只是瞥了一眼萧成轩,便能轻而易举地洞悉到他内心深处正在盘算着的念头。
只见武青洋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即便这丹药是真的,凭你现在的能耐,也是断然无法将其拿到,更不要说据为己有。”
然而,萧成轩对于武青洋这番话语却是充耳不闻,甚至脸上流露出一丝不以为意的神色来。
他那双眼眸之中闪烁着坚定而又自信的光芒,仿佛对即将到手之物已经志在必得了。
武青洋眼见萧成轩如此模样,就知道萧成轩显然未把他的忠告放在心上!
罢了,随他去吧!反正就算他真能侥幸得到那件东西,最终究竟会落入谁手,恐怕也尚未可知呢!
想到此处,武青洋索性不再多言,只是面带微笑地凝视着萧成轩,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云朵正一脸疑惑地望着萧睿,轻声开口询问道:“为何你会突然间将咱们之间的关系公之于众?”
萧睿微微一笑,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云朵,缓声道:“因为我希望能够与你光明正大地携手相伴,再也无需遮遮掩掩。”
而此时远在皇宫中的皇帝,则正坐在勤政殿内,面沉似水地翻阅着刚刚呈上的一封密报。
当他看到上面所书写的内容之后,不由得冷笑一声,然后随手将那份密报合拢起来。
只见他眉头微皱,喃喃自语道:“哼!看起来朕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还是瞒着朕偷偷搞出了一些小动作啊!”
原来,这份密报之上详细记录了有关云府的诸多事宜,其中不仅提到了云朵在龙泉村的时候,身旁曾有萧泽以及一个戴着面具之人出没;更重要的是,关于萧睿和云朵关系亲密、已然走到一起的消息,也赫然在列。
皇帝几乎不假思索便断定,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物必定就是萧睿无疑。
毕竟,就在不久之前才收到了,萧成轩在药食居被萧睿和云朵联手戏耍的消息,如今这般情形,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一想到萧成轩之前所干出的那些蠢事,皇帝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真恨不得立刻将这个不争气的家伙从其藏身之处揪出来狠狠地暴揍一顿!
毕竟,萧成轩可是堂堂正正的嫡长子啊,更是自己寄予厚望过的。
然而,尽管自己对他关怀备至、悉心教导,并给予了无尽的疼爱与期许,但到头来这家伙竟然如同那烂泥一般——怎么都扶不上墙!
再看看其他几位皇子,一个个皆是才华出众、聪明伶俐,相比之下,这萧成轩简直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点心。
如此一来,皇帝自然而然地对他越发喜爱不起来了。
只不过现如今,自己膝下的儿子拢共也就仅有四人罢了。
除了萧成轩之外,还有那向来不受待见的萧睿以及同样未曾被纳入考量范围之内的萧泽;至于新得的那个小儿子嘛……年纪尚幼,暂时还指望不上什么。
皇帝一边轻轻地揉搓着自己紧皱的眉头,一边暗自思忖道。
如今自己依旧身强体壮,每隔几日便会临幸一众妃嫔,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居然仅仅只有一人成功受孕怀上龙种!
每每念及此处,皇帝都会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心中暗骂这后宫中的众多妃嫔们莫非都是些久旱无雨的旱地不成?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伺候着的赵内侍眼见皇帝这般愁眉苦脸模样,赶忙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皇上您看要不要先歇息片刻?亦或是传召其他人前来陪您聊聊天儿,也好舒缓一下这满身的疲乏之感呀。”
只见皇帝满脸倦容地摆了摆手,示意赵内侍暂且退下。
紧接着,他缓缓地掏出随身携带的荷包,从中取出一颗色泽圆润的药丸来,然后聚精会神地细细端详起来。
赵内侍见状,心知皇帝此刻需要安静思考,于是便很有眼色地悄然退至一旁不再言语。
而皇帝则默默地将那颗丹药重新收回到荷包之中,随后开口吩咐道:“传朕旨意,速令萧睿进宫面圣!”
待萧睿踏入宫门之后,皇帝二话不说便将那封密报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跟前,面色阴沉如水,冷声呵斥道:“解释!”
萧睿见状,不慌不忙地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密报,然后仔细阅读起来。
待到通篇读完,他小心翼翼地将密报收好,接着双手抱拳,朝着皇帝恭敬一礼,缓缓说道:“回禀父皇,此事正如您所知晓的那样。”
皇帝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眼前这个儿子竟然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来对待自己,简直岂有此理!于是,皇帝怒喝道:“你倒是……”
话未说完,却见萧睿突然打断道:“父皇,儿臣心仪云家五娘云朵已久,此生非她不娶,还望父皇能够成全儿臣这番心意。”
听到这里,皇帝不禁眉头紧皱,面露鄙夷之色,冷哼一声道:“哼!区区一个商户之女,你究竟看中了她哪一点?难道是她那副花容月貌?又或者是因为她家善于经商赚钱?”
面对皇帝的质问,萧睿毫无惧色,坦然回答道:“父皇,儿臣曾遭歹人追杀,命悬一线之际,正是这位云朵姑娘挺身而出,舍身相救才让儿臣得以保全性命!”
说罢,萧睿便紧紧闭上嘴巴,不再多言半句其他话语。
皇帝听后,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密报里所提及的那些事以及当初那场刺杀场景。
沉默片刻之后,他并未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冷冷地抛出一句:“朕不同意。”
萧睿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直视着皇帝,眼神之中满是不甘与不认同。
紧接着,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开口说道:“父皇,如果您应允儿臣迎娶云朵为妻,那么儿臣愿意将云氏作坊献于您。”
要知道,那云氏作坊可是以制作香皂而闻名遐迩,其利润堪称暴利。
如今萧睿竟甘愿舍弃如此重要之物,只为求得一段姻缘,着实令皇帝感到震惊不已。
一时间,皇帝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毕竟,他原本最担心的便是萧睿身后有着雄厚的财力支持,倘若没了这座云氏作坊作为经济后盾,那他还怕什么!
萧睿找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妻家,对他是最好的选择。
皇帝并未忘却,这间作坊并非属于萧睿所有。
皇帝眯起双眸,紧紧盯着眼前跪着的儿子,语气冷漠地问道:“你又如何能够确保,她会心甘情愿地将作坊奉献出来?”
萧睿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皇帝,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父皇,请相信我与她之间真挚深厚的感情。只要我们能够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哪怕舍弃世间万物,亦在所不惜。”
皇帝凝视着下方一脸坚决的儿子,心中不禁暗自冷笑起来。
哼,什么都愿意放弃?可至今为止,却未见其真正放下过任何东西,如今居然妄图以一个女子的产业来充当补偿之物。
想到此处,皇帝微微皱起眉头,再次开口说道:“若要朕赐予你们婚姻倒也未尝不可,但你需得想清楚,待到成亲之后,你是否还有精力去执掌兵权?”
话音未落,只见萧睿连半分迟疑都未曾有过,瞬间伸手入怀,紧接着手掌轻轻一翻,一块通体漆黑如墨、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便赫然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中。
只见他双手捧着令牌,高高举过头顶,朗声说道:“儿臣愿主动交还兵权,以此表明心意。”
站在一旁的赵内侍见状,急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从萧睿手中接过那块令牌,然后毕恭毕敬地呈递到皇帝面前。
皇帝接过令牌后,仔细端详了片刻,方才缓缓松开紧皱的眉头,略微点了点头,表示应允:“也罢!既然如此,你且先回府等候旨意吧。”
得到皇帝首肯之后,萧睿连忙叩头谢恩,随后起身恭敬地退出殿外,口中高呼:“儿臣告退。”
待萧睿回去后,云朵方才知晓,原来萧睿竟是用自己所掌握的兵权换回了皇帝的赐婚。
当她望向萧睿时,眼神之中充满了不满和责备之意。
“你怎可如此轻率行事?就这样轻易地把兵权交出去了?”云朵略带嗔怒地质问着萧睿。
面对云朵的质问,萧睿却是微微一笑,伸出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梁,柔声安慰道:“莫要为此事烦心啦,我的傻丫头。以咱们目前的处境而言,即便手握那些兵权,又能发挥多大作用呢?与其苦苦坚守,不如暂时放下,换来与你相伴一生的机会,岂不是更为值得?”
“而且,你认为那些普通的士兵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不成?”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泽突然开口说道:“嫂子不必过于担忧,谁说当兵的都只会看着令牌行事呢?”
“那些兵都知道,他们都是靠谁养着的。给谁卖命有饭吃,有钱拿,他们心中明了。”
听到这话,云朵轻轻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回应道:“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心中难免还是会有所顾虑。咱们即便修为再高深莫测,可终究也无法与那源源不断涌来的人群相抗衡!毕竟,我们可不是无所不能的神。”
说罢,她将头靠在了萧睿的肩膀上,仿佛想要从他那里获取更多的安慰和力量。
萧睿紧紧地拥抱着云朵,温柔地安抚着她:“我知晓你所担心的究竟是什么。若我不主动交出兵权,那些家伙又怎会放心大胆地对我动手呢?这一步棋,乃是势在必行。”
说话间,他的眼眸深处闪烁着一丝幽暗的光芒,如同汹涌澎湃的怒海一般,似乎随时都能够吞噬掉周围的一切。
而站在一旁的萧泽,则难掩内心的喜悦之情。
他兴奋地搓着手,自言自语道:“哈哈,太好了!如此一来,用不了多久,我便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啦!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遮遮掩掩的。”
然而此刻,萧睿的思绪却早已飘回到了过去。
他想起了自己那位早早离世的母妃,如果不是为了彻底查清当年那件事情背后的真相,以他的性格,恐怕早就手起刀落,将那些仇人斩尽杀绝了,又何须这般煞费苦心、精心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