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胖子和宗二虎走后,宗国强也准备赶着驴车向家走去。
这五天把他累的够呛,也没怎么好好休息。
布料终于卖完了,他今天晚上可以放心好好的睡一觉了。
“二叔,堂姐,你俩晚上记得来我家吃饭。”
“到时候把二婶和小堂弟也都喊来,记得别忘了。”
宗大伟再三叮嘱。
“好的,我知道了。”
宗国强赶着驴车摆了摆手。
回到屋里,宗大伟看见母亲梁娟正坐在床上数着钱。
此时床上堆满了钱。
最近这几天,每天晚上宗大伟回来时都会把卖布的钱交给母亲来数。
这也是梁娟一天之中最开心的时刻。
她每次都是先把所有的十块钱挑出来。
厚厚的一沓,数够100张就用一根白线系起来。
十块钱数完,再去数那些五块的两块的以及一块的。
以此类推。
像那些一分两分五分的硬币,直接挑出来扔进布袋子里。
最近几天,宗大伟家只要花钱,都是花的这些小硬币。
梁娟满脸充满了喜悦,她是真没想到钱竟然可以赚的这么轻松。
她的双手在马不停蹄的数着钱,每隔一段时间还要用手指蘸一下唾沫。
因为很多纸币都很旧,数起来很不方便。
宗大伟默默的走进烧锅屋,端了一碗清水回来。
等到母亲又数完一沓钱后,宗大伟这才开口。
“妈,这些钱都经过很多人的手,你用手指蘸着唾沫来数很不卫生的,还是用碗里的清水吧!”
“没事,没事,用唾沫方便。”
梁娟满不在乎。
再不卫生又能咋样,反正又药不死人。
宗大伟刚想给母亲科普一下用唾沫数钱的坏处。
接着,她又开口说道:“你还是去把门给我插上吧!这样我在屋里数钱才能放心。”
想要改变这代人用唾沫去数钱的这个动作,还是挺难的。
因为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已经演变成自然而然,非常潜意识的动作了。
宗大伟也就不再劝了。
数就数吧!确实也药不死人。
来到房门边,刚准备把门从里面插上,就看见村里的老会计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了过来。
“大伟,村部有你的电话,好像是从沪市打来的。”
“好的,叔,我马上就去。”
宗大伟先是应答了一句。
然后快速转身回屋,从家里找了一包烟出来。
“叔,谢谢你专程跑来喊我,这烟你拿着抽,我先去接电话了。”
宗大伟将香烟塞到老会计的手里,转身就向村部跑去。
老会计也不推辞,接过香烟直接装进了口袋里。
“大伟,你别急,我跟电话那头说了,让他五分钟之后再打过来。”
将烟装进口袋里后,老会计跟在后面大声的喊了一句。
宗大伟转身又是一声道谢。
来到村部两三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
宗大伟伸手拿起话筒,里面传来了董武的声音。
“大伟,是你吗?”
“董大哥,是我,布料找好了吗?”
宗大伟问了一句。
“我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你尽快带着钱过来吧!如果你觉得还行,到时候就直接付钱拉货。”
董武回答着。
“行,我这边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去。”
宗大伟已经想好了,明天就带着钱去沪市。
如果董武找的布料质量和价格都能接受,那到时候就再搞一批回来。
最近这几天,宗大伟一直是在黄龙镇周边的乡村卖布的。
安平县城一共有好几个镇子,其余的镇子还都没有去卖过。
所以说只要不要布票且价格合适,那么,只要把布料搞回来,绝对是不愁销路的。
这也是宗大伟执意要与董武合作的原因。
“行,那我就在这等着你。”
紧接着,董武又问道:“那个…王洁最近咋样?”
“她最近挺好的,那个刘老头已经被我收拾服了,他不会找事的。”
最近三天,宗大伟是起早贪黑,所以他并没有见到过王寡妇。
但既然董武开口问了,那也只能往好了说。
“大伟,你去帮我给王洁带句话,就说我过两天来看她。”
离开的这三四天,董武甚是想念王寡妇。
想吃她做的饭,想洗她烧的洗澡水。
等这批布料成功买下来,到时候董武就可以开车把货送回小槐村,那他就能再次见到王寡妇了。
再见面之时,要把藏在内心的话亲口说给她听。
“没问题,董大哥,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宗大伟挂断了电话。
离开村部,来到了王寡妇家。
很不巧的是,王寡妇家院门大锁,家里没人。
宗大伟再次回到家里,发现母亲梁娟已经把钱给数好了。
通过计算,扣除掉所有开支后,这段时间以来,宗大伟一共赚到了块。
这其中并不包含那些一毛两毛以及一分两分五分的零钱。
“大伟,布料现在都卖完了,咱家一共有两万多块钱,明天要不要买材料找人建房子呀?”
梁娟抱着这些钱很是兴奋。
她现在满脑子就是盖新房买家具,还有就是最好能赶紧娶个儿媳妇回来。
“妈,房子先不盖,明天我要去一趟沪市,这笔钱我还有急用。”
“你又去外地干啥呀?”梁娟有些失落。
“那个董武找了一批布料,我去看一下,如果合适,到时候就买回来。”
刚刚在电话里,董武并没有说有多少布料以及每一尺的价格。
所以宗大伟现在手里的这些钱不敢乱花,以防到时候又不够。
“那好吧!房子就过段时间再盖吧!”
梁娟选择了妥协。
她也认为现在盖房子并不是头等大事。
支持儿子做买卖赚大钱,才是家里最重要的事情。
不多时,宗二虎和胖子从镇上买菜回来了。
宗大伟迎了上去。
“你们俩想不想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