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兆坤有一点想的是不错,这酒确实是撑场面的,不过不是赵岱要撑场面,而是陆江林要给赵子澜撑场面,以示重视。
但是钱兆坤可不会这么想,他知道陆江林是做生意的,能挣点钱,但也知道陆江林是从乡下来的,这样的人他向来看不起,也不认为他能挣很多钱。
打心眼里,他还是相信这酒就是赵岱买来的。
以赵岱现在的地位,要几瓶茅台酒还不是简单的事嘛!
可茅台酒还不是最让他惊讶的,接下来的菜更是让他震惊的合不拢嘴。
红烧肉、烤鸭、炖牛肉、烤羊排、烤鸭、京酱肉丝......
谁家办席是这个水准啊!
再看看这个摆盘,钱兆坤相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这绝对只有大饭店的厨子才能摆的出来。
瞧瞧,烤羊排那里还有一个水果雕花,谁家吃饭还搞雕花啊!
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肉痛,钱兆坤十分心疼这桌菜,还心疼赵岱的钱包。
这要是随便给自己一点,都能让他们一家的生活好过些了。
没错,钱兆坤还是认为这宴席也是赵岱准备的,毕竟饭店里的厨子可不是谁都能请出来的。
殊不知,陆江林不仅能请到,甚至还想挖墙脚。
胡同里的邻居也惊呆了,哪里见过这些菜色,能喝上茅台酒,就已经占便宜了,毕竟他们没多少钱,随礼也就是正常的一块两块。
众人直咽口水,但是却不好意思动筷子,唯有钱兆坤的两个孩子已经开始动手吃了。
陆江林先请赵岱说两句,这是他作为主人的礼仪。
“赵叔,您说两句吧!大家都等着动筷子呢!”
赵岱今天是真高兴,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不过还算是没有激动过头:“诶,江林,还是让夏老先生来说吧!在这里,我也算是小辈了,哈哈哈!”
夏东波全场辈分最大,也不推诿,“行,那我就说两句,其实呢,今天这个宴席算是补办,子澜早就已经是我的小曾孙了,这也是我们家和子澜的缘分,也多谢各位今天来捧场,大家吃好喝好啊!我就不耽误时间了,开席吧!”
正好时辰也到了,陆江林等夏东波说完开席,就跑去外面放了一挂鞭炮。
正式开吃,菜还在继续上,就见桌子上的筷子翻飞,大家几乎都是碗里有菜,嘴里有菜,眼睛还盯着桌子上的菜。
这种场面也只有主桌的情况才好一些,他们吃过不少好东西,但也不得不承认陆江林这是下了大手笔了。
吃个半饱,解了嘴馋的时候,大家的速度才慢了下来,这才想到,刚刚馋的流口水的酒竟然还没有喝,只顾着吃菜去了。
喝了一口酒才知道,贵有贵的道理,比东街五毛钱一斤的酒要好喝多了,但是想想它的价钱,还是喝东街的酒吧!
钱兆坤也馋了几口酒,几杯酒下肚,桌子上的人就聊开了,不少人本来就是住在附近的邻居,都是熟悉的人,热闹极了。
只听见一个邻居说道:“江林果然是大手笔,这一桌子的菜恐怕要抵我半年的工资了吧!”
“那肯定绰绰有余了,你知道这菜哪儿才能吃的着嘛?京市大饭店,咱们啊!都没资格进去,点个菜就手抖了。”
“哎,真是没想到,江林竟然和子澜结干亲了,小子澜也挺走运的。”
他在心里想,这也是自己儿子被陆江林看中了多好啊!那他也用不着操心儿子的未来了,说不定还要指望他呢!
另一人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我听说子澜爷爷已经工作了,还是领导呢!说不定还是陆江林沾了他的光!”
钱兆坤喝了点酒,有了些醉意,虽然这宴席不论是酒还是菜,都是他没吃过的,可想想这都是陆江林沾了赵岱的光,他心里越发不爽了。
也跟着说道:“肯定是陆江林占便宜了啊!你知道我姑父是什么人嘛?工信部的大领导,有的是权力和人脉,想巴结的人都排着队呢!”
“你看看这一桌子的菜,哪一个不是我姑父出马才能有的,他陆江林能青来京市大饭店的厨子?还不是要靠我姑父的面子?”
“要我说,子澜根本用不着认陆江林当干爸,反正有我这个做叔叔的在,还能委屈了他不成,我也能照顾好他的啊!偏偏非把好处给个外人。”
大家听到他前面的话,还以为能吃到什么大瓜,结果后面就说个这!这也太胡说了吧!
他们当邻居的还不知道陆江林的实力嘛?请来京市大饭店的厨子怎么了?就说他经常分给孩子们的巧克力,好像都是外国货。
而且赵子澜这段时间的变化,邻居们也都看在眼里,这里面就不得不说说陆江林的功劳了。
所以这人是谁啊?怎么在这儿胡说啊!刚刚好像说赵岱是他的姑父吧?
钱兆坤说着又喝了一口酒,借着酒意,竟然声音更大了:“陆江林就是个小人,养个孩子而已,就能得到这么多的好处,而我,货真价实的亲侄子,却只能一家人挤在十几平的小房间里,姑父怎么不看看我啊!养个孩子而已,我两个儿子都养这么大了,还养不起赵子澜嘛?”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失态了,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已经传到了隔壁桌。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场子,顿时声音小了不少,一些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都伸长了脖子朝这边看。
主桌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当然也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声音,赵岱很快就意识到了发生什么,起身黑着脸走到了钱兆坤那一桌。
钱兆坤背对着主桌,没看到赵岱走了过来,继续说道:“我知道,自从姑姑姑父搬来京市,我没怎么来看过他们,可他们怎么不想想我的情况,一家人都靠我来养,工资将将够,哪里能经常来看他们呢!”
赵岱站在后面听了这话,黑着脸道:“我们也没想你经常来看我们,你要是不想可以不来,现在也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