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是和应家一起打下江山的,最开始的时候是两家一起管理着国家。只是后来宁家野心膨胀,不想再和应家平分天下,便使了手段逼得应家退让。”
沈印星上辈子瘫在床上的时候,读了不少野书,其中就有写大宁建国的那些事。
“宁高宗怕把应家放走,应家会在暗地里积蓄力量,到时候转过头反咬他们一口,就用一个异姓王的名头把人强留在京城,再拿麒麟军统帅的位置栓住了应家人。
应家表面上瞧着风光无限,其实早就成为了宁家的刽子手,被宁高宗困在京城,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翻不出一点风浪。
说到底,宁家人心底还是恐惧应家人,生怕把他们放出去成为会飞的老虎,到时候掀了大宁朝的底。”
陈晴晴听懂了,就是现在的皇帝怕应修齐太会打仗了,连连打胜仗,到时候应修齐在军中的威望太高,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这些人心眼子小得跟米似的。
“所以你要去参军?”
“嗯,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为国为家,总要闯出一番名堂出来。”
“那去吧。”
陈晴晴也不说挽留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
你让沈印星读书走科举的路进仕途也不现实。
再加上沈家的人都身负怪力,这身力气不施展在敌人身上实属可惜。
“我要带着钧哥儿一起去。”
“你说什么?”
陈晴晴啪地一下把手上的调羹扔进碗里。
“钧哥儿才十三岁,你带他去做什么?”
“十三岁已经可以成家立业了,男儿志在四方怎么可以困在一座小小山村里做个种田翁?”
沈印星不服气!
刚才他说去参军的时候晴晴那么冷静,一说沈钧也去,气得脸都红了。
凭什么,哼!
“十三岁还是个孩子,你就让他上阵杀敌,这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西国境要乱了,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不趁着这时候去搏一把,还等什么时候!”
陈晴晴沉默。
她知道沈印星说的都是对的,但是在心里还是觉得一个十三岁的男孩还没长大,怎么能去战场那么残酷的地方。
沈印星宽慰她:“晴晴放心,陆一也会一起去,我们会保护好钧哥儿的安全。”
刀剑无眼,就算有陆一护着,谁也不能保证沈钧不会受伤。
陈晴晴并没有被宽慰到。
把装着银耳莲子羹的小碗重新放回托盘上,她开始赶人。
“你回去,让我静一静,想一想。”
沈印星委屈,又不敢不听陈晴晴的话,端着托盘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皓月关好门,走到陈晴晴身边说道:“夫人不必忧心,大少爷去了西国境,一定会闯出一番天地的。”
“我知道,他箭术进步神速,还有一身逆天的力气,去军营里历练才是他的出路。”
陈晴晴哪里会不明白,沈印星的打算都是为沈钧考虑周全的。
可他才十三岁,要是放在现代就是个初中生,怎么就要去吃当兵的苦了?
“夫人要是实在放心不下,可以放一名护卫在大少爷的身边。”
对啊。
陈晴晴被皓月一提醒,立即打开系统商城,点开人物卡那栏。
第一页全都是黑卡,她找到一张名为一等一忠心护卫的黑卡,价值8万功德值。
陈晴晴心口一窒,八万!!!
花掉这八万她就剩二十三万功德值了。
今天陈晴晴使用了一张天降甘霖技能卡,获得了七千功德值。
赚得还没花得快,心好痛。
再痛为了她的好大儿也要花。
陈晴晴牙一咬眼一闭,用八万功德值换了那张人物卡黑卡。
卡面背面写着使用说明:使用者可在卡面上滴上一滴指尖血,与卡面人物魂魄建立血盟,让魂魄无阻碍地跟随身边。
这张卡竟然是以魂魄的形式出现在这个世界。
皓月去把沈钧叫了进来。
沈钧正在看兵书,这是他爹交给他的任务,每天都要看半个时辰的兵书。
“娘,叫孩儿前来所为何事?”
此时天已经黑透,天空正下着瓢泼大雨。
陈晴晴把人叫到身边,让沈钧把手给她。
沈钧不明所以,但娘亲要他做的事他从不问为什么,乖乖地把手伸了过去。
只见他娘从针线盒里挑出一根细长的绣花针,在灯火上烧了烧,然后一针扎在他的右手食指上。
“娘,这是做什么?”
嫣红的血珠很快冒了出来。
一滴血珠滴在了黑色卡片上,一阵红芒闪过,沈钧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桌子上的卡片消失不见。
陈晴晴把绣花针扔回针线盒里。
“好了,钧儿你感受感受,身边有什么变化没有?”
话刚说完,沈钧面色一变。
他的耳边有人在说话。
“少主,属下叫戮仙,以后就是您的护卫。”
转头看去,四周除了他娘和皓月姐姐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娘施展了什么法术不成?
陈晴晴笑着说道:“钧哥儿不用奇怪,那是娘放在你身边的护卫。日后上了战场,他会护你周全。”
耳边再也没有声音响起,沈钧心里却好奇得厉害。
娘施展的是什么法术,为什么还能驱使鬼魂?
“孩儿知晓,谢谢娘为孩儿打算。”
沈钧也是最近被告知要随他爹去西国境参军的,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娘亲说,娘亲就先知道了。
“回去吧,”陈晴晴见天不早了,开始赶人。
“这件事别和你爹说。”
“孩儿知道,孩儿谁也不说。”
娘是海外方士的事自然要保密,要不然被别人知道娘会有危险的。
爹也不能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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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乡县牡丹巷张府。
今日张府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当朝太子太傅谢与翎。
“谢大人,好久没见了。”
张琼全身穿戴整齐,连胡子都特地修理过,精神奕奕的迎了上去。
谢与翎是个六十几岁的富态老头子,挺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迈着四方步走进了张家。
“老张,真是好久不见。”
两个老头子笑容满面的抱在了一起。
彼时同朝为官,两人多有政见不合的时刻,但没有大的矛盾,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张琼领着人来到接待要客的正厅,让丫鬟奉上茶水,他问道:“不知嫂嫂身体如何了?”
谢与翎摇摇头,“不太好。”
家中寄来的信件上写明,大夫说他夫人坚持不到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