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站的位置很靠前,一炷香的时间就排到了。
李掌柜手上的毛笔蘸了蘸墨汁,抬眼看了一下眼前之人。
没见过,不认识。
“这位客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准备储值多少银子?”
“鄙姓方,名奕,这里是一千两的银子,买一份梨花酿套餐。”
方奕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到柜台上。
李掌柜一边验银票,一边说道:“梨花酿套餐一份九十九两银子,只有本店会员可购买,且是季节限定菜品,只供应一个月,每日限定五十份。”
这句话他说了一上午了,十分顺畅。
“只有四月份有?为什么?”
方奕轻轻皱着眉。
“因为酿酒的梨花过了四月就没了。”
李掌柜拿出一本新的册子,在第一页写上方奕的名字。
“客人住在何处?”
“我只是路过此处,无意中品尝到梨花酿,便心心念念着。没有固定住处。”
李掌柜也不意外,这几天他们接待了不少外地来的客人。
他们要不从友人那里吃到一杯酒,就被梨花酿勾了心神。
要不就是看着酒楼门口热闹,凑热闹排队买到一份,之后便日日来排队。
旁边的伙计把带着编号的桃木牌递给李掌柜。
李掌柜把木牌上的编号誊写到册子上,然后把木牌给了方奕。
“客人以后凭着这块木牌就可以享受本店的会员。店里部分菜品有会员价,每隔一段时间还会推出会员积分兑换菜品。”
方奕点头,把木牌藏进怀里。
小二把木盒装着的梨花酿和桃花饼交给了他。
等方奕转身走出一段距离。
李掌柜说道:“让门口的人散了吧,今天的梨花酿卖完了。”
很快,门口传来了一阵哀嚎声。
大家天一亮就来排队,没想到还有人天没亮就来了。
因此天刚亮好客来酒楼门口就排了长长一条队伍。
方奕走出酒楼门口的时候,有三四个人围住了他。
“兄弟,梨花酿卖不卖,我出150两?”
“200两,我出两百两。”
……
不管他们出多少银子,方奕只是摇头。
甩开围着他的人,他走进一条巷子。
巷子里停着一辆由两匹马拉着的马车,车厢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车厢四角挂着黄铜打造的铃铛。
方奕站在马车旁外,恭恭敬敬地说道“主子,买到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掀开了车帘。
少年长得玉雪可爱,一张娃娃脸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几岁。
“方叔,把东西给我就是。”
“好。”
少年拿到木盒,就把车帘放下。
-
陈晴晴又拿出四滴灵泉水酿酒。
一滴灵泉水可以酿二十坛梨花酿,四滴就是八十坛,一坛只能分装二十八个青玉酒瓶。
好客来一天限量50份,要维持一个月的供应刚好四滴就够了。
还能留下一些放到她的背包空间里慢慢品尝。
就是桃梨居的梨树要被她薅秃了。
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结果?
老鹤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自家专注采花酿酒的主子。
“放心,有我看着,梨子还会有,就是产量会大大减少。”
“那没事,大不了就不卖梨子,自家吃就好。”
老鹤没理她,气冲冲地去看着人采花了。
陈晴晴摇摇头,这个小老头还挺可爱。
酿酒的事不需要她亲自动手,把四滴灵泉水交给陈瑶,她坐着马车回了杏花村。
刚下马车陈通就告诉她张琼张老爷子来了。
“老爷子怎么来了?”
陈晴晴一脸疑惑,好好的怎么就上门了?
把从桃梨居带回来的菜交给陈通,她去了前厅。
张琼正在和沈印星喝茶,也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老爷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看见陈晴晴回来,张琼气呼呼地说道:“丫头,你管管他,太小气了。”
“老爷子他哪里小气了?”
陈晴晴笑着坐下。
“我想向他讨一杯梨花酿喝,竟然不肯。”
“我不是送了您六瓶吗?就喝完了?”
自己明明有说过一天一杯就好,千万不能贪多,那六瓶少说也能喝上个把月,怎的就没了。
说起这个张琼更气了。
“你个笨丫头,这么好的酒你要和老夫讲明白,白白便宜了别人。”
沈家送酒的那天,刚好张府有客上门。
张琼本想向两个老友炫耀炫耀自己认识了一个有孝心的丫头,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惦记着自己。
没想到酒瓶的木塞一拔出,酒香四溢,一闻就知道这酒不是凡品。
张琼当时就后悔了,想要把木塞塞回去,奈何那两个老家伙老当益壮,一把把酒瓶抢了过去。
当场喝了两瓶梨花酿,走的时候还死乞白赖的一人带走了两瓶。
“老张啊,你可以再和那个小辈要嘛,这些就送给我们了。”
两个老家伙像揣着稀世珍宝一样把酒揣走了,一瓶都没给张琼剩下。
张琼这个心痛啊!
懊悔了好几日,今日终于忍不住来了沈家讨酒喝。
陈晴晴听得哭笑不得。
“是我的错,不知道您那日宴客。”
她吩咐皓月去她院子里把自己备的两瓶拿出来给张琼。
又和沈印星商量。
“星星,你那里能先匀四瓶给我吗?明天还你。”
“晴晴要的话,拿去就好。”
沈印星对着陈晴晴笑,转头就瞪了一眼张琼。
这个老头好生厚脸皮,还敢上门要酒。
张琼被瞪的莫名其妙,这小子从他上门开始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好像要的是他的酒一样。
别以为自己不知道,这个家都是丫头在养着。
丫头不光养家,还养着沈家军后人,还好意思瞪他。
哼,吃软饭的臭小子。
张琼当场就瞪了回去。
皓月把酒拿了出来。
“老爷子,一天一杯就好。”
张琼看见陈晴晴就笑眯了眼,让管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地契,说道:“丫头,我手上还有一个庄子,远是远了一些,但够大。”
“老爷子您这是做什么?”
陈晴晴吃惊不已,六瓶酒换一个庄子,这买卖她都不好意思做。
“丫头,我知道你这酒难得,我让人打听过了,这酒只有隔壁县的一家叫好客来的酒楼有卖,一瓶就要一百两呢。老夫占了你不少便宜,这庄子就当是回礼。”
张琼捋着胡子笑呵呵地说道。
顺便得意地看了一眼沈印星:小子看见没,老夫我不白拿,我给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