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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只汉国飞虎,逆风飞飏,开展空中侦察。很快就在曲阜城东的一处土坡下面,发现了楚国骑兵,目测约在四至五千骑之间。

情报迅速传回昌国君、大将军孙膑处。

一向以舟师见长的楚国,居然出现了较大规模的骑兵,可见这些年楚国军事改革一直都在悄悄进行。

孙膑虽然有兵力之优,但面对速度制胜的骑兵,仍然不敢掉以轻心,精心做出一番部署。

汉国双塔大九、带佗,一左一右,各率五万人马,与楚将屈丐率领的十万楚军正面对决。

楚军中仍然沿用战国最常规的车阵队形,车兵在前,步兵在后宛如后世坦克在前、步兵在后的作战队形一样。

汉楚两军对垒,彼此之间先来了一波对射,射出相对安全的距离,也就是“一箭之地”。

这是战国疆场的常规动作,本来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不过“汉国双塔”在这个环节耍了点小花招。

在刚开始的对射阶段,汉国使用的是战国常规弓弩,射击距离也在楚军判断的范围之内。

屈丐甚至觉得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名满天下的孙膑,不外如是!

当两军射出一箭之地,基本站稳阵型之后,接下来应该就是两军主将一番对话的时间,不外乎猛放嘴炮、连威胁带吓唬。

这其实是春秋遗风,楚国虽然被称为南蛮,但他却总想把自己打扮成遵守周礼的“模范生”。

但战争发展到战国阶段,特别是具体到孙膑身上,早就把“兵者诡道”发挥到极致,为了取得胜利可以不择手段,不仅不搞对话,甚至还做好了埋伏。

屈丐催动战车驶出阵前,长长地“吁”了一声,驷马战车一外急刹,雄壮的战马们一个摇头摆尾,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像极了屈丐心中那一百个不服的骄傲。

“楚王驾前大将屈丐,有请汉昌国君、大将军出来叙话!”屈丐声若洪钟,中气十足。说话间踌躇满志,顾盼自雄。

排列如墙的汉军军阵突然向两侧一闪,轰隆隆隆一声响,汉军阵中闪出一百零八架三层弩车来,呈扇形一字排开。

屈丐一看对面的兵车,每车三层,每层三排巨弩,弩车之上站立数人,但观其服饰相貌,均不似昌国君孙膑。

弩车,形制略低于八牛弩,射程也不及八牛弩。

弩车比八牛弩先进之处有二:

一是机动性强。整体呈战车形状,可以由马匹拉着四处机动;

二是发射密集,打击范围广。一张巨弩可以同时发射三十枝长箭,一车三排就是九十枝弩箭,堪称汉国冷兵器中的终极大杀器。

屈丐没有等来孙膑,却等来了铺天盖地的箭雨。

待弩车列阵完毕,屈丐还在一脸懵圈地寻找孙膑之时,大九将手中的红旗用力挥下:“单号,放!”

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有着这么密集的目标,弩车兵根本不用瞄准。

扣动悬刀,密集的箭雨如同饿虎出笼一般,张牙舞爪地呼啸而出,曲阜大地上响起一阵地动山摇的嗡嗡声。

五十四辆弩车,每车九十支箭弩,四千八百六十支箭矢呈扇形覆盖之势,卷起满地狂飙,凶相毕露地扑向楚军。

当巨大的破空之声响起之际,屈丐知道上当了,他大叫一声:“不好!”顺势一个后空翻,直接摔落在战车后方,下意识地趴在了地上。

屈丐的后空翻刚刚落地,耳边便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破空声。

那声音像是无数厉鬼在尖啸,又像是狂风撕裂大地,震得他耳膜发痛。

他趴在地上,双手死死抱住头,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然而,他前突的战车可就没有这样幸运了。只听“噗噗噗噗”一阵乱响,四匹战马被钉成了大号刺猬。

随着战车的轰然倒地,具有指挥部意义的“屈”字大旗也被利箭截为两段,一头栽下,更在楚军之中造成了巨大的心理恐慌。

战车上的御者和车右更是被强大的箭矢直接顶飞了出去,在屈丐的头顶上飞了过去,重重地撞入了楚军军阵之中。

立于前排的楚军,本来就是一排高盾手,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防止敌军中强弩手与神射手的零星射击。

但在汉国弩车这种超高射速、超远射程、超大规模的饱和式攻击之下,完全就是螳臂当车,以卵拒石。

弩车的箭矢直接洞穿了厚重的木盾,贯穿了盾牌手的胸膛,余势未减,又接连穿透了后方三名士卒的身体,最后钉在了第四名士卒的额头之上。

整个过程如同用锋利的铁钎子穿冰糖葫芦一般,鲜血喷溅,惨叫连连,然后四人几乎同时倒地,气绝身亡。

列于军阵右侧的带佗举起手中的黄旗用力挥下:“双号,放!”

将一百零八架弩车分为两轮发射,这样既可以有效消灭敌人有生目标,又可以给换箭腾出时间,高效且有序。

今天面对的楚军队伍实在庞大,所以选择了两轮发射的方式,尽可能在前两轮打击中打掉敌人的军心和士气。

还可根据敌人距离远近、人数多寡、军阵复杂程度,将发射顺序调整为三轮、五轮、八轮不等,以保持弩车射击的连续性。

“怦!怦!怦!怦!”

“噗!噗!噗!噗!”

箭矢穿透肉体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钝刀切肉,沉闷而残忍。

一名楚军士兵刚刚举起盾牌,便被一支箭矢从战车上洞穿身体,箭矢带着他的身体飞起,又连续贯穿了两名步兵,最后将三人钉在了一辆战车的车轮上。

其余楚军士兵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一支长箭呼啸而至,竟然将一名奔跑楚军的一条腿齐齐切断。

飞箭带着断腿,以极快的速度飞到了前方。而这名楚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整条大腿离开了身体,瞬间疼晕了过去。

楚军的战车更是成了活靶子。呼啸的箭矢将战车的车辕、车轮、车厢击得木屑纷飞,四散解体。

受惊的战马,嘶鸣着狂奔,却被一支箭矢射中马颈,马头瞬间爆裂,鲜血如雨般洒落,重重的马身轰然倒地,连带着战车倾覆,将更多的楚军压在车下,压成肉泥。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汉军以两轮齐射,将十万楚军的阵形摧毁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