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奶奶的主要病根清除了,可是,她受到惊吓导致的神经衰弱,胃肠虚弱,还需要黄坦来给她用针灸调理半个月。
黄坦和黄坤也叮嘱于奶奶,对外别说治疗过程。有人问,就说中医师针灸调理很有效果,越来越好了。
于奶奶满口答应。太神奇的治疗方法,还不适合对外宣传。两个人也告别两位老人。他们要去学校报到。
刘老给校长打电话,说两个孩子到北京了。今天下午就去报到,让他们多加关照。
那边的校长满口答应。这样的人才,欢迎还来不及,关照是必须的。成绩拔尖不说,人家本来就有专业基础,妥妥的重点培养对象呀。
黄坤和黄坦被勤务兵开车送到了学校,入学手续办得特别顺利。被子床铺都统一提供的,已经有人帮他们把被子拿了过来。勤务兵要去学校商店帮他们买暖壶,和脸盆,毛巾等洗漱用具。
黄坦和黄坤阻止了他们。这些小事他们自己能做。让他们赶快回去,这几天已经耽误了他们的工作。勤务兵说,为他们服务就是分内工作。以后用车,打个电话就行。黄坦以后每隔一日,去给于奶奶针灸,司机会来接他。
军车开走了,黄坦和黄坤去了校内综合商店,买了必备的用具。回来后黄坤和黄坦各自去了自己的寝室。
黄坤这边的寝室是铁床高低铺,六人间。他是最先住进来的同学。
说实话,空间有点小,桌椅摆上,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空间了。何况还没入住呢。六个人住进来再加上行李,挂着帘幔,可想而知,空间那是多么的紧张?
可是,黄坤暂时还是要住一个学期宿舍的。主要是想融入同学中去。不住宿舍,与同学们沟通的时间少,不利于交流感情。
黄坤把宿舍来了一个大扫除。收拾的一尘不染。然后,去校园里转一转,熟悉一下环境。这里将是他生活四年的地方。莫名的,生出一丝情感。他绕着诺大的校园,转了好久,在未名湖畔,驻足欣赏了一会儿,感觉饿了。他去找哥哥,两人一起去外面找点当地的小吃。
哥俩一起溜达了好久,78年,北大位于北京市区的西郊,附近特别偏僻。北门出去是圆明园,还有大片的水稻田。
从南门出去,往海淀镇走去,到处都是小平房,还有一些门面。他们找到一家老北京卤煮。两人要了两大碗。一人两个火烧,早春三月,吃得额头有了汗意。挺过瘾的。
黄坤和黄坦吃完了,闲着没事,他们准备进城,顺便逛逛北京的街道。实际上,黄坤想了解一下北京市内的四合院。
他已经预测到了,未来的四合院,经历过大面积拆迁,所剩不多。原来被大家嫌弃没有下水,没有厕所,没有煤气管道的四合院,越来越值钱。
黄坤经过几天打听,了解到,这时候的四合院里面大多住着几户人家。不过很多四合院不是自己家住,而是租出去的。
有些院子的主人因为运动,下放了,房子先是被代管,后来没收,再后来平反了,四合院返还原主人。
然而,四合院的租户是有居住权的。每月交两元钱房钱,一个院子一年收的房租,不够修院子和上税的。房产税,每间房每个月两毛多,三个月一交。
也就是,主人收回了四合院,却要赔钱。工人工资每月才20元到40元左右。谁有那么多闲钱赔在一个不能收钱的四合院上呀?
有些人玩横的,把租户撵出去,房子自己住。有的索性房租不要了,房子也不修。每年搭上十几元的房产税。还有的不想每年损失房产税,干脆把房子卖给房产局。房价是200元一间房。好多人家排队卖四合院。
黄坤听了,心里盘算他最近得找几个位置好,面积大,院子规整的四合院赶快买下来。以后越来越贵。
他手里有钱,不过都是银子和金子。现金是他救治老干部们,人家给的酬谢。给学校上课的工资,去掉做班费和平时花销,手里还有两千八百多。
不过,他不能把活钱都变成不能变现的四合院呀。他想要想办法赚钱。这时候,京城百姓对新事物感兴趣,也值钱。老物件因为没有市场,也不容易变现,价格很低。
黄坤想用自己手里这些钱,赚出更多的钱,再囤老物件,还有四合院。可是,刚开学,现在没时间。等过一段时间再研究。
黄坤感受到了京城的文化气息,更感受到了京城的商机太多了。他不太在意赚多少金钱,却在意那些古物的保护。不能再生的资源,没了就真的消失在历史长河里了。有缘分的,他就会尽力保护它们。
黄坤的寝室里,第三天,迎来了第二位同学。据后来他的自我介绍得知,他是山西人,姓吴,名灏。家里也是祖上出过举人和进士的书香门第。只是现在不讲究这个了。
他的父亲是当地的中学校长,对他的学习一直抓得很紧。所以,这也是一位当地的学霸啊。只是,他的父亲才刚刚回复工作,家里孩子多,很拮据。
吴灏来的时候带了很重的包袱。黄坤在走廊看到了抗着大包,拎着帆布包的一位男同学,三月份,北京还有些凉意的季节,馒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向这边走来,他马上走上前,一边说:“同学,我来帮你拿。”一边从他肩上卸下了大包。
虽然不知包裹里装了什么,但是,这个包裹可够沉的。吴灏一边感谢,一边喊着:“谢谢这位同学,包太沉了,别累坏了您。还是我自己来吧。”
黄坤们他是哪个寝室的。他马上报出“303”。黄坤一边轻松地拎着包裹,一边笑着对吴灏笑道:“还真巧呀,我也是303的,您是第二位报道的同学。”
走廊很长,他们的寝室在走廊南边第二个屋子,阳光很好。黄坤的床铺在靠窗下铺,吴灏的床铺在斜对面上铺。
每个人有个很小的柜子。还有的东西可以放在床下。常用的书,小物件,可以用小盒子装着,放在床头,床边。有两个桌子,大家共用。
黄坤帮着吴灏放好东西,装好被子。剩下的,就由他自己满满倒腾吧。
黄坤也是长见识了,这位老兄的书包难怪这么沉。他带了大包干干的烙馍,又叫石子馍,可以保存很久。还有两罐自己家做的辣椒酱。黄坤看来来了,家里人怕他吃不饱,给他带了足够吃一个月的食物。
实际,学校的饭菜都很便宜,国家是有补助的,所以个人花不了多少钱就能吃一顿。一毛钱熬白菜,四毛钱干烧肉,扒肘条。这两样肉菜还是先给一勺素白菜,上面盖着一勺肉菜。
黄坤晚饭的时候,默默打回来一份扒肘条,一份干烧肉。一份凉拌菜,还有六个花椒卤水泡鸡蛋。想叫上哥哥和吴灏一起吃,结果,人家同寝室六个人,到了四个,他们一起吃着呢。
黄坤回寝室,和吴灏把这些食物一起吃光了。吴灏大呼过瘾。好久没吃过这么多的肉了。还有鸡蛋谁家舍得一次给每孩子吃三个?所以,吴灏吃多了。
他要和黄坤平摊菜饭钱。黄坤说,不必客气,这顿他请。下次让吴灏请他吃辣酱蘸烙馍。吴灏也是爽快人,高兴地接受了黄坤的好意。
一斤二两饭,他们俩都吃了,还那么多菜。吃得太撑不适合运动,于是两人都躺在床上,聊聊彼此的家庭和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