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袁侯的鞭子就停在了半空中,才把目光落在郁老太太身上。
“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靖袁侯举在半空中的手颤抖了一下。
郁老太太的目光犀利地盯着靖袁侯,一言不发。
靖袁侯的脸色变了几变,手中的鞭子慢慢放了下来。
“祖父,你愣着干什么,你倒是打她们啊!”大小姐催促道。
可是靖袁侯就像没听到一样,目光复杂地看着郁老太太,“容蓉。”
“住口,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郁老太太怒道。
郁初柳还是第一次知道,奶奶原来有自己的名字。
可也是,奶奶既然是侯府的大小姐,怎么会没有名字,只不过是隐姓埋名了而已。
“你真是容蓉?你居然还……活着?”靖袁侯惊诧道。
“蓝元昌,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怕了?”郁老太太讥讽道。
“那当年……小王爷并非暴病而亡,而是和你一起私奔了?”靖袁侯恍然大悟道。
然后,他的目光四处巡视了一下,没有看到熟悉的影子。
眉梢一挑,“既然当年没死,就该隐姓埋名苟活着,现在你又回来,还带人打了我孙女,你这是又来找死。”
郁初柳不知道奶奶和这靖袁侯有什么仇怨,可是这仇她都要给奶奶报了。
“奶奶,你和两个孩子先到一边站一会儿,这交给我。”
郁老太太努了努嘴,还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
“你孙女是我打的,到底是谁找死,那就看你与我奶奶的仇怨有多大了。”郁初柳掸了一下衣襟道。
“一个黄毛丫头,好大的口气,敢在这京城的地方撒野。”靖袁侯鄙视道。
郁初柳连眼皮都没撩一下,“我就撒野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靖袁侯被郁初柳这一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气得火冒三丈。
把身体往后一退,冲着他身后的护卫一挥手,“把这几个连老带小都给我带回去。”
郁初柳嘴角挂着笑意,把手指一勾,准备痛痛快快打一架。
这次她都不需要作弊,凭实力就能碾压他们。
郁初柳的架势都拉好了,靖袁侯府的护卫刚要往上冲,就听到人群外面断喝一声,“我看谁敢动我的女人。”
然后就听到一连串的马蹄声。
围观的人群一下子就炸了,“淮王来了,淮王来了。”
不止是淮王来了,后面还跟着三千神军。
郁初柳简直是啼笑皆非,这就打个架而已,又不是两军开战,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靖袁侯愣了一下神,淮王刚才说他的女人,谁是他的女人?
眼前的这个丫头,又黑又丑的,脸上还有个铜钱大的痦子,淮王说的绝对不是她。
总不能说的是自己孙女吧,此前他是托人想把自己的孙女嫁进淮王府的,可是被拒绝了,难道,淮王又回心转意了?
靖袁侯满脸堆笑地来到淮王跟前,“王爷,就是一个疯婆子和一个丑丫头,就不劳烦你了,我的这些护卫就能解决,你这是同意我们家蓝嫣嫁入淮王府了?”
穆淮之听到靖袁侯的话,眉头狠狠一拧,脸色阴沉如水。
“你说谁是疯婆子,丑丫头,本王的王妃吗?”
王妃?这哪里有什么王妃。
靖袁侯再次把目光落到郁初柳身上。
穆淮之也才注意到郁初柳的脸,也是一惊,然后险些笑出声。
这女人这是作的什么妖,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丑,难怪没有人认出来她这个淮王妃。
郁初柳冲着穆淮之做了个鬼脸。
郁初柳是不想顶着这个淮王妃头衔招摇过市,她就想陪奶奶出来转转。
所以在马车上时,简单地给自己画了个妆。
下马车时,还给车夫吓了一跳,以为谁把他们的淮王妃调包了。
“王爷,你是说她是淮王妃?您换王妃了?”靖袁侯迟疑地问道。
“对,就是淮王妃。”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片唏嘘声。
他们当中是有人见过淮王妃的,那是一个仙女下凡般的女子,眼前这个……绝对不是一个人啊!
既然穆淮之都来了,现在自己伪装下去也没什么用了。
郁初柳一伸手把脸上那个铜钱大的黑痦子揪了下来。
人群里又是一阵唏嘘,这痦子是假的啊。
郁初柳又从袖子里,实际上是空间里,拿出卸妆湿巾和小镜子,当着众人面开始卸妆。
郁初柳在脸上抹一下,人群里唏嘘一声。
等郁初柳把脸上的妆都卸掉,又把假牙套摘掉,露出本来面貌。
哇!真是淮王妃啊!
靖袁侯此时也傻眼了,这次装大了,这回踢铁板上了。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淮王妃您千万别与我家蓝嫣一般见识。”靖袁侯低声下气道。
站在一旁的蓝嫣,气得一跺脚,那自己这两巴掌就白挨了不成。
“祖父!”
“还不快点过来给淮王妃赔礼道歉。”靖袁侯斥责道。
“啊?”蓝嫣不可思议地看着祖父。
挨打的可是自己,这脸都肿得跟个包子似的,还让自己赔礼?
蓝嫣脖子一梗,站着没动。
靖袁侯伸手一把将蓝嫣拉到郁初柳面前,“给淮王妃赔礼。”
郁初柳把身体往旁边一闪,她要赔礼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儿子。
靖袁侯的眼睛都长巴了,虽然大家都知道淮王妃这个人了,可是淮王与淮王妃还没举行大婚,这孩子是从哪来的?
还这么大的两个。
“我都说了,我爹是淮王,你还骂我们是野种。”左左气鼓鼓道。
穆淮之的眼眉一下子就立了起来,那眼神简直能杀人。
“我……祖父……”蓝嫣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你还哭,你把我摔成这样,我都没哭。”右右扬起擦破皮的小胳膊奶声奶气地说道。
郁初柳在心里暗暗咧了一下嘴,这两个小人精,真会火上浇油。
虽然男孩子磕磕碰碰免不了,这点小擦伤也没什么,可是,自己磕碰可以,别人欺负那是绝对不行。
更别说他们两个是皇家的血脉。
“你以为我带着这么多人马来,是打架的?”穆淮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在靖袁侯眼前一晃。
靖袁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