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之饶有兴趣地看着郁初柳问道:“你是有主意了。”
郁初柳狡黠地一笑,点了点头。
“咱们要是不回敬他们点大礼,他们会觉得咱们不礼貌的。”
“什么时候行动?”穆淮之问道。
“自然是月黑风高的时候。”郁初柳做了个鬼脸道。
穆淮之会意地点了点头。
“元帅,是咱们存放在城里的粮草又着火了吗?”段漠骑马过来问道。
穆淮之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还不过去看看,会不会又被烧的只剩灰了。”段漠急道。
穆淮之的淡定与段漠的着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一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看与不看都一个样,该烧的也都烧了,我们去了也救不回来,放心吧,嘉宁府里的存粮不够,有人给咱准备着呢。”郁初柳也语气平淡地说道。
段漠心里都急得不行了,有谁会给咱准备这么多人的存粮,这可是每天三万多张嘴等着吃饭呢,这仗又不是一天两天能打完的。
这淮王和淮王妃咋就跟没事人似的,心咋这么大呢。
“明天你就知道谁给咱们准备粮草了。”穆淮之看着一脸着急的段漠说道。
郁初柳也点了点头。
段漠有些懵,莫非真还有人给他们准备了粮草。
他还是不信的嘟囔了一句,“谁会有那么多的粮草,除了敌军……”
然后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淮王,淮王妃,莫非你们是想抢东阳兵的粮草。”
郁初柳在心里暗道:这段漠还真不笨啊,居然猜到了她的想法,不过她可不是去抢,她去偷。
“王妃去哪里弄粮草你就不用操心了,保证咱们的将士不会饿肚子就好了。”穆淮之说道,嘴角却掩饰不住的勾起。
段漠还是不死心,他现在已经肯定,淮王他们是打敌军粮草的主意了,这么刺激的事,他也想参与一下。
“淮王妃,你想带多少人马去,我给你带队。”
“你守好驻地就行了,有我和淮王两个人就够了。”
“啥?”
段漠的嘴巴张得老大,眼睛也瞪得溜圆。
虽然东阳兵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可是东阳兵也是活的,不是死人,两个人去抢粮,那不是闹笑话呢吗?
再说了,两个人去,那么多粮草怎么能运回来?难道东阳兵还能主动把粮草送过来不成?
越想越觉得这淮王和淮王妃咋像痴人说梦呢。
可是他不敢说。
一个时辰后,曹总兵又出城来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带兵马,只带了几名卫兵。
离老远郁初柳都看到了曹永兵那愁眉不展的样子了。
“淮王,淮王妃,你存在宅子里的粮草都被烧没了,一个米粒都没剩下。”曹总兵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还有他的宅子也被烧了,不过他没说。
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赔他。
“烧了就烧了吧,明天会有人赔咱们的。”郁初柳随意道。
“啥?谁会赔,连是谁烧的都不知道,咋可能有人赔呢?”曹总兵苦闷道。
“当然,你的宅子不可能原样的赔给你,用粮草来抵吧,你那座宅子能值多少银子?”郁初柳问道。
曹总兵不可思议地看向郁初柳,又看了看穆淮之,想确认一下,郁初柳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穆淮之点了点头。
真会有人赔?
“淮王,淮王妃,你们是抓到放火的人了吗?”曹总兵问道。
如果没抓到人,怎么会有人赔银子呢。
“你们都没看到是谁放的火,我们去哪抓人呢?”穆淮之说道。
“那……”曹总兵是彻底懵了。
“你就说你那套宅子能值多少银子吧?”郁初柳又问道。
“真赔啊?”曹总兵确认道。
郁初柳点了点头。
如果有人赔的话,那他是当然高兴了。
他原本是想讹上一笔的,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敢,“我买时花了五千两。”
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曹总兵能花五千两买座宅子,也说得过去。
这五千两差不多是三万人两天的口粮。
“那我就给你五千石粮草吧,赚了你也别高兴,赔了你也别恼。”郁初柳说道。
“不赔,不赔。”曹总兵赶紧说道。
五千石粮草那可比自己那个没人住的宅子有用多了。
再说他那个宅子也并没有完全烧掉,修缮修缮,其实也用不了多少银子。
主要是有人赔,他不要白不要,谁让他放火来着,这也不算讹人,曹总兵在心里自己安慰着自己。
来时曹总兵还是愁眉苦脸,等返回去时却是一脸的喜色。
跟着他来的士兵,禁不住问道:“总兵,淮王没怪罪咱们没看好他们的粮食?你怎么这么高兴呢?”
“要是有人再放火烧那个宅子,你们就当没看见,尽管让他烧。”曹总兵喜笑颜开地说道。
“啊……”这总兵大人是不是被训傻了,咋说上胡话了呢!
说完曹总兵才反应过来,淮王没说还往那个宅子放粮食,再烧可就没人赔了。
“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那个宅子还得做好巡逻,有可疑的人出现立马给我抓了。”
那几个跟着的士兵互相看了看,这才像个人说的话,呸呸呸,不对,是这才像个清醒的总兵说的话。
由于又打了一场胜仗,为了犒赏将士们的勇猛作战行为,郁初柳又进空间拿出来好多肉来,分给了每个曲的火头军。
将士们大口吃着肉,这打仗的日子怎么这么好呢。
这东阳人最好争点气,让他们多打上一段时间,不打仗可就没有这美滋滋的日子过了。
果然,跟着狼吃肉,跟着羊吃草,跟对人太重要了,跟着淮王打仗真是小母牛抽烟——牛逼的够呛啊!
东阳兵被打跑后就没敢再回来,吃完晚饭,整个营地除了巡逻的兵,都开始进入梦乡,攒足精神,明天好再战。
郁初柳和穆淮之两人穿上夜行衣悄悄离开了营地。
两人骑着孰湖,落在距离他们五十里开外的东阳兵的营地内。
直接奔着敌军的粮草车而去。
军营里别处巡逻的士兵并不多,唯独粮草车这里巡逻的士兵一个挨着一个,根本就没有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