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胡司寇可真是为难了,打吧,这贵妃娘娘以后非得找自己的麻烦不可,弄不好丢官罢职都是轻的,
不打吧,这位淮王又不能容,以前他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可是最近有抬头之势啊。
“淮王,我不是不立规矩,是真的这狱刑司的人手今天不够。”胡司寇再次解释道。
“人手不够,御林军那么多人呢,借给你用用,他们的力气都不比你们狱刑司的人小。”穆淮之冷冷地说道。
胡司寇和姜梁宜年都是一咧嘴,这淮王是真会安排啊。
要说这御林军打仗可以,抓人也不含糊,可是论用刑这一套,还真不如狱刑司的人。
狱刑司的人手上可是有准头的,能打伤,能打残,能打得皮开肉绽,也能打得外焦里嫩……
打到什么程度,全凭司寇一个眼神。
这要是用御林军这些人,那还不得把这国舅爷给打死啊,就算不死也得落个后半生不能自理。
这个险他可不敢冒。
“御林军的人我怎么敢用呢,他们可都是做大事的人,我去安排狱刑司的人过来。”
胡司寇叫过来一个手下的人,低语了几句,那人就出去了。
等了约半盏茶的功夫,那人带来两个行刑的人。
“凡是进狱刑司的人,无论是否有罪,都要先打上四十大板,这是狱刑司的规矩。”胡司寇说完对着两个行刑的人使了个眼色。
这两个行刑的人没有先从郑元青开始打,而是先打他那几个狐朋狗友。
这可把这几个人吓完了,他们要么是朝中大臣的子弟,要么就是商贾大户的公子,哪个受过这种苦啊。
“国舅爷,国舅爷,你快想想办法啊……”
郑元青此时他能有什么办法,他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也不知道自己那狗头军师把信送哪去了,姐姐能不能求皇上来救自己。
狱刑司里哭爹喊娘,鬼哭狼嚎,叫唤声此起彼伏,听得郑元青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这两个行刑的衙役已经比平时拖延了不少工夫,可是,还是轮到郑元青了。
他们自是认识这位国舅爷的,可是磨蹭了这么半天也没见宫里有人来救他,那他们也没理由再拖延下去了。
两个衙役把郑元青拖到长凳上,郑元青挣扎着骂道:“狗东西,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看贵妃娘娘不扒了你们的皮才怪。”
两个衙役犹豫了一下,看向了胡司寇,用眼神询问,打还是不打。
胡司寇把牙一咬,心一横,再不打自己就得罪这位淮王爷了。
贵妃娘娘要算账,就让她找这位淮王算账吧。
“打。”
胡司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穆淮之淡淡地勾了一下嘴角,郑元青我看你这个国舅爷躲不躲得过去这四十大板。
可就在板子要落下的时候,狱刑司门口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等等!”
声音尖厉而急促。
众人的目光齐齐向门口处看去。
秦公公?
穆淮之看到门口处的秦公公,眉头就是一皱。
这是谁给宫里去报信了?可是郑贵妃不是被禁足了吗?
胡司寇立刻就松了口气,可算是来了。
还扭头看了一眼穆淮之,那意思,可不是我不打,是宫里来人了。
“皇上口谕,宣,国舅爷立马进宫,去见贵妃娘娘。”
秦公公的话音刚落,郑元青就从长凳上爬了起来。
“我这就去。”郑元青撒丫子就往狱刑司外面跑,就像迟一下,这皇上的口谕就会变了一样。
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屁股,太特么悬了,板子没打下去,他就仿佛都感觉到疼了。
秦公公看了一眼穆淮之,摇了摇头。
“秦公公等一下。”穆淮之来到狱刑司口处。
把秦公公拉倒了一旁,“郑贵妃不是被禁足了吗?为什么你还过来了?”
“哎!淮王爷你是不晓得郑贵妃的手段啊,她让那个桑御医去找皇上,说贵妃娘娘心神不宁,无法安眠,闭上眼睛就梦见自己的弟弟被人追杀,所以她非要见到自己的弟弟不可,皇上怕贵妃娘娘动了胎气,所以……”
穆淮之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攥了攥,这个郑贵妃还真有一手。
禁足了都能让皇上为她网开一面。
这个桑御医如此为郑贵妃效忠,这里边保不齐真会有什么猫腻。
“淮王爷,皇上那边还等着回话呢,我得回去了。”秦公公说道。
穆淮之点了点头。
看着郑元青急匆匆,又有些嘚瑟的背影,穆淮之的眼睛眯了眯。
这一趟怕是白忙活了,主犯都走了,剩下这几个虾兵蟹将恐怕也不知道什么内情。
就算知道他们也会咬死不说,郑元青在外面,他们说了的下场恐怕比不说还要惨。
胡司寇把两手一摊,看着穆淮之说道:“淮王爷,这接下来还审吗?”
“算了,算了,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回去吧。”穆淮之沉声说道。
其实胡司寇等的就是穆淮之这句话。
明显这郑贵妃的实力要胜这个淮王一筹,不过,将来……
穆淮之回到淮王府的时候,天色已晚,一脸疲惫地来到听雨轩。
进到屋里没有看到郁初柳,刚想询问下人,郁初柳去了什么地方,但是猛然想起,就又坐回到桌子旁。
“你倒是在里边待得安稳。”
郁初柳闪身从空间里出来,戳了一下穆淮之蹙着的眉头,“怎么,事情办得不顺利?”
“查是查出来了,但是人又被郑贵妃弄出去了?”穆淮之有些愤愤地说道。
郁初柳呵呵一笑。
穆淮之不解地看着郁初柳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心太急了,郑贵妃若是能这么容易让人扳倒,那她弟弟也不会这么猖狂,康王又怎会与她联手。”
“你这边查得怎么样了?”穆淮之岔开话题道。
“我嘛,本姑娘可是有法宝的,一个毒我还能查不明白它,我连这毒的祖宗八代都给它查个底掉。”郁初柳眉飞色舞地说道。
这表情与穆淮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穆淮之心里一塞,这女人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