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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谨弋猛地扭头去看。

就见蒋成和郁承安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白谨弋的心就不由沉了沉,眼里露出一丝慌乱。

但那也只是转瞬即逝,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朱县令看到郁承安皱了一下眉,他的目光向远处扫了扫,没有看到孰湖那神兽。

可是他此时看到郁承安也不敢问了,他怕屋子里那“鬼”再给他一暗器。

郁承安把那人推到朱县令面前,然后在他的腿弯处踹了一脚,那人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在他跪下去那一刻还偷偷瞄了白谨弋一眼。

而白谨弋却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朱县令沉声问道。

“小人白五,是白家的佣人。”白五毫无惧色地说道。

“那你知道你是为何被他们抓来吗?”朱县令又问道。

白五气愤地说道:“谁知道郁家这小子和这赶车的老头抽什么疯,估计是想陷害白家。”

郁承安气得抬脚踹在白五的腰上。

白五“哎呦”一声趴在地上。

“你再不说实话,小爷我今天就废了你。”郁承安怒气冲冲道。

朱县令沉下脸来,说道:“本县令问案,不相干人等退下。”

郁承安不知道为什么哪来的那股豪横劲,把头一扬说道:“他是我抓回来的凶手,我怎么就是不相干的人了?”

朱县令眉毛一拧,刚想发作,可是想到那屋子里的“鬼”就暗暗咬了咬牙,罢了!

“那你说说,为什么说他是凶手?”朱县令问郁承安道。

郁承安上前一把拽过白五,从他的衣服里拽出一根树枝来,“这就是他从我爹的东厢房里顺走的东西。”

朱县令看着郁承安手里的树枝,眼睛瞪得溜圆,这树枝怎么还会发光?

这难道是什么宝贝?

这郁家果然是一块肥肉,怪不得有这么多人都想咬上一口。

不过能不能咬得着,那就两说了,弄不好还得被反咬一口。

白谨弋扭头也看见了郁承安手里的树枝,暗暗咬牙,心里骂道:这该死的白五,手脚不干净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要不是蒋爷爷看到白五衣服里隐隐发出来的亮光,我们还抓不到他。”郁承安恨恨地说道。

“这树枝是我捡来的。”白五狡辩道。

郁承安听到白五这么说,抬手就要揍他,被蒋成拦住了。

“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朱县令说道。

“我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捡的。”白五坚持说道。

“砰”!

白五的右胳膊上便多了一个血窟窿,疼得他翻倒在地,嗷嗷直叫。

朱县令吓得差一点儿又没从椅子上出溜下来。

还好身后的衙役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这动不动就“砰”的一声,就是不被打死也得被吓死。

朱县令心里懊恼,可是又无可奈何。

“我警告过你老实交代,你偏耍什么小聪明,再不说实话,下一次就是你脑袋上多了一个血窟窿了。”朱县令恐吓道。

其实他也没有恐吓,白五要是再嘴硬,那暗器是肯定会再响的。

“我就是捡的。”白五按着手臂上的伤口坚持道。

朱县令听完白五的话,就紧张地看着东厢房,等着下一声巨响。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朱县令等了好一会儿,那声音也没再响起。

不会是这鬼的暗器用完了吧,朱县令猜度着。

就在朱县令疑惑的时候,白五的脸上开始渗出汗来,看着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这是咋了?朱县令定定地看着白五。

“白五,这蚀骨的滋味是对你说谎的一个小小惩戒,你要是再不说实话,你就等着被活活疼死吧。”东厢房里又传出那个空洞,阴森的声音。

现在白五已经开始疼得满地打滚了,最后他实在坚持不住了,“我说。”

然后他爬到白谨弋跟前,“公子,白五对不住您了,以后不能帮你办事了。”

然后对着白谨弋重重磕了三个头。

毅然决然地转身又爬到朱县令面前,“大人,郁家的火是我放的,我承认。”

“哦?那是谁指使你的,为什么做这种事?”朱县令问道。

“没人指使我,我恨郁家的人,就是要烧死他们一家人,只可惜没能斩草除根。”白五猛然仰头说道。

朱县令听了白五的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白谨弋。

虽然白五不承认,可是他也知道是白谨弋指使的,一个奴仆又怎会与郁家有什么仇怨。

但白五要是能有骨气不说,他也乐得不去追问,毕竟与白家撕破脸,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白谨弋却一脸淡定,目不斜视,低头看着白五。

似乎没注意到朱县令看他。

朱县令轻咳了一声,正准备开口,白五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刀,照着自己的胸口扎了下去。

郁承安和蒋成没想到白五会来这一手,想去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血已经染红了他胸前的衣服。

朱县令也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也没想到白五会自杀,但随之他就暗暗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白谨弋的脸上却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就像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一样。

郁承安懊恼的只跺脚,“蒋爷爷,咱们这不是白抓回来了吗?”

蒋成叹了一口气,白五没能说出幕后的指使者,恐怕白谨弋会抵赖到底了。

“屋子里的‘鬼’,给白家放火的人已经自杀了,仇也就报了,你也该走了吧。”朱县令对着东厢房说道。

东厢房里半天没有响起那空洞,阴森森的声音。

大家一度以为,那屋子里的鬼已经走了。

或许她看见放火的人死了,她的怨念也就消了,自然而然也就走了。

这鬼还挺讲究,朱县令不由有点窃喜。

可就在朱县令准备宣布结果的时候,那阴森森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

“既然放火的人已经死了,我也不再追究,大人要是再为我做一件事我就不再闹了。”

“什么事,你说。”朱县令问道。

他巴不得赶紧把这个‘鬼’打发了,他好带着人离开这让他恼火的云溪村。

“我要大人做一回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