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背篓超市刚开门,就在墙上贴出了告示。
凡是背篓超市的会员可以免费赠送一个苦辛瓜。
“苦辛瓜是啥?”
“送一个瓜啥用,还不如送一瓶辣椒酱呢,可下饭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那苦辛瓜是治疗这次打摆子的神药!”
超市门前一早上就围了一堆人议论纷纷。
若是吃瓜就能治这打摆子,谁还花钱去买药啊
背篓超市的斜对面就是一家医馆,早上没开门的时候,医馆门口就已经排起了长队。
这次疟疾似乎是来势汹汹,不仅这俞州城里的病人急剧增加,就连城外的各个村镇上也都被传染了。
所以医馆外排队的人不止是城里的人,还有各个村镇赶过来的人。
医馆刚开门,小二就在门口贴了一个告示,并大声说道:“今日诊金一两,有银子的上前来,没银子的就别在这耽误事了。”
小二的话刚说完,排队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一两?有多少人家省吃俭用,一年都攒不下一两银子。
这分明就是不给穷人看病啊!
一个老太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昨天还五百文,我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好不容易凑够五百文,今天怎么就又长到了一两,这不是要命吗?”
“嚎什么嚎,没钱等死就算了,还看什么病,我们这是医馆不是慈善堂。”医馆的伙计冷冰冰地说道。
排队的人群就不断有人从中走了出来,有摇头叹息的,有骂骂咧咧的,有抹眼泪的,也有苦苦哀求的……
这一幕刺痛了郁初柳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原主曾经的处境。
尤其那个哭泣的老妇人,就像当初逃荒时,无助的奶奶。
“承安,你去把那一对祖孙领到超市这来。”郁初柳对弟弟说道。
承安答应一声就跑去了超市对面,把那祖孙俩领到了超市这边。
“我们连看病的诊金都拿不出来,哪还有钱买果子。”老妇人抹着眼泪说道。
郁初柳帮着老妇人把她孙子扶着坐在凳子上,就搭手给那孩子把脉。
看这孩子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
“我姐姐又不是让你们买果子的,是给你们看病的,打摆子这病我姐就能治。”郁承安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
那老妇人看着郁初柳在给孙子把脉,又擦了一下眼睛,这卖果子的还会看病。
郁初柳望闻问切一番以后,说道:“承安,去把那苦辛瓜拿一个来。”
郁承安便回超市里面,拿出来了一个苦辛瓜。
“这孩子两天都没进食了,把这瓜吃了,我再给你拿两副药,吃完也就差不多痊愈了。”郁初柳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瓜递给老妇人。
老妇人犹豫不敢接,又有点不太相信郁初柳。
“真的?不过,要多少银子,我就……”
那老妇人哆哆嗦嗦地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个绢帕。
然后把绢帕打开,“我就只有这么多了,要是不够……”老妇人的眼睛里流下一滴混浊的泪,满眼的迷茫。
郁初柳站起身,把绢帕里那几百文铜钱包起来,又递回老妇人的手里。
“老人家,这瓜和药我都是白送你的,不要钱。”
然后示意那孩子把苦辛瓜吃了。
老妇人感动得屈膝就要下跪,郁初柳手疾眼快,一把搀住老妇人的胳膊。
“老人家,这可使不得,举手之劳的事,我可受不起你的大礼。”
这样一来一往,超市门前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有几个被医馆赶出来的人,也跟着老妇人来到了超市这边。
等老妇人领着孙子站起来以后,就有人试探地过来询问,能不能给他们也瞧瞧。
郁初柳今天来城里就是来给人看病的,所以自然不会拒绝。
除了第一个老妇人她没收药费,其余的人她都象征性的收了一点儿药费,十文钱一副药,还白送个苦辛瓜。
“姐,这一副药你收十文钱也就算了,这苦辛瓜这么珍贵,你就这么白送了?”郁承安看着被姐姐送出去的一个又一个苦辛苦瓜,心疼地说道。
“东西再珍贵也没有人命珍贵。”郁初柳说道。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在别人眼中这瓜珍贵,可以说是有钱没地方买,可对她来说,她空间里有的是。
而且她今早发现,那苦辛瓜摘掉之后,一夜之间就又长出来了。
这逆天的复制能力,赶上空间里的冰箱了。
但在这空间的田里,至今只限于这一种苦辛瓜,其余的花花草草,水果,没有复制这么快的。
顶多是成熟的时间快而已。
被郁初柳这么一说,郁承安就不说话了,可也不服气,这么败家,等我回家非得把你告诉奶奶不可。
“人家药铺现在一副药都涨到好几百文了,还排不上号,你这就卖十文钱一副药,是不是傻。”郁承安嘟囔道。
但这次没等郁初柳说话,郁承安的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谁……”郁承安刚想发火,一回头看见是穆淮之打的。
就揉着后脑勺道:“穆大哥,你打我干嘛?”
“我想敲开你这脑袋,看看里边都装的是的啥?这才做几天生意,就忘本了,学会奸商那一套了?”穆淮之沉着脸说道。
郁承安委屈地揉着脑袋,穆淮之这一下打得还挺用力。
他又没说错,本来其他家药铺的药都涨价了。
“赚钱可以,但不能赚昧良心的钱,跟你姐多学学。”穆淮之对郁承安说话,眼睛却看向了郁初柳。
郁初柳虽然在看诊,可是穆淮之的话他是都听见了,心里暗道:这是在夸我吗?难得的很啊!
她可是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对于发国难财这种事,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在这看完病的人出去说什么了,总之,来超市门前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了,郁初柳一个人已经应接不暇了。
突然肚子“咕噜”一声。
郁初柳才想起来,从早上到现在,都已经晌午过了,她还没顾得上吃饭呢。
刚想打算停一会儿,就听排队的人后面传来一声喊声:“散了,散了,这里的药我都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