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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你当着我的面说这样的话,是在对我挑衅吗?”穆淮之的语气透着不悦。

郁初柳偷偷瞄了一眼穆淮之,这家伙演戏还怪逼真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在吃醋呢。

“你们,真的定亲了?”白谨弋避开穆淮之,抬头看着郁初柳问道。

“把婚书拿给他瞧瞧,省得他总自以为是。”穆淮之说着拉起了郁初柳的手。

“啊……婚书被奶奶收在了板车的包袱里,黑灯瞎火地不好找,等白天的吧。”郁初柳暗暗瞪了一眼穆淮之,哪来的婚书。

白谨弋的眼睛一直盯着穆淮之拉着郁初柳的手,恨不得上前把他们分开,心里五味杂陈。

“咳咳。”郁老太太拉过孙女。

男女授受不亲,这成何体统,这穆公子的戏演得有点过了。

白老夫人拉了一下孙子,心里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事,全家人的命都要没了。

“柳儿,你去给瞧瞧吧,就当给你失踪的爹积福了。”

“给你们瞧瞧也不是不行,不过……”

“只要柳儿妹妹肯去,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白谨弋的脸上露出喜色。

看来柳儿妹妹对自己还是有情义的。

“诊费一千两,少了你就去另请高明吧。”

“一千两?”白谨弋与白老夫人惊讶地喊出声。

“要钱还是要命你们自己选。”郁初柳无所谓地拍了拍手。

拉着奶奶就要回去睡觉。

“好,就一千两。”白老夫人咬了咬牙,从袖口里拿出两张银票。

郁老太太虽然也恨白家,可她不赞成孙女的狮子大开口,这是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还要推脱。

郁初柳一把夺过银票,塞进了袖口。

郁老太太摇了摇头,这丫头啥时候变得如此财迷了。

穆淮之暗暗勾着嘴角,这女人够狠。

郁初柳背上背篓来到了白家宿营的地方,挨个给白家人检查。

一边检查一边询问白谨弋,在哪抓的鱼,水里都有啥?

中毒的症状都有啥。

白谨弋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啥特别的,就是溪水里有很多鲜艳的草叶子。

他们家的人有呕吐,眩晕的症状。

一听说鲜艳草的叶子,郁初柳想到前世祖传的古医书里记载过一种草——芒草。

鱼一旦误食了这种草就会中毒,三天内会死亡,要是人食用了误食芒草的鱼,也会导致中毒。但是人直接食用芒草却不会中毒。

症状也对得上。

只是现在是夜里,没办法实地去溪水边查看。

但是郁初柳已经基本能确定是白家人食用了吃芒草的鱼了。

郁初柳先拿出银针给中毒最重的白老三媳妇用银针排毒。

穆淮之一直跟在郁初柳的左右,不让白谨弋靠近郁初柳。

等轮到给赵氏排毒的时候,赵氏说什么也不肯让郁初柳给他扎针,她怕郁初柳在针上使什么手段。

郁初柳摊了摊手,“可不是我白拿你那一千两银子,是她不肯配合。”

“啥?一千两?你这是打劫,比土匪还土匪。”赵氏心疼银子,用力过猛,又抻到了肋骨。

疼得龇牙咧嘴。

郁初柳在背篓里拿出几味草药,让他们全家人煎水喝,喝两天就没事了。

最后对白谨弋说道:“你确定没中毒,不需要我给你把把脉吗?我可告诉你,有的人像似没症状,可一发作就是最重的,直接要命。”

“啊?快,快,谨弋快让初柳给你瞧瞧。”白老夫人一听郁初柳这么说,可吓坏了。

白谨弋当然是巴不得郁初柳给他把脉,能与她近距离接触。

穆淮之在他眼前挡来挡去,都把他郁闷坏了。

白谨弋坐下来让郁初柳给他把脉,穆淮之连忙从怀里抽出一方手帕,盖在白谨弋的手臂上,“男女授受不亲。”

郁初柳觉得这家伙演得越来越过了,刚才自己都给白家那么多男子把过脉了,他怎么没说男女授受不亲,怎么不把帕子拿出来。

郁初柳的手刚搭上白谨弋的脉,眉头一皱,“你确定没什么感觉?”

“我……呕……”一口鲜血从白谨弋的口里喷出来。

然后昏死过去。

“弋儿!”白老夫人大惊失色。

赵氏也顾不上肋骨的疼痛了,连滚带爬抱住自己的儿子,“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对我儿子做什么了?亏他对你那么念念不忘。”

“不许胡说。”白老夫人一把推开赵氏。

“初柳,你别搭理这个不长脑子的东西,快救救弋儿。”

“都躲开。”郁初柳拿出银针在白谨弋的身上扎满了银针。

面色从来没有过的凝重。

“去把我晾在树枝上的那颗蛇胆给我拿来。”郁初柳对穆淮之说道。

刚开始穆淮之还以为白谨弋是装的,为了接近郁初柳耍的心机。

可是看到郁初柳那凝重的面色,又在白谨弋身上扎了那么多针,还真被这女人一语中的了。

可是看到郁初柳凝重的神情,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难道这女人此前的态度都是欲擒故纵?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我不救是不救,一旦救了,就绝不允许人死在我手里。”

穆淮之收回心思,回去取蛇胆了。

白老大急得团团转,“不是没中毒吗?咋就突然这样了?”

赵氏几次想上前,都被婆婆阻止了,不停地呜咽,抽泣着。

穆淮之快去快回,把蛇胆递到郁初柳面前,“怎么用,需要我帮忙吗?”

郁初柳摇了一下头,又突然想起来,在穆淮之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穆淮之愣了一下,“你确定?”

“当然,不用太多,半碗就行。”郁初柳交代道。

穆淮之又返回去了,不一会儿端着一个碗回来了。

有点嫌弃地递给郁初柳。

然后拿出帕子把手擦了又擦。

郁初柳把碗里的液体倒出去一些,又把蛇胆的胆汁滴了几滴进去。

给白谨弋灌了进去。

“还好你运气好,有这么一只蛇胆,不然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郁初柳呢喃道。

郁初柳取下白谨弋身上的银针,他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血色,呻吟了一声,慢慢转醒过来。

一把拉住郁初柳的手,“柳儿妹妹,我不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