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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瑾调任新职一事,家里人是最后知道的。

沈氏十分不舍地看着自家儿子收拾东西,泪水涟涟,“阿瑾,你是不是因为娘自作主张给你找媳妇,才想着离开的?”

裴云瑾放下手里的东西,无奈道:“娘,这是你今日第五遍问了,不是。”

沈氏上前一步,“可是你一人去南边,这叫我如何放心啊,要不我和你爹陪着你去吧?”

裴云瑾哭笑不得,将书架上的书拿下放进箱子里,“儿子是去上任的,不是去享福的。”

沈氏掐着食指,默默低头流泪,儿子家也没成,一个人又去外地上职,也没个暖心人在身旁,这忙起来要吃不着一口热饭,冻着了,可怎么得了,越想心里像刀割一般疼,眼泪流的愈多。

裴云瑾哪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娘脑中已经脑补了这么多。

他一转身,便看到沈氏默默低头擦泪,手帕已经被浸湿了一大片,越擦泪越多。

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将剩下的东西让路哲舟帮忙收拾,走到沈氏身旁,

沈氏连忙侧身擦眼泪。

裴云瑾将她扶到一旁椅子上,“娘,儿子又不是不回来了,也就几年的时间,趁着年轻,我想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沈氏抬眼看着裴云瑾认真严肃的表情,孩子大了,想建功立事,她这做母亲的怎么能拖了后腿。

沈氏稳住自己的心绪,站起身,“娘去给你准备路上的干粮。”

裴云瑾站在原地盯着沈氏离开的背影,嘴唇紧抿。

路哲舟看着书架上一堆画匣,一股脑儿全放进了箱子里,连带着墙脚画缸里不起眼的一卷画轴。

不一会儿,他已经把书架搬空了,抬头问道:“大人,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

裴云瑾回头,见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朝他走去,问道:“哲舟,你是跟我走,还是留在京城准备明年的科考?”

路哲舟自从在府城书院一直跟着裴云瑾,学到了不少东西,自然也知道官场上的曲折回肠。

但是以他现在的知识参加科考,说不定也是万千人里的踏板,他还想再沉淀沉淀,想到这儿,他抬眼,坚定地说道:“我跟大人走。”

裴云瑾点点头,“我们后日启程,这两日你多陪陪你姐。”

路哲舟:“之前我就同我姐说过了,她支持我的决定。”

裴云瑾想了想,“我记得大夕府的天麓书院也不错,到时我写封推荐信,你去书院读书吧。”

路哲舟闻言,激动不已,“多谢大人。”

很快,到了离开的日子,裴云瑾拜别自家爹娘,带着人离开了京城。

兜兜转转两月,经过陆路和水路,总算到达了大夕府。

船停靠在大夕府码头时,正是十一月中下旬,裴云瑾一出船舱,迎来寒风,夹带着湿意,刺骨又冰冷。

新官上任三把火,裴云瑾了解完大夕府情况后,很快部署起来。

这日逢休息,裴云瑾这才将月前没收拾完的箱子打开,将里面的珍本拿了出来,摆放好。

回头正准备将箱子盖上,他眼神一顿,箱子底部整齐的码着同色系的画匣和突兀的白色卷轴,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裴云瑾一脸平静地拿出来,放在桌上,将箱子盖好,放回原处。

屋里的炭火噼啪作响,烧的极旺,裴云瑾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画匣。

良久,他打开,女子的画像出现在他眼前,熟悉又陌生。

这几月,那女子鲜少再入他梦里,不是他不想,是他想梦见她,可是怎么也梦不到。

“你到底是谁?”裴云瑾抬手,青松如竹的指节抚在没有五官的画上。

收回手,衣服袖子擦过桌面,扫过一旁没有画匣的卷轴。

“啪。”

安静的屋里响起清脆的东西落地声,白色卷轴上的绳子断开,露出一角。

裴云瑾俯身将其捡起,这卷轴,怎么毫无印象?

他疑惑地打开,看到画上人的那一刻,脑中的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你是我相公,我亲你一下怎么了!”

“裴云瑾,我好似有些喜欢你。”

“裴云瑾,你喜欢我么?”

“你是我的,既喜欢我了,就不许再喜欢别人!”

“如果以后我走了,你不准娶小二、三、四、五。”

“阿瑾,我爱你。”

“阿瑾,我好困啊,想睡觉了。”

“阿瑾…”

……

裴云瑾僵直地站在原地,指尖在颤抖,往日的回忆疯狂涌现,一瞬间如无数把箭刺向他的心脏。

他瘫坐在地上,背微佝,紧握的双手,泛白的手指,都无法抵挡内心的痛苦,全身脱力一般,眼睛死死盯着画卷上的人,喉咙里发出微弱而颤抖的呜咽声。

她说,“我走了,你不要忘了我。”

他紧紧抱着她说会将她刻在心底,可是他把她忘了,他把她弄丢了,要不是这幅画…

裴云瑾的手猛地捶向地面,裴云瑾你该死!

看着画里满眼极尽温柔的人,他再也抑制不住了,双手捂着脸,蜷缩在地上抱着画像,失声痛哭。

——

洛星月睁开眼,从床上坐起,眼角的泪痕十分明显,脸上的紧张还没消散,她抚着胸口,猛烈的心跳声快到要跳出来。

她侧头看着一旁粉团子,她倾身将她搂在怀里,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

她梦见裴云瑾了,这是她离开这么久,唯一一次梦见他,他仰面的躺在床上,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苍白的面孔透出一丝青灰,伴随着猛烈的咳嗽声,很痛苦。

洛星月一面告诉自己,不会的,娘肯定会照顾好他的,一面心里又忍不住焦躁起来,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

正想着,门被敲响,门把轻轻转动,门口冒出一个脑袋。

颜疏脱掉拖鞋,小心翼翼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水递给洛星月,“醒了?”

洛星月应了一声,喝了一口水,压住内心的浮躁,抬手按了按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蜜月度完了?”

“嗯,好久没看我的宝贝了。”颜疏说着,越过洛星月倾身朝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