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想的合不合适?”
王莎小心一点点问。
她知道自己想的办法川哥也能想到,还是要说出来。
“川哥,他们不给地膜钱,也有可能听到你给定西拉了三万卷地膜,没要钱,拿洋芋顶账,他们想拿西瓜顶账。”
王莎的意思,跟收定西洋芋一样的路子,收三百万斤西瓜,一斤一毛,不给钱,顶三十万块地膜钱。
新安县何局似乎就是这个意思。
谁家欠多少地膜钱,拉多少钱的西瓜给秦总一交,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川哥,就刚才那位大叔,他说他家种了三十亩西瓜,地膜钱是八百五十块,到时候,他家拉八百五十块钱的西瓜给你一交,就算完事,肯定是这样。”
秦川点头。
“王莎你说的有道理,但你别忘了,西瓜是水货,不能放窑洞里贮存,不能放到冬天或者第二年春天卖高价,要现收现卖,三十万块钱的西瓜,一毛钱一斤收,你算算多少斤,一下子发不掉,放三天后就是麻烦,所以说,走定西洋芋这个路子太冒险。”
王莎使劲想。
“那咋办,你不是说他们不可能干干脆脆给付掉这笔钱吗?我也看出来了,只要香山镇收上来这三十万卷地膜的钱,嘴上肯定还说没钱给你,你怎么说。”
“所以说莎莎,我们现在着手准备,直接面对香山镇农户,直接从他们手里收西瓜,就说一卷地膜只有十块钱,这样一来,镇上干部就拿不到这笔好处了。”
川哥这一说,王莎立马想到一个麻烦 。
“川哥,他们拿不到这五块钱好处,也拿不到西瓜差价好处,你肯定就把他们惹翻掉了。”
”哼,我怕惹翻他们?”
“嘿嘿,川哥,他们怕惹翻你。”
香山镇干部不要提前收两块钱,不说西瓜卖掉,一卷地膜还要收十五块,秦川也不会走这一步。
”川哥,到时候,十几辆货车在香山西瓜地头一停,说一卷地膜十块钱,再给他们好瓜价,可想有些人脸上有多难看。”
王莎迫不及待想等到七月收西瓜。
车子回大坪村,刚好中午吃午饭的点。
“王莎,去我家吃饭,你一个人回家怎么做,祥哥要中午能回来,给你做好午饭,那最好不过。”
王莎瞥一下嘴:“切,他晚上能回来就不错了,还中午回来,想都别想。”
王莎跟在川哥身后上四楼,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吧川哥,蹭你车子又蹭你家午饭,实在不好意思的很。”
“不好意思个屁,少给我虚情假意。”
周园园给他们开门。
小媳妇有些抱怨:“我刚到办公房,你俩走了,春叔说你俩要账去了,要回来了没?”
“一分都没要来,川哥说新安县的领导们都是混蛋,给咱挖了个坑。”
周园园也瞥一下嘴:“莎莎,你担心什么,他们想从你川哥手里拿走钱那是不可能。”
嫂子这话让王莎胃口大开,吃的跟川哥一样多。
吃完了困意马上来,说要睡一下午。
她说她这几天奇怪的很,吃完中午饭就想睡觉,一睡就是一下午,乏沓沓的什么都不想干。
周园园看在她脸上,很认真的提醒一句:“莎莎,你是不是也怀孕了?”
王莎吓一跳:“不会吧,我可不能怀孕,顾秀秀我还没带出来呢,我要怀了孕生了孩子,后面怎么帮川哥忙事情。”
秦川赶她回她家睡午觉:“行了,别瞎扯了,怀孕了就生,别乱想,好像我影响的你不能怀孕生孩子。”
秦川也要睡个午觉。
眼睛刚眯着,忽然听见楼下一个熟悉的女人大声叫喊。
“建文?啊建文,小川哎!啊小川?”
秦川迷迷糊糊,想这么熟悉的声音是谁。
“是二姑叫你呢,她咋不上来?”
周园园趴在窗户上应声:“二姑,你咋来的?你上来呀,中间这个单元进来上四楼,我给你开门。”
周园园从窗户上喊完话,转身往外跑,嘴里那叫一个兴奋:“川子,二姑来啦,你愣什么呀!”
好像是她亲二姑来了。
五月里这段时间,麦地胡麻地苞谷地里杂草疯长,二姑忙的胳膊酸腿疼,哪有时间跑来娘家串门子。
她在楼底下喊话,带着哭腔,是忧虑焦急,家里肯定出事儿了。
秦川想,二姑你迟来半个小时,我睡醒了午觉,这个下午帮你处理麻烦精精神神。
楼道里一问一答。
“园园,川子在家不?”
“在家呢二姑,你赶紧上来喝水,骑个自行车跑了一早上?”
“园园,你三叔也在家么?”
楼底下没有三叔的车子,周园园知道三叔没回家,乡上事儿太忙。
“我三叔有时候中午回家,有时候中午不回家,晚上肯定回家,二姑你咋了,你怎么哭了?”
周园园这才看出来秦二妹神情不正常,骑自行车从白土塬一路跑来大坪村,一路上在哭,眼睛都肿起来了。
没有要紧事,这个时间段,秦二妹哪可能来娘家。
“园园,你们啥时候搬到楼房上的?”
秦二妹上四楼,高忽忽的很不适应。
“二姑,我三叔三月搬进来的,我们是四月搬进来的,没顾上跑你家给你说一声。”
周园园看站在客厅睡眼迷瞪的男人,悄悄提醒:“二姑哭呢,你问问她咋了嘛。”
秦川在自己脑子里使劲挖,想什么事儿能让二姑一路哭着跑娘家来。
她跟二姑父吵架,吵到最后,跑掉的是二姑父。
县城念书的芳云表妹出事了?
想不起来芳云表妹能出什么事儿,初三这一年,原来这个阶段,她考上了景宁一中。
这一世,有川哥照顾,吃得好睡得好不住校,她应该考的更好。
八成是二姑大儿子出麻烦了,十五岁小子,今年上初二,用他爸妈的话说玩货一个,整天惹事儿。
前世十五年后,白永新跟着舅舅家川子表哥做货运,带出来一队人,还算小有成就。
他老拿上初中时候的事儿给川哥炫耀,说他上初中时就把人家姑娘领家里干活了。
他胡扯,实际情况是他跑人家姑娘家干了三天活。
在学校里和家里看,他失踪了三天。
这三天时间里他爸妈他姐姐找他差点找疯掉。
他以为这是他年轻时候闯荡 江湖的英雄实迹,拿出来给川哥一个劲儿炫耀。
他 妈差点把他腿打折,不让他去学校念书了。
芳云表妹对他恨之入骨,说要不是他这次离家出走不见影儿,自己也不至于差点考不上高中。
难道就是这事儿?
“二姑,是不是我永新表弟惹事儿了?”
“川子,芳云早上回家里来了,说小新昨天下午没去学校,今天一早老师找芳云,以为他在姐姐跟前,可芳云说没见人,赶紧跑回来给我说,你姑父已经跑县城找去了,到现在没个消息…我就怕他去耍水……”
秦二妹说着说着又哭,咬着牙骂,这次把他找到,把他个腿不卸折一个不是他妈。
“川子,你和你三叔有小车,跑来跑去快,你把我拉上,我到亲戚家和她同学家找一圈,再到县里那道大渠找一圈,要不然怎么办,我不能胡乱挖抓呀。”
秦二妹担心混蛋儿子约上一帮人去黄渠游水,淹死了再上不来。
二姑哭哭啼啼这一顿说,秦川确定,百分百就是原来的这件事。
重生一回,秦川介入表弟的生活还不是太深入,这件事按原来的轨道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