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起来,五天时间一晃过去。
周园园守家院,看男人这几天早上出去,下午五点返回。
太忙了。
今儿中午返回来了,周园园贴上来问:“他们都接回来了?”
“沈老师他们?”秦川皱眉问。
“路晶和小亮两口子啊,你不是答应他俩住一套房子,小亮早上出车,中午回家,下午出车,晚上回家,路晶跟着春叔做资料做账,小两口再不分开,多好呀!”
路晶和张小亮正月初六结婚,他俩答应了川哥,事儿忙完,路晶家租住的那院房子退掉,最迟超不过初十,他们就返回大坪村。
周园园的意思,张小亮开的那辆货车就停在村里停车场,他俩来大坪村,要小川去接。
周园园嘴里嘀咕:“可能是小川没接他俩的原因,他俩还没来。”
“不可能,媳妇你别瞎想,路晶和小亮是老实干工作的人,不可能有那种心态,说川哥你小车不去接我们,我们就不去大坪村。”
“可你不觉的奇怪,他俩说好的初十回大坪村上班,这会儿了咋还不来?”
昨天是初十,昨天他们没返回。
今天,到中午这会儿了,还不见他俩人影。
周园园想了一下,不太确定的口气:“是不是春叔接他俩去了?”
刚说完,张春在外面喊话:“小川,你是不是把路姑娘接回来了?”
等路姑娘等不及的是张春。
秦川端着饭碗从屋里出来,问春叔:“我媳妇刚说你接路姑娘去了,你没去啊?”
张春眉头一皱:“这两天你没说要我去接他们呀,我又没去过她家,我怎么接啊,我还以为你去接了,她结婚你给我记礼了没?”
“春叔你怎么又问?我能不记么?”
“那你给建文记了没?”
“没有,路姑娘跟我三叔有什么关系,干么记礼?”
张春斜眼:“你这小子真是,怎么能给建文不记礼,路姑娘现在是我领着的财务员。”
张春跑外面拉菜业务,记账出钱开票什么的,要领上路晶跑来跑去,路晶结婚他肯定要记礼,不记不好意思。
“小川,你的意思我去接他们小两口?”
“房子腾出来了没?”
“咋没腾出来,三单元301,新家具新床新被褥,满墙大红喜字,炉火热乎乎,他俩住进去就能做饭,小川,你跟园园也该搬过去了。”
张春不明白,建文一家搬进去了,玲儿和保中小两口过两天也要搬进去。
小川一家五口要搬那套房,他到现在还没决定。
表面上看,他们一家住两口破窑洞,村里人想不通,他这一家往多会儿住呀。
张春呲牙,心里的一个意思想说出口,不知道怎么说。
“小川,我也是听县里领导讲的一个意思,说你走的路子跟他们走的路子完全反着来,挺有意思。”
秦川没听懂:“什么路子挺有意思,春叔你说清楚。”
“你看川子,这两年时间,过完年的正月,城里的厂子招工人,有从农村招去城里的人,还分房子住,你是把城里姑娘招到咱大坪村,也给她分房子住,领导们挣了钱的大老板多的事,走你这条路子的人没第二个。”
秦川很惊疑,哪个县里领导看明白了他要走的路子?
张春很傲气:“嘿嘿,新安县的宋书记,前天在他们大棚基地碰见他,聊了一会儿咱大坪。”
侄儿夸他:“可以啊春叔,新安县的县委书记都跟你聊上了?”
张春仔细琢磨领导这个意思,小川走的路子,可不就跟大环境反着来的。
路晶是铜城市姑娘,不就来大坪村了吗?
张小亮虽然不是铜城市小伙,也是铜城市附近的住户,被李学义领过来,分给了小川手下当司机。
“川子,你要忙的话,我去接路晶姑娘和小亮。”
张春的意思他吃完中午饭这会儿跑一趟。
“春叔,路晶家你也不知道啊,再说了,她这会儿不一定返回娘家,她在张小亮家。”
张春认为路姑娘结婚后三天回门,两口子今儿肯定回娘家。
他开小车过去接上人。
“咱不能冷了小两口的热心,我是村长,我去接他们呗,鼻子底下长个嘴,你看我能到路晶家里不?”
张春想耍人。
路姑娘,你春叔接你俩来了,看你俩对大坪村有多重要。
兰城都能跑一趟,不能跑一趟铜城市?
秦川嘴上乐呵:“好啊,那你去,地址记清楚,人民路安民巷,都是平房,跟咱家一样。”
其实不一样,路晶和她爸妈租的那院房子住。
秦川觉得这里面有麻烦。
张春开小车出去了。
秦川认为极有可能张春接不回来那小两口。
他俩坐顺车到景宁县,在李艳那儿逗留一下,给川哥打电话下去接人。
或者坐保中的货车就来村里了。
张春很有可能白跑一趟。
大坪村的张村长,去一趟路晶家里也不是不可以。
一下午时间,秦川在大嫂韭菜棚里铲第四茬韭菜,一过秤,稳稳当当两千斤。
罗小毛看孩子,实在不方便一下午时间钻在韭菜棚里。
村里一部分人铲自家棚里韭菜,一部分人搭新棚,抽不出来太多人手帮罗小毛。
秦川今儿下午正好忙半天。
天晴,大棚里那个热,实在受不了。
秦川有了一个强烈意识,大棚蔬菜也就这几年的产业,绝对不是大坪人的长久之计。
周园园待在家,极有可能接到路晶和张小亮的电话。
春叔没接到他俩,保中开的货车也错过了,李学义手底下的司机都不方便送他俩上来。
只能是川哥下去接他们。
下午五点回到家。
“园园,路晶没消息么?”
“没有,二姐打来一个电话,说我大舅找她借钱去了,真不要脸,我妈给了他们五百,他们又来借两千块,说我爸的那笔补偿款都在我妈手里,借给他。”
秦川嘴角一拧:“他们遇到二姐,有他们好果子吃。”
“我大舅被我二姐从屋里赶出去了,这下臭掉了!”
早臭掉早省心。
周琴琴就是想告诉小川,小妹夫你说端了,他们两口子从黄桥乡跑到泾川县,看周家老院没人,又跑来景宁县纺织路街道,张口就借两千块。
那是借吗,那是借走再不还。
周琴琴一顿指名道姓对赵有粮谩骂,把他赶走了。
老娘再去转娘家也不可能了。
赵秀梅知道二女儿骂走了她娘家大哥大嫂,有些不高兴,脸上木木的不搭理二女儿。
周园园说到这儿气呼呼。
“难道我妈看不出来,他大哥大嫂就要做他身上的臭虫,除了吸血就是全身恶臭。”
周园园对他大舅满嘴厌恶。
这让秦川有些不理解,你讨厌他们,你还跟着你老娘抱着三胞胎去他家串门。
“妈非要去,二姐不去,大姐回了,我能不去么,我怕咱妈唉声叹气,跟着她转一回,好让她看清他们一家人的嘴脸。”
周园园的意思,老娘这下应该看清楚了他娘家大哥是什么人。
小媳妇心里一沉,嘴上嘀咕:“奇怪,你大舅和我大舅怎么是一路人呢。”
“咱俩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这就叫臭味相投。”
周园园骂一句:“瞎扯,我身上香呢,才不臭。”
院门哐一响,文春抱着三宝,后面跟着大宝二宝进来了。
“春婶,你也要铲韭菜,你哪有时间帮我看三个宝。”
春婶嘴上问:“小川,你春叔中午来找你说事,再没回去,到现在了还不见人,他去哪儿了你知道不?”
秦川这才意识到春叔中午出去,傍晚这个时候还不回来,是有些不正常。
周园园接上话:“我春叔跑铜城市接路晶和小亮两口子去了,按理说应该回来了呀,怎么回事。”
文春也是这个意思:“你春叔也不是胡乱爱浪们子的人啊。”
周园园给路晶和张小亮都做好了晚饭,就等他们回来热乎乎吃一碗。
天都快黑了,怎么等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