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潘祁表情犹豫，似乎在判断徐也话语的真实性。
“我明白了。”徐也却再一次看透了他，“你的能力之前应该并不怎么强，之所以能忽然提升到岩境，也是与鬼医有关？”
“你怎么知道？！”潘祁脸色剧变。
这一刻，他甚至有些怀疑，面前这个男人是不是掌握着类似“读心”的能力。
“哦，看来我猜对了。”徐也却忽然露出笑容。
潘祁这才察觉到，徐也刚刚的话语是故意在套他话。
“嗯，这样就确认了，他的确与鬼医有过接触。”徐也转头看向小昙，似乎在为她进行实战教学。
小昙则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们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潘祁的表情像是要疯掉，声音都在颤抖。
与徐也的短暂接触，让他的压力极大，仿佛自己是一个牵线傀儡，徐也随意勾动一下手指，他就要按照其心意行动。
这种挫败感，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你刚刚留下的脚印痕迹，我已经用能量帮你破坏过了。”徐也言简意赅，“这样一来，即便有辅助者对你进行搜寻，也无法确认你的身份。”
“就结论而言，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至于你提到过，你缺钱这件事。”
“我可以给你一笔足够的钱，以此为条件，你向我透露鬼医的行踪、以及找到他的方式。”
听到徐也的话，潘祁的表情明显有些意动。
“据我所知，鬼医从未跟人有过任何绑定性质的契约。”徐也继续道，“也就是说，不能透露他位置的约定，只是他与病人约定俗成的交易。”
“这也意味着，即便你告诉了我他的位置，他也不会知道是你透露的。”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对鬼医先生没有任何敌意，找他也只是为了治病，更不会将你的情况透露。”
听完这句话，潘祁的脸上立刻露出古怪的表情。
随后，他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
“跟我来吧。”
……
半个小时之后，徐也和小昙跟随着潘祁，重新回到了小区门口。
小区门口有着许多警察，拉开了警戒线，正在对被抢劫的银行进行勘察。
但无论是徐也还是潘祁，心理素质都颇好，完全没有露出任何奇怪的神情和动作，就这样当着警察的面回到了家中。
随着潘祁将门打开，屋内的情况也映入徐也和小昙的眼帘。
整个房屋内堆满了垃圾，显得十分破败，时不时就能见到蚊虫飞舞。
这与徐也先前透过门缝看到的画面一模一样，不由得皱起眉头。
“不好意思，家里的条件紧张，母亲痊愈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收拾。”潘祁略带歉意的关上了门，示意二人到客厅坐下。
沙发还算是干净，只是用了很久，充满了破旧。
“妈！”潘祁坐下以后大喊一声。
片刻以后，里屋被打开，先前徐也和小昙见过的老人走了出来。
不过她此时脸上不再像之前一样充满警惕，反倒是充满慈和：“小祁回来了？”
她注意到徐也和小昙以后，表情微凝，随后释然：“原来你们真的是小祁的朋友，不好意思，刚刚错怪你们了。”
“你之前就来过我家？”潘祁稍稍一愣，却很快压住好奇心，“妈，这是我的朋友，你去倒点茶。”
“好嘞。”老人朝着厨房走去。
潘祁则示意二人跟着自己，进入了卧室。
他的卧室比起外面要干净不少，他坐在书桌旁，示意徐也和小昙坐在床上。
随后，他才看向徐也：“那个……”
“你的钱。”徐也抬手一挥，两大袋钱袋凭空出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潘祁眼前发亮，发现徐也没有食言，连忙将自己的钱塞入书桌下方。
刚刚徐也允诺他以后，用九黎壶替他将钱装了回来。
否则他还真有些头疼，要怎么处理这两大袋钱。
“说说吧，什么情况？”徐也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潘祁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吐露而出：“大概一年多以前，母亲被检查出了肝癌晚期，医院判定不可恢复，康复率只有1%。”
“为了给她治病，我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来回奔波于数个城市。”
“各大医院都束手无策，无法解决，只能通过药物和辅助手段延缓寿命。”
“为此，我这些年来积攒的钱很快就花光了。”
“可母亲养育我多年，父亲又走得早，我不愿让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此死去。”
“所以我被迫去贷款为母亲治病，期间我还病急乱投医，被几个招摇撞骗的医生用不知名的偏方骗了不少钱。”
“甚至我还去各大论坛、App、网站发送了求助帖和视频，希望能够得到好心人的帮助。”
“就在我走投无路之时，有人在评论区和我说，让我带母亲去凤城的一个地方见他，他有法子能治好她。”
“我被骗很多次以后，本来已经对这些自称为‘医生’的人不抱有希望。”
“但我见到母亲痛苦的模样以后，莫名想要试试看，所以带着母亲去了那个地址。”
“也就是在那时，我见到了鬼医前辈。”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他就是鬼医，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让他给母亲治病。”
“可令我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母亲仅在被鬼医前辈带入房间大约半个小时的功夫，身上的癌症就全部消失。”
“不止如此，卧病躺床接近两年的她，甚至还能够下地行走了。”
“也正是在那时，我才猛然发现，给我母亲治病之人，是鬼医前辈。”
“这不是好事吗？”小昙好奇道，“母亲的病成功治好，即便之前有贷款，也可以慢慢工作偿还，你又怎么会沦到抢银行的地步呢？”
“哈……”潘祁苦涩一笑，“如果真的只有这样，那就好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随后看向二人：“从古至今，治病又岂有不要诊金的道理？”
“可那位鬼医前辈，问我要了两千万的治疗费，并在我反应不及的情况下，给我扎了一个不知名的针剂。”
“按照他的说法，可以以贷款的形式按年还清，每个月我都需要还给他至少四万龙币，且至少要还五十年。”
他的表情连续变化，紧紧捏住桌子，手指发力。
“就算我没日没夜的工作，还上这笔钱以后，剩下的钱连吃饭都困难。”
“而我每个月，还需要定时去找他，将钱还上的同时，补上一针解药。”
“解药的意思是……”小昙表情凝重，开口问道。
“字面意思。”潘祁闭上了眼睛，“如果我没有按时还钱和找他，体内的药就会发作，我会直接暴毙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