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靠，浪费了我们这么多天时间。”
秦放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一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刚刚走到门外，又被一股冷风当面给怼了回来，他才想起自己情急之下没有穿外套，赶紧两步奔回去，穿上羽绒服围上围巾。
“这几天是谁负责守的东山水库案发地，把你们这几天的轮值表给我调出来，精确到每一小时。。”
秦放连夜赶到了东山水库，神情冰冷的站在第一道警戒线外。
“重点检查一下勺柄那个位置，唐哥。”
秦放有些不放心之前的痕检，特意申请了快要退休的老痕检唐志刚来配合工作。
唐志刚带着自己的关门弟子，戴着手套鞋套，头顶一个探灯，仔细的在秦放指出的位置一寸一寸的检查这土壤。
唐志刚毕竟上了年龄，蹲久了站起来的时候，头有点晕。他指着一个地方，示意自己的小徒弟。“从这里挖开。动作轻一点。”
说完神情凝重的对着秦放点了个头，看来，他们这个处于警方保护中的案发现场出现了很大的纰漏。
秦放耳边响起一个很轻的声音：“这里的确被动过了，虽然很小心，应该是垫着板子踩过来的，一路上都没有留下脚印，但是我对比了一下周围的土壤湿度，那里应该被挖开过，又重新填上去了。你最好再回去看一下当天你们录下的执法视频。”言下之意，内部还是有人被收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玩猫腻。
“师父，我又往下垂直挖了一米，下面的土壤出现了不一样湿度的，我预估了一下，应该就是这几日带进去的。”
秦放切着后槽牙，“妈的。”上次进行内部清算，连二级警督那个级别的都给找出来了，本来以为差不多都抓完了，没想到队伍里还是有人，就是不知道是最近发展的还是一直潜伏的很好。
唐志刚点了支烟，烟火在黎明的微光里，明明灭灭，当了一辈子的警察，虽然做的都是技术活，但不代表不明白内部的那些弯弯绕绕。
他拍了拍秦放的肩膀，“想要在整个职业生涯中都保持初衷一直到退休，并不容易，很多人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就像今年自杀的那位。”
他又吸了口烟。“我和他是同届，一起参加工作的，共事了很多年，但我一辈子就是个痕检，他却不一样，平步青云，除了他本身的能力外，还有额外的助力，其实这是每个行业都会有的潜规则，你也不是刚出社会的毛头小伙子了。我想你也是明白的。”
秦放转过身去，狠狠的将面前的一棵树踢了好几脚。
但还是愤愤的说道：“我明白，但是我真的不理解。当初我们发过的誓，难道在金钱和利益面前都是废话嘛。”
唐志刚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你要相信，之所以他们偷偷摸摸，就是因为这种事情是见不得光的，像你这样的警察，还是占大多数了。好了小伙子，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别浪费在这无用的事情上。”
说着又递给了秦放一支烟。
“换个角度想，其实对方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甚至不在乎仓促间露出了马脚。”
秦放转头看他。
“你们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东西，对方以为你们绝不会查到的。”
是了，之前包括秦放自己，觉得最困难的工作，就是找到这七具女尸的真实身份，隔着这么多年的时间，没有任何身份信息，无异于无头苍蝇。开始的时候，他们定的方向是连环杀人犯，一直在比对七具女尸的共同点，并且实行人海战术，大规模的筛查旧档案。
然后，因为周景言的出现，他们轻松的知道了这些女人的身份，并且经过比对，甚至精准的找到了人，这都不需要额外的保密，任何一个参与过搜索的人，凭借着他们的大海捕鱼般的搜索行动暂停了下来，都能猜测出来。
唐哥说的对，从办案人员查内鬼，面太广了，专心查自己的事情吧，他们已经露出马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