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爷勃然变色。
白掌柜连忙苦苦哀求,“三爷,这些年我从未拖欠过月钱。”
“但最近您也知道,世道越来越艰难了,官府又加了税,实在是没有余钱了。”
胡三爷眼神一冷,“你的意思是官府的税要交,我胡三爷的税不交是吗!”
“我黑虎帮,看来很好欺负了。”
听到胡三爷这话,白掌柜顿时面上一片惨白,神色发懵。
胡三爷对着身边的两个手下微微使了个眼色,两人面色狰狞,就向着白掌柜的杂货铺走去。
看这架势,似乎要将杂货铺给砸了。
四周已经出现了小巷的街坊邻居,都是一脸愤怒看着胡三爷,但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兔死狐悲的感觉,弥漫在他们的身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缓缓响起。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仗势欺人,你们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淡淡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有人眼睛一亮,“是王家子。”
“他怎么敢出头啊,那可是黑虎帮。”
“王家子出手大方,王老爷说是外出学艺归来。”
“手里肯定有惊人业艺。”
……
四周一阵讨论声响起,化身王权的苏长生已经来到了胡三爷的面前。
此时,胡三爷的两个手下也停下了脚步,他们的目光警惕看着王权,上下打两折。
胡三爷眼神一眯,看着王权冷冷说道,“哪里来的小子,我黑虎帮的事情你也敢插手。”
“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
“黑虎帮而已,我插手了又怎么样?”
苏长生淡淡笑着,平静看着胡三爷。
胡三爷眉头紧皱,深深看了他一眼。
“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我黑虎帮的事情不是谁都可以管的,”他有些看不清王权的背景,隐约间总感觉有些不对。
能在刀口舔血混饭吃的人,都是要有一些眼力劲儿的。
他一眼看出了王权无比镇定,说话之间的语气绝不是常人。
他也怕踢到铁板,口气微微软了一些,同时也带着一丝警告。
苏长生面色平静,“可我偏要管一管。”
“这巷子里都是我的街坊邻居,我爷爷死的时候大家都来帮了忙,这件事情我管了。”
“你待怎样?”
苏长生的话斩钉截铁,顿时让所有街坊邻居都不由心生钦佩。
一切世界,所有的底层人都希望有英雄,因为英雄可以让他们看到希望,对抗强权,他们可以站在英雄背后摇旗呐喊。
此时,四周有人暗呼,“王家子好气魄。”
“勇气可嘉呀!”
“可对面是黑虎帮呀,……”
……
各种讨论声不断响起,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胡三爷。
胡三爷面对着无数的目光,心中也忽然有些发怵,他看到了这些人眼中闪烁的一丝火焰。
那是愤怒的火焰,他知道要遭,一旦遇到这种群情激奋的事情,很容易翻车。
胡三爷眼珠一转,“原来如此,嗯,既然王公子要出头,我这次就给你个面子。”
“白掌柜,下个月的月钱可不能少了,否则就不是我来了。”
“黑虎帮的执法队可不是吃素的。”
说完,对着身边两个手下道,“走。”
三人向着人群外走去,街坊们都让开了道路,看着他们离去。
有人微微摇头,“这胡三怎么转了性,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哼,恐怕是看我们人多势众,他怕出事儿,所以回去搬救兵了,”有个老头冷哼一声说道。
旁边一个大妈看着苏长生说道,“王家子,你快收拾东西离开吧。”
“黑虎帮可是很厉害的,帮里有一支执法队,全是亡命之徒,手里有几条人命的。”
“去年巷子里的粮油店,方掌柜一家因为拒不交月钱,不到半个月就被人灭了满门。”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是黑虎帮做的,但没有证据。”
“官府拿他们也没有办法。”
“你快走吧,王家只有你一个人了,可不能绝了后。”
大妈的声音引起了共鸣,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恐惧。
有人悄悄后退,迅速脱离了人群。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是迅速低头离开,刚才的热血劲儿已经过去了,每个人都有些后怕。
苏长生对着大妈微微拱手,“多谢黄大婶提醒,放心吧,我真不怕他们。”
黄大婶儿听到这话叹息了口气,知道年轻人固执己见。
“哎,”黄大婶也只能转身回自己家去了。
白掌柜面如白纸,站在杂货铺门口复杂的看着苏长生。
“王家公子,你真的快走吧,胡三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长生对着白掌柜微微拱手,“白掌柜放心吧,区区黑虎帮,我并不放在眼里。”
白掌柜见苏长生还是不听,重重叹了口气,“王公子要是以后有困难,只要我白荣还有一口气,我一定帮你。”
苏长生笑了笑,“多谢。”
转身走回了自己家,苏常生嘴角微微翘起。
“黑虎帮,倒是一个可以传播名声的踏板石。”
“一个乐于助人,心怀百姓,孤身一人瓦解帮派,对于一些较为正义的神秘势力来说,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候选人。”
“希望会有人来接触吧,否则只能另寻他法。”
“钓鱼,也是要愿者上钩的。”
……
胡三离开了王家所在的小巷,目光看向了两个手下。
“去调查一下那王家公子是怎么回事儿?”
两个手下连忙点头,“是三爷。”
胡三的脸上浮现狰狞,“我胡三的脸面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
夜晚,王家的大门前出现了几道人影。
胡三爷背后跟着五个人,他右手转着两枚核桃,左手背扶在后,脸上挂着冷笑。
“区区孤门寡户,上山学艺归来就敢管闲事,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上,鸡犬不留,全部杀光。”
身后的五人微微点头,个个都是身体强壮面露凶相,随身佩戴着种种武器。
其中一人来到大门前,手里掏出了一柄细长的刀,深入门缝用力一劈。
大门应声而断,一行五人鱼贯而入。
但他们刚刚进入院子里,就看到院子里正有一人坐在石桌旁对月饮酒。
一双淡淡的目光看向了他们,“终于来了吗,比我想的还要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