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了解的狠人,都是混社会的人,大多,有大的靠山,或自己手里有些钱,和一些权贵关系铁,也能花钱买一些打手,走到哪里,都是以钱开路,有人愿意为他办事,为他撑腰,除此之外,狠人有钱,敢下手,不怕打死打伤人,能豁出去,哪怕坐牢挨枪子也不惧,就是耍无赖,对待这些人,你得比他还狠,否则,他会一直骑在你的头上,压制你,让你喘不过气来。黄秋云所提的这个狠人,我想,也是这般套路,他一定不会有另外的稀奇之处,对待这样的人,不能心慈手软,而且,在开矿的过程中,我也见识和领教过这样的人,看上去很混,蛮不讲理,仿佛天下唯他独大,对于这种人,就是要以狠制狠,以蛮制蛮。以我的经验和阅历,在北都,不缺少这样的人,而且还很多,看上去,极不含糊的样子。
我告诉黄秋云,先报警,如果,警察不管他,那么,就是他在警方有势力,咱们就从警察内部找突破口,他有人,咱们也找人,咱们就找正能量的,以正制邪,不能让他太猖狂了,必须得让他收敛,否则,好人都不能做生意了。黄秋云很快也打听出了对方的背景,是三晋省偏北的一个县城里的混混,靠着搞物流起家,有钱后,开始搞兼并,弄到了手里一部分工厂,特别是,有一个粮食加工厂,比较赚钱,有了钱之后,就聚集了一些打手,一些社会混混,或者劳改释放人员,开始在县城内为所欲为,当然,他有钱之后,也找了一些背景,如果没有人给他撑腰,他也不会一步一步走到北都。敢于明目张胆、目中无人的吆五喝六,欺压良善,就是因为他手头有底牌。
我一时松口气,只要不是在北都盘踞很久就成,北都是个复杂之地,龙蛇混杂,是个是非之地,说所有的官员都是清官,老百姓也不相信,但说全是清官,那也太绝对,总之,不论在哪里,有好官,也有贪官,当然,所有的官都是清官最好,相信公平正义,但官太清,每个人都板起自己的小面孔,又容易产生官僚,倒是不贪不占,那架子摆的,不亲民,高高在上。总之,各有利弊。我吩咐黄秋云,遇事先冷静,首先第一条,那就是报警,不怕他狠,就怕他不狠,玩阴的。现在,最不怕的就是莽夫,他一冲动,就会违法,自有法律制裁他。最怕的,是玩心计的人,鬼迷三道的,花样多,防不胜防,正一下邪一下,不按套路出牌,这种人最阴险。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狐假虎威,也善于把官拉下水,给他当保护伞。但听黄秋云所言,这个狠人,也就是纯粹的狠,玩的就是蛮力,相信,他一定不是我的对手,我先示弱,让他为所欲为,自然就把他轻松斩首了。
当然,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个狠人,但是,还不急,先看着他如何在北都打开一片天地,很有一些牛鬼蛇神,一旦上面有些人,嚣张的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他们可以对老百姓横眉怒目,但对我不行,我不吃他们这一套,如果他是官僚的代言人,官僚靠着他敛财,我也就认了,人家是蛇鼠一窝,这我认,我敬而远之,人来犯我,我乖乖举手投降,想要什么,给什么,先培养他的王八之气,等他恶贯满盈的那一天,自有明君来收拾他,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一个人能嚣张一生,除非他不是人,是神或魔。一旦他做到这个程度,那么,他也就不会把我这样的小虾米放在心上,他会图更大的,只要我默默地保持着一种秩序,自然也会安然无恙,做生意,也就图一个平安,有吃有穷,安居乐业,这样的日子,也就足够了。
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保持一种安乐的状态,以现在的状况看,我早已经达到了这一目标,只努力维护它就行,但是,我满足了自己,还得满足我手下人的一些愿望,所赚利润,还得够给他们发工资,够给国家交税,只为这些,我也得奋斗不息,保持我公司的正常运转。就我而言,这些公司,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了,而是所有人的,我得把它们经营好,自然不希望狠人这一类人来破坏,一旦受它们干扰,公司的利润就不稳定,那么,就有很多人拿不上正常的收入。所以,我挺讨厌这些不讲规矩的人,做一个守法的公民,遵守国家法律,正常做生意,不要打打杀杀的,靠着自己的劳动和智慧去赚钱,不要节外生枝。但是,黄秋云说,这个狠人收保护费,我想,这就有些过了,是违法,国家有警察,有税务机关,有管理的商场等等,该交的交了,人家该雇的也雇了,有安保队伍,突然之间,再来一个保护的,还不讲道理,谁也不会轻易接受。
以我的想法,自会有人起来反抗,甚至去报警,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斗争,只要他不欺负到我头上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黄秋云讲,这个狠人能把摊子做大,还是靠着涉黑,在县城里混时,他依靠黑社会势力,以暴力手段,强行抢夺了一些商人的生意,因为他的强悍和土匪恶霸作风,在县里,没人敢惹他,兼他花钱打通了一些渠道和人,有人给他撑腰,他便敢于横行霸道。我想,在北都,他迟早会碰钉子,在北都,不似他在小县城那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北都三教九流,大多都是高人,如果,他还按着他的套路走,自会撞到钢板。一准被人阴,算计了,到时,他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一根。北都混,大不易,你得一点一点往里融,得从小慢慢往大做,得让人有个接受的过程,而且,还得按部就班,遵规守矩。我有心看一下这个狠人,如何在北都闯荡出来,或者,自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