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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会,才听到冯庚年的声音,

“没事,没事的,耳钉,我发现一个耳钉,这个耳钉会发出敲门的声音,我觉的这是人为的。”

“我刚发现的,在我门房的抽屉里,我老丈,不,我师傅,是一个懂得阴阳的人,他那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敲门声肯定与他留下的这些东西有关。”

袁田田却一直没有说话。

安休甫也在脑子飞速运转,从冯庚年的声音里判断,这小子可能刚知道耳钉与敲门声有关。

楼道里传来一个很有分量的脚步声,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

“不要脸的东西!不要脸的东西!我打死你们两个狗男女!我打死你们......”

木棍呼啸声传来,但很快传来一声“哎呦!”

“贱种,你敢打我?天杀的贱种,你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肥婆的声音突兀又消失,楼道里传来了拐杖跺地面的声音,紧接着白延肃的声音传来,

“我说的话,你可想好了?”

袁田田声音传来,

“谁在说话?”

冯庚年说道,“没,没谁。”

紧接着木棍的破空声传来,

“噗噗噗”

像是木棍打在沙袋上,很是有力。

“啊唉,啊,嗷-------”

冯庚年的惨叫传来。

白延肃,

“我说过,不能欺负我老婆和女儿!你好像没有记住我说的话!”

冯庚年声音颤抖,“你,你,你究竟死了没?”

白延肃却没有回答,拐杖敲打地面,越来越远。

冯庚年哼哼唧唧,跟着白延肃朝着楼下而去。

袁田田的声音再响起,

“房东?房东?你去哪?”

楼道里很快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你先睡一会,门别关。”

这个声音,居然是安休甫的。

袁田田乖巧的进了房间。

仅仅一分钟不到,袁田田深沉的呼吸传来。

有人在模仿安休甫,安休甫绝对不允许!

他再造一道尸煞分身陡然出现在二楼303房间处,抬手就敲。

有人让袁田田开着门,无论要做什么,都不会对安休甫有利。

胡文贞的咆哮传来,

“谁?谁在敲门?我杀死你!”

“嘭-----”袁田田的房门关上了。

胡文贞在楼道里喊了几声,退回房间里,把门关上。

楼道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咒骂,“等老子出去,一定把这个张荣奎的脑袋拧下来!艹!”

白小默的声音响起,

“那寡妇还以为是她店里的人跟张荣奎私通,差点把那个店主和孙八逊给杀了!”

男人说道,“你跟寡妇坦白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张荣奎确实是我招惹的,是什么就说什么,那张荣奎是一个术士,不能让他有机可趁了!”

男人沉默好一阵,

“你倒是大方,都揽在自己身上,我还觉的是那个寡妇本来就是借咱们的手,借机杀了那个张荣奎。”

“我们合作之前,那寡妇也没有提过她被这个张荣奎一直盯着,结果马上收尾了,突然蹦出一个张荣奎来。”

女人说道,“那寡妇不是说了,这个僵尸有些特别,懂的尸煞分身术,而且能临摹道韵!”

男人不屑冷哼,“临摹道韵?也就你信,白延肃也不敢说自己能临摹道韵,而且信手拈来!这么频繁的制造尸煞分身,除了符箓,谁能做到?!”

女人沉默一会儿,“算了,现在别计较这些了,弄清弄不清,这张荣奎都已经跟来了。”

白小默的声音陡然传来,

“你俩在这里乱嚼什么?去盯着那个冯庚年,别让老白给弄死了。”

接着整栋楼再次陷入死寂。

.......

苏禹敬从口鼻都是鲜血,而且她的伤势,也无法靠着传承力量修复。

她身体靠着服装店的柜台,披头散发。

她的眼神空洞,她该自杀的。

而且她也尽了全力,想要一个体面的死法。

但她这半个传承,根本发挥不出力量的百分之一,她被寡妇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在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突然跑来一个女人,说泄密的是自己。

之后寡妇就跟那个女人离开,自始至终,寡妇都没有正眼看她一眼。

她该自杀!可是自杀给谁看?

想恶心寡妇吗?寡妇二楼多她的一具尸体不多,少她的一具尸体也不会少。

特别是她看到了孙八逊那猥琐的目光,她居然吓得连死都不敢死了。

她想死,但是她想让安休甫咬死她,其实这段时间,安休甫的影子从来没有在她脑海里离开过一秒钟。

但她不希望安休甫活着,因为安休甫活着,会时刻的提醒她,她是多么的卑鄙无耻,多么的没有做人的底线。

这种羞耻,只有安休甫的死,才能带走,才能不被外人知道,成为她永远的秘密。

手机响了,苏禹敬起身,正要拿手机,却看到了门外拿着手机的叶苏玲。

她慌乱的转身,手机铃声停止。

叶苏玲没有进来,也没有说话,收了手机就转身离开。

苏禹敬背着身子抽泣着,这是她这辈子在花子面前最狼狈的一次,应该这辈子都不会比今天更狼狈的时候。

久久没有听到花子的声音,花子没有进店,也没有安慰她一句。

离开了。

苏禹敬突然察觉,原来在绥原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

冯庚年抱着两个大西瓜进了合泰宾馆。

“你有病啊,都秋天了,买回来给谁吃?!”肥婆骂道。

冯庚年却充耳不闻,将一个西瓜放回到自己房间里。

抱着另外一个西瓜从后门进了出租楼里。

肥婆大吼,“把离婚协议签了!”

冯庚年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准备好老子这一年的工钱,一个月七千,老子马上就签!谁他妈的稀罕给你家当牛做马?”

肥婆声音更高,“大伙都听到了啊,这个贱种说了,今天就要离开我家!”

“不就是点钱?老娘给你十万,你要是不滚,你就,你就不是个男人!”

冯庚年回头,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喉给谁听呢?老子耳朵不聋!下午五点,我拿钱走人,当然你家要是不缺钱,再多给我十万,我中午就可以走!”

肥婆情绪激动,大声说道,“好!好!好!”

冯庚年上楼,并没有敲门,直接推开袁田田的房门。

袁田田双目猩红的抱着枕头坐在床头,表情木讷,口里呢喃,

“别敲了,别敲了,别敲了.......”

冯庚年抱着西瓜环视袁田田屋内,屋内仅有一个桌子四分五裂散落地上,这西瓜还没个地方放,

“我给你买的。”

袁田田双目微微聚焦,干涩的吐出三个字,“我不吃!”

冯庚年一脸悲痛,“多少吃点。“

看袁田田没有丝毫反应,吞吞吐吐又说道,

”我,我今天下午就要走了,你,你一起走不?”

袁田田歪着脑袋盯着冯庚年,

“你真的带我走?”

冯庚年手一抖,差点把西瓜摔在地上。

他的话言不由衷。

为了掩饰尴尬,他把西瓜放在地上,没有回答袁田田的反问。

袁田田也没有纠缠,幽幽说道,

“门外多出来那个摄像头是谁安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