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建华一瞬间脸色铁青。
一直以来倪福山对复婚一事表现得很积极,倒是让人忽略了他母亲的意愿。
现在看来,亲家太太对郁阿月似乎颇有芥蒂。
真不知道郁阿月回来后过的什么日子。
然而这并不是老太太的重点。
虽然老太太年纪大了说话颠三倒四,但一家三口得知了一个消息:
郁有树和郑瑞琴两个关在监狱里都不老实,又整幺蛾子了。
回到车上,郁建华掏出手机再次打给倪福山:“你们在哪儿?”
倪福山除了干活的时候心思细密,其余时间情商为负。
否则也不会干出明明想找郁阿月复合,却对陈蓉献殷勤,搞得大家都误会这种事了。
他还在那边支支吾吾,郁建华捏着眉心说:
“我刚遇到亲家母,她都告诉我了!”
倪福山只好老实交代:“我们快回来了,在你家里汇合吧。”
一行人匆匆往家赶。
郁阿月虽然已经搬回倪家村,但还是坚持每周帮郁建华家打扫一次房子
家中里里外外整洁有序,纤尘不染。
郁从心蒸上了米饭。
李秋红提着竹篮去屋后地里摘了些茄子、四季豆和空心菜。
村长老板儿拿着一个鸡腿过来:“你们挺久没回来,肯定没肉菜了,这个将就吃。”
郁建华给了她一袋鲍鱼干算作答谢。
差不多做好时,倪福山骑摩托带着郁阿月到了。
坐在院子里抽烟的郁建华起身拍拍屁股:“边吃饭边说吧。”
倪福山和郁阿月脸色也十分难看。
原来,郁有树和郑瑞琴在里面竟然神通广大,觉得郁建华家飞黄腾达了,又想贴上来吸血。
虽然郁阿月没有跟父母正式断绝关系,但她心里已经跟两个老人一刀两断。
说起来也是颜面无光:“他们没有你们的联系方式,就联系了大山,我很生气,去骂了他们一顿。”
李秋红默默吃着饭,忽然道:“他们知道郁建国没了?”
郁阿月气得吃不下饭,摇头道:“不知道,他们说郁从铮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郁从波倒是三五个月回去看一趟。
郁建国一直没出现,每次他们问起的时候,郁从波就说他爸上班走不开。”
李秋红冷笑:“真不知道说他们看得开还是实在聪明。
从前那么宝贝的大儿子一次都没去看望过,他们倒是一点疑心都不起。
或者说是觉得郁建国靠不住了,又想回头折腾我们家?”
郁阿月无法回答。
她也恨极了父母的虚伪和自私,可是从前的自己跟他们并无两样。
郁从心忽然道:“里面管理严格,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家现在的情况?”
郁阿月说:“恐怕是郁从波说的。”
郁从心却摇头。
邹勇还一直跟着郁从波,他最近半年都没有去看过郁有树和郑瑞琴。
如果是半年前知道的,以那两个老人的秉性可憋不到现在才发作。
一直沉默的郁建华缓声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郁阿月难以启齿,但不得不说出来,好让弟弟一家有个防备。
“他们……想让你送钱进去帮忙打点一下,让他们在里面的日子好过点。
还有……想让你给一份什么谅解书,好让他们早点被放出来。”
原话不堪入耳,郁阿月已经尽量委婉,表达个意思就行。
李秋红还是被无耻到了,冷哼一声:“做梦!”
郁建华亦表态:“绝不可能。”
李秋红和郁从心的态度毋庸置疑,至于郁建华,郁从心一点都不担心他会心软。
如果没有当初试图将他和别人掉包的事情在,郁建华可能在身价膨胀、心境上了几个台阶之后看开过往,对两个老人略表仁慈。
可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多年所受虐待和打压的真正原因,恐怕比任何旁人都要膈应。
她一直在思考,郁有树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是巧合,监狱里进去了了解自己家的新犯人?
还是有人故意,想借两个老人之手对付自己一家?
如果是前者倒不足为虑,如果是后者的话,可就有点麻烦了。
跳出以往的思维藩篱,郁阿月很清楚的了解到生身父母心底的龌龊。
她心口堵得慌,气的吃不下饭。
眼看李秋红虽然也很不愉快,却没停下慢条斯理的进食。
她佩服的同时也很担心:“你怎么还吃得下啊?我说得难听点,在我身上他们已经没什么可图的了,他们要针对的人是你们。”
李秋红为她夹了半碗菜,扯出一抹笑: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要是为了这点事就吃不下饭还活不活了。”
郁从心抬头看向妈妈,大口大口刨饭:“对,吃饱了才有气力对付那些牛鬼蛇神。
咱们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们俩如今还关在里面,能掀起什么风浪,左右不过是给我们添点恶心罢了。
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亏待自己,否则不是正合他们心意?”
她对郁阿月劝道:“二姑你也别忧心,你都说了,这件事冲我们来的,万事有我们顶在前面,吃饭。”
郁阿月感慨万分:“他们要是不折腾,如今过得比谁都好,唉……”
吃罢晚饭,郁从心立即打给朱浩。
他现在已经是青山镇派出所的所长,据说还有望继续高升。
郁从心请他帮忙查查看,郁有树两人的信息来源。
如果真的有人居心叵测,自己也得提前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