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之重新回到车上,郁从心已经点好了蜡烛。
很精巧可爱的水果蛋糕,郁从心双手捧至他面前:
“这是我让蔡新哥哥专门找人现做的,听说这家的蛋糕很好吃,快许个愿吧。”
蜡烛只点了一根,陆凛之凑近,隔着烛火看她。
郁从心偏着头:“看我干嘛,快许愿啊,一会儿蜡烛燃完了。”
陆凛之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希望你以后只喊我哥哥。”
“啊?”
郁从心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吹灭了蜡烛。
车厢里弥漫起蜡烛熄灭后的味道。
郁从心放下蛋糕,俏皮的眨眼:“好吧,请凛之哥哥切蛋糕给我吃吧。”
陆凛之终于笑了,又露出他好看的大白牙。
郁从心蹦蹦跳跳回到家,刚掏出钥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爸,你还没睡啊?”
玄关只开了一盏顶灯,郁建华的表情被阴影笼罩:“看会儿考试资料。”
郁从心换了拖鞋进入客厅,忽然愣住了。
客厅的茶几上、边柜上,还有沙发上全摆满了礼品盒。
看包装全是国外品牌。
想也知道是谁送来的。
郁从心脚趾扣紧,僵硬的回头看郁建华的表情。
难以想象他收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时候是什么反应。
郁建华给自己倒了杯水:“送礼物的人说,这是早就给你买好的生日礼物。”
郁从心的生日也在暑假,比陆凛之早一个月,那时候他人在国外,说礼物回来后再送。
谁知道他送这么多啊?
难怪刚刚见面他提都没提,原来是太多了只能送到家里。
郁从心凑过去:“爸爸你生气了?”
郁建华摇头:“别人重视你,我生什么气?”
“那你为什么是这种表情嘛?”
郁建华叹了口气,想说什么,最终拐了个弯:“以后别再这么晚回来,早点睡吧。”
郁从心见爸爸这样,心里很难受:
“我跟他就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去看看柴冕。
柴冕的医院离得有点远……”
郁建华抚摸她的头顶:“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
第二天,陆凛之打电话邀约她出去玩儿,郁从心看着一屋子还没拆完的礼物,拒绝了。
陆凛之沉默稍许:“你父亲责骂你了吗?”
“没有,是我今天不想出门。”
又过了一个晚上,郁从心想明白了。
两方实力不对等的时候,拥有的多些的那一方,总要在物质上多付出一些。
另一方并没有想占便宜的意思,为什么要心虚呢?
这样反而会让付出者寒心。
她清早起来给陆凛之打电话:“我们出去玩儿吧。”
陆凛之叹气:“我开学了。”
郁从心:“……”
“呜呜呜~对不起我错了……”
陆凛之慌了:“你别哭啊,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以后不会再让你为难了。”
郁从心更惭愧了。
秀水中学过不了几天也要开学,郁从心觉得没啥事儿的话自己也该回去了。
收拾收拾,该带回家的装了一大行李箱。
郁从心正准备出门,忽然接到邹勇的电话。
“有热闹,看不看?”
郁从心驻足:“郁从波啊?”
“聪明,杜小雨真是个疯子,不过我喜欢。”
郁从心:“……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等她跟郁从波正式离婚之后,我可以介绍你们正式认识一下。”
“呸呸呸呸呸!晦气!永宁路十八号彩虹雨酒吧,要看热闹就快来。”
看他兴奋的样子,郁从波肯定要倒大霉,郁从心怎么能不去呢?
她跑下楼招了辆的士,直奔酒吧而去。
原以为郁从波对自己的亲妹妹坐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他不在牢里待上几年也会被宋淑兰活活剐了。
可是郁从波却在第二天就被放出来了。
邹勇打听到的消息是,那栋别墅的主人,也就是天破门时从后门逃掉的中年男人,身份不一般。
为了给自己擦屁股,那人顺便保了郁从波。
杜小雨气得抓狂,打电话把郁从心臭骂一顿。
郁从心也很郁闷,所以在开学之前,她真的很想看到郁从波遭报应。
过去的路上遇到大堵车,据说是前面大卡车和私家车相撞。
出租车司机刚想掉头,后面就被挤满了,气得唉声叹气。
张邹勇不停打电话过来:“你怎么还没到啊?再不来就赶不上趟了。”
郁从心急得不行:“我也没办法啊,堵了车,你就电话里跟我说嘛,他怎么了?”
“尼玛,杜小雨找了几个男人搞他。”
“男人?”
“行了吧,你个没眼福的,我拍点照片给你,不过进这里要买门票,记得给我报销啊。”
门票钱都是小事,郁从心被他说得抓心挠肝,放下计费器上两倍的车钱给司机:
“对不起啊,您自己想办法绕出去,我赶时间。”
司机原本心烦气躁,自认倒了大霉才接了这条路线的乘客。
但看在乘客小小年纪却还算上道的份上,气也消了。
郁从心下车穿过车流,逮住一个骑摩托车的,直接塞给一张整钞:“送我去永宁路行吗?”
这是个农民工模样的大姐,一看到钱:“行,上来吧。”
郁从心紧赶慢赶,终于在四十分钟后到达。
再一次感叹蓝城实在太大了,交通成本太高。
下车直奔彩虹雨酒吧。
一看这名字,郁从心就觉得里面不简单。
果然,一到门口就被拦下来了 。
门口帅得与众不同的小哥上下扫了眼郁从心:“抱歉,我们这里不招待女性客人。”
郁从心颤着手指了那人许久,被人拍了拍后背。
经过前两天的遭遇,她现在有点怕这样,差点跳起来。
回头一看,仍旧还是杜小雨。
“又是你?”
杜小雨阴沉着个脸:“你说过只有郁从波的话你不会插手。”
郁从心抹掉额头的汗:“我是不会插手啊,我来看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