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从心头也不回的就走,陆凛之气笑了,上前拉她。
郁从心回首的瞬间,看着他开启的嘴唇,手比脑子快的先捂住了他的嘴。
陆凛之愣了,她自己也愣了。
两个人的动作说不出的暧昧,陆凛之忽然弯了弯眼尾,笑了。
郁从心在心里对自己翻了个白眼,松开他。
一旁的食客露出心照不宣的眼神,纷纷散了,只有赵臻臻在那里气得跺脚。
“陆凛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陆凛之回头看了她一眼。
郁从心看不见她的神色,但能看见赵臻臻的反应。
她忽然就畏惧的后退两步,再也不敢聒噪叫嚣。
陆凛之这才回头,温和得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过节,在此之前只是想把我的朋友介绍给你。
抱歉,以后不会把你们凑在一块。”
郁从心看向他认真且耐心的双眸,无法避免的心跳加重。
她闭了闭眼,克制住心底的悸动,“知道了,我先回包间。”
柴冕呼出最后一口雾,看着陆凛之转身面对赵臻臻时,已经是截然不同的表情。
怪有意思。
陆凛之在柴冕之后五分钟回来,赵臻臻如同她突然出现那般突然消失,所有人都刻意回避了关于她的话题。
这顿晚餐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结束后柴冕用剧组的车载着调色盘等三人离开。
陆凛之拉开车门:“送你回去。”
暮冬的夜晚刮起了寒风,郁从心拉紧了羽绒服,站在阶梯上看着他。
餐厅的灯火和热闹都在她身后,而她的脸隐在黑暗中,晦暗不明。
陆凛之忽然有些慌乱。
“陆凛之……”
刚唤出他的名字,不曾想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阶梯,如同她先前那样,捂住了她接下去的话。
郁从心愕然。
他松开手:“我知道,你才十四岁,除此之外,我们之间世俗的差距太大。”
郁从心的瞳孔不可控制的颤动,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呼之欲出,她却不得不拼命压回去。
陆凛之站在阶梯上,比她低几阶,以至于他们第一次平等的看向彼此。
“第一,我昨晚的飞机回首都,今天上午接到你的短信,中午参加过长辈的生日聚会,回来赴你的晚餐。
第二,赵臻臻的母亲是一名高级特护,曾经护理我外婆长达十年。
我妈妈跟她成为闺蜜,此前我和臻臻隔一两年会在春节见上一面,转学回来这半年多的时间,来往才逐渐增多。”
他的眼神专注、热烈,郁从心仿佛被灼伤一般,恐惧与他对视,却更不敢逃避。
“第三,有一朵花,还算名贵,你是爱花之人,愿不愿意把这朵花移栽到你的花园里?”
两人之间大约半米的距离,他身上暖融融的气息和味道几乎让她落泪。
“他可能还需要数年的灌溉才能开花,花等得起,你等不等得起?”
这一刻,所有的防线轰然倒塌。
重生后所有的坚强和硬壳碎了一地,郁从心咬着牙,闭上了眼睛。
她本以为,今晚会失去一个朋友。
她没精力跟人有感情上的纠葛,更没信心如同小说里的天降一样打败竹马。
她要的不是那样的人生。
可是此时,有一个如此珍贵的人,将一颗如此珍贵的真心奉上。
即便现在什么也不能回应,但不把他先打上自己的记号,是不是太傻了?
陆凛之轻轻叹了口气,温柔至极、仿佛朋友似的抱了抱她。
“我不想吓到你,但太多人想进你的花园,我怕不提前预订就没位置了。
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吗?”
郁从心努力的睁大眼睛,能看清他脑后短短的头发。
离近了,发现他身上的味道那么好闻。
他的心跳很快,两人之间仿佛揣着一窝小兔。
而她自己的心跳沉沉的,却重得她心痛。
最终,她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