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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从雅原本春风得意、满心欢喜。

他们家在蓝城买房了啊!

这可是省会城市,郁从心家那么能,不也只在皮东市里买了个小铺子吗?

那跟蓝城的商品房能比吗?

爸妈说了,以后她要能考上蓝城的大学,就能住进去了。

今天跟着爸妈去过了户,她原本心里美滋滋的。

直到看见郁从心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坐在车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据说这辆三轮车买成将近一万块钱,这么值钱的东西,郁从心竟然能开着到处走,不就是为了显得自己能干吗。

她语气不善:“我家买房关你什么事?好狗不挡道,让开!”

郁从心挑眉,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略过她看向郁有树和郑瑞琴。

在她这里,郁从雅除了脾气骄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并没有对自己一家造成实质性的危害。

在郁有树夫妇、郁建国夫妇面前,根本不值得自己动气。

郁从雅感觉到被无视的愤怒,冷哼一声,等待着爷奶喝令她滚开。

谁知,爷爷竟然将她埋怨上了:“小雅怎么说话呢?让让。”

郁从雅惊异莫名,涨红了脸,不服气的让到一边。

郁有树走到三轮车跟前,露出老奸巨猾的笑容:“从心你咋开着车呢?”

郁从心微微俯身,手肘撑在膝盖上:

“我家今天拆旧屋,把能用的运回去放着。”

郁建华几周前就忙着换地基,全村都知道他们家过年前后要建房。

郁有树有些惊慌的说:“这……这么快?”

他不过才离开两天而已啊!

郁从心认真注视着他的每一个表情。

到了此时,要再说那两样东西没玄机,跟他没关系,她就是傻了。

她轻轻笑起来。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微笑。

“是啊,要不是趁着这个时候,还发现不了我家的房子里,竟然还藏着某些东西。”

郁有树瞳孔剧烈收缩,眼角一抖。

他身后的郑瑞琴,手指一颤。

郁从心直起身,开门下车。

郁从雅不耐烦的从旁边侧着越过车子:“跟她废什么话?回家啦!”

郁建国却只沉着声说:“你先走。”

郁从雅娇哼一声,果真甩手就走。

郁从心在郁有树夫妇、郁建国夫妇之间慢慢踱步:

“拿着我爸给的抚养费去给郁从波买房,你们两个老的挺无私啊。”

郑瑞琴没好气道:“从波是我家长孙,给他买房天经地义。”

“是吗?”

郁从心围着她转了一圈,伸手为她弹了弹肩膀的灰。

郑瑞琴立即往后躲。

郁从心放下手:“你怕什么,这种地方,我还能害你不成?”

郑瑞琴面容一肃:“把你的车开走,我们要回家。”

“别急嘛。”

郁从心离开她,又走向郁有树:

“你们家买了城里房子,我们家也要建新房,都有喜事,彼此道声恭喜都不行?”

郁有树身材干瘦,头发稀疏,胡子和眉毛却很长。

郁从心抬起手,为他整了整衣领,顺便拔了根他的胡子。

“嘶~”郁有树皱着眉往后仰头,吹胡子一瞪眼:“你这是在跟我说恭喜?”

郁从心好笑:“老头子,你怎么这么天真?我就算要说恭喜也该跟我大伯两口子说。

我要没猜错,房产证上写的他们俩名字吧?”

郁有树还没整明白,郁建国便掩饰的咳嗽几声:“从心,把路让开。”

他在抽烟,手里只剩短短一截,郁从心绕开他:“看来我猜对了。”

她回头看向两个老人:“爷爷奶奶,你们的老本全给出来了,房子写他们俩名字可就跟你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你们对我大伯家就这么有信心啊,等你们老了,他们真能一直善待你们?”

郑瑞琴露出讥讽的笑容:“我的儿子当然会养我和他爹,不像你们……”

郁从心眼神忽然伶俐,冷冷看向郑瑞琴:

“我们家怎么了?亏待你们了?我爸妈给了你们整整一万二,我大伯又给了你们多少?”

郑瑞琴冷哼一声抬起下巴:

“你们家是给了点钱,但以后我们老两口但凡有个三病两痛,端茶倒水、床前伺候都是你大伯和大伯母,你们家也不吃亏。”

郁从心垂下眼眸,走向大伯母宋淑兰。

几次相遇,她大多数时候摆出温厚的面孔。

但郁从心知道她无害皮囊下的恶毒心肠。

她意味深长的对上宋淑兰双眼,做出唯一真心相待的神色,压低声音道:

“恭喜啊大伯母,我知道一直以来你也不好过。”

这话简直戳到了宋淑兰的心窝子,看郁从心的眼神,戒备都散去几分。

郁从心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到只有两人能听见,手放在她背上:

“以后去城里住,离他们远点。”

这正是宋淑兰最大的愿望,全然没注意到郁从心还有别的动作。

她为自己一直以来的伪装竟然骗过了郁从心感到洋洋自得。

但公婆就在面前,她不好表现得跟郁从心亲近。

只点了点头:“恭喜你们啦从心,虽然我们分家已经很多年了,但看着你们过的好,我也替你们开心。”

郁从心嘴角轻扯,转身捡起郁建国刚刚扔下的烟头。

在大家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回到车上:“谢谢,我们家的日子一定会比你们过的好的。”

一句话,又让宋淑兰的心情晴转多云了。

郁从心摆正车位让出了道路。

郁有树忽然上千扒着车窗:“你刚刚说旧房子里藏着东西,是什么?”

郁从心当着他的面打开车上放的记事本,将几根头发丝和烟头分别夹在中间。

郁有树老眼昏花,看的莫名。

郁从心缓声道:“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不过是一张写着我妈生产八字的符咒,和床底下经年累月的朱砂。”

郁有树嘴角再次发颤。

郁从心看向他:“大家说,那是害人的符咒,也不知道谁那么黑心想害我妈。

我看那符咒上好像有血迹,已经送去化验了,等出了结果,报警抓人。”

郁有树黑黝黝的老脸一下子白了:“那……那东西能查……能怎么查?还能抓人?”

郁从心眸光一寒:“科技已经很发达了老爷子,警察会有办法的。”

说完,她踩下油门扬长而去,扑了郁有树一脸的尾气和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