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从身后架子上拿下一个匣子来,打开递给慕青汐:“公子瞧瞧,可合意?”
朕探头去看,是一对儿玉佩。
做工精细,图案特别,玉的品质也十分好,水色含翠。
慕青汐瞧着也挺满意,拿了起来就给朕挂在了身上。
“给我的?”朕有些惊诧。
这么远的地儿来定制珠翠,朕京城里也有好的铺子不是?
“心儿喜欢吗?”他的美眸闪烁,含笑问道。
喜欢是喜欢的,除了从前拍朕马屁的那些,正经给朕送东西的,慕青汐还是第一个。
朕点了点头。
他也带着些许欢喜把另一块挂在自己身上,然后才掏出一张银票,向掌柜道:“我说过,只要掌柜的做得好,绝不吝惜银子。”
掌柜收了银票,一张脸也是十分高兴,看来数额不少。
“掌柜的,从前我在你店里见过一对儿玉瓶,很是喜欢,但当时行程不合适就没有买下,现在那对儿瓶子还在吗?”慕青汐说着,自袖中拿出一张图来,给掌柜的瞧。
掌柜的看上一眼道:“公子不巧,这瓶子已经被人收走了。”
“收走了?掌柜可能再给我弄一对儿来?银子不会少你的。”慕青汐继续跟他磨道。
掌柜的一脸真诚跟他愁道:“公子,不是小人不想赚银子,实在是没有。”
“那东西是一位客官拿来在店里寄卖的,后来被人看上就买走了。”他补充道。
那……是什么人寄卖的?”慕青汐很想要的样子。
让朕都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瓶子能让他有如此的兴趣。
“这个不知,一般客官拿来寄卖,小人也不会问来历,这一行公子懂的。”掌柜的给了个眼色道。
“好吧,那多谢掌柜,往后若有好货,可以通知我。”慕青汐递了一张地址给他:“掌柜只要把消息送给这里的管事,我的人自会去取。”
掌柜的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什么玉瓶皇后这么喜欢?”出了店来,朕好奇问道。
朕的皇宫珍品也不少,也没见着他这么感兴趣的。
慕青汐过来搂住朕,柔声细语道:“往后皇上这玉佩可要随身带着。”
“回答问题。”朕拍开他的手。
他又柔声接话道:“雕着皇上跳舞的玉瓶。”
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皇后,朕当初真不该饶掉那十鞭。”朕虎起脸道。
他笑了:“臣知道皇上不舍得打的。”
朕有一种被人吃定了的感觉。
然后他终于正经道:“臣日前查阅从前的卷宗,在卷宗里看到这对玉瓶,乃是属于当时被查的吏部尚书所有。”
“臣入宫前曾来过南陵,在这里见过这对玉瓶,于是臣过来打听打听。”他接着道。
来过南陵?来过这里?
朕有点想法。
“皇后跟谁来的?”朕伸过头去道。
他闻言突然沉默了,半晌才道:“是臣的小师妹带臣来的。”
小师妹……朕瞧着觉得不一般。
朕也是个女人,女人的直觉,慕青汐与她有些故事。
朕突然觉得有点心痛,今日的欢乐也一下没了踪影。
朕瞧了瞧身上挂着的玉佩,这东西是定制的,不可能这两日便能完成。
所以,有可能也是他们之前定好的。
既如此,又何必再送给朕。
“皇后,回去准备准备晚上要做的事吧。”朕没了游玩的兴致,心里一整个有些涩涩的。
“好。”他见朕不想再玩下去,也不再坚持。
这一路朕都在纠结这个问题,想问又终是压下了话语。
月黑风高,朕可不是去杀人的。
朕同慕青汐自中郎将府的后院潜入,一直摸到了李樾的书房。
李樾的书房还亮着灯,我们刚到就见着有人进了去。
朕同慕青汐贴在窗边,听里面的动静。
李樾向来人道:“之前的东西都处理完了吗?”
“回老爷,前两年便处理干净了。”那人回道。
“嗯,很好。”李樾顿了顿又道:“定国公此番派人过来,看来是不太放心我呐,这么些年了,这老小子心思还是这么重。”
“老爷,他是不是想再拉您入伙?毕竟老爷当年的旧部人还是不少的。”那人猜测地道。
李樾轻哼一声:“如今新皇登基,我瞧着可是不如从前那么好应付的,还是同他保持距离的好。当初我辞官回乡,也是因为这个。”
“保住已有的,可比妄想太多失了全部更好些。”他补充道。
朕如今在臣子们的心中竟是这么厉害的皇帝吗?
朕是不是该开心一下。
李樾这人是懂得见好就收的,这一点倒是比定国公贪欲少些。
“确保都清除干净了,往后不与他有什么关联。”李樾再跟那人强调道。
“是。”那人应着就下去了。
可惜,这事终归瞒不住的。
朕向慕青汐使了个眼色,要去跟踪一下那人。
慕青汐会意,我们刚要离开,那空中忽然飞出一只小镖来。
小镖自我们中间掠过,直直飞入窗纸,钉在李樾身后的架子上。
李樾一惊,跳起来便叫护院。
朕回头一看,离陌舟这个搅局的,正立在我们身后,得意洋洋地扇着扇子。
这人是属猴的吧?
大晚上的来这里搅事。
“你干嘛?!”朕忍不住想骂他。
他“嘿嘿”笑着:“我故意的,怎么着吧?”
“青珑,原来你俩真是一伙的呀。”他昂头道。
那边中郎将的护院已经大队的赶了过来,就连李樾也起了身。
懒得跟他废话。
慕青汐拉起我就往院外掠过去。
离陌舟在我身后喊道:“哎别跑啊!这就怕啦?”
傻子,朕心里又骂了一句。
不走留在这里跟护院打架吗?
护院已发现了我们,离陌舟离得最近,直接就被护院围住了。
看吧,傻子就是没有好果子吃。
朕拉了拉慕青汐的衣袖,给他呶了一下离陌舟的处境。
他也是有些无奈,回身舞过剑去,将一圈包围杀了个口子,把离陌舟拖了出来。
三个人在空旷的街道上奔跑,然后各自寻得隐蔽之处而去。
追过来的护院张望了片刻,未见着人,顺着方向又追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