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朕可不稀得你赶。
记住了,朕是自己走的。
这天下,是朕的天下,包括慕青汐的房间。
朕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管得着吗?
朕隔空翻了个白眼。
朕转身就走,朕不看了,跟你的贾璧儿慢慢玩吧。
“哎小珑!小珑!”
小柳这眼珠儿为何这么尖,朕这么隐蔽她也瞧得见。
小柳过来就拉着朕:“快来瞧瞧,公子画的你!”
这不是好瞧的,这是拉仇恨来的。
朕看着贾璧儿的脸都要黑了。
“我一个丫头,哪儿看得懂画呀。”朕现在只想走人。
贾璧儿一听,便撇上了嘴。
对朕的鄙视之情从头漫到了脚。
“看看嘛。”小柳使劲儿把朕拖到慕青汐身边。
画得确实不错,可惜不是朕。
朕是不能在慕青汐府上露脸的人。
如此一想,朕这天子也有点憋屈。
贾璧儿“呲”的一声:“青汐哥哥,你瞧见了,如此粗鄙,如何上得了你的堂。”
嘶—朕上不了堂?
这朕听着就不乐意了。
朕上过的堂比你过的桥还多。
“丫头就是丫头,白瞎了你的画。”贾璧儿坐下就抱住了慕青汐的胳膊。
“小姐,你这讲得不对。”朕认真地纠正她。
“我不是丫头,是……通—房—丫头。”
朕故意把通房两个字拉长了音。
没错,朕就是要气一气她。
朕就是睚眦必报的。
贾璧儿脸都白了。
“公子总要我房中伺候,这可怎么办?小珑也很苦恼,小珑累得嘞……”
朕哪会是吃素的,不然还坐得稳这皇位?
慕青汐的嘴角微微上扬。
贾璧儿“噌”地一下便站了起来:“你!不要脸!”
她的手空中一挥,就要上来抽朕。
胆儿好肥,朕在想,若是真打了朕,她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慕青汐对她还不错,救了她一次。
慕青汐的手捉住了她的。
然后俯身抱起朕来,淡淡说了句:“公子想歇了。”
大白天的,这可是惊掉了旁人的下巴。
“天呐!”朕瞧见小柳面上的神情是这样的。
她那张大的嘴巴也不知多久能合上。
贾璧儿就更是惊呆了,那杏眼瞪得滴溜溜圆。
朕估计她今晚都睡不着了。
到了房间,已然脱离了她们的视线。
朕就要从慕青汐怀中下来,一边向他道:“谢谢公子,”
“谢什么?”他盯着朕道,手上却一点不松劲。
这……朕想了想,朕也不知道。
谢他大白天想歇了?
不不不。
慕青汐也伏在朕耳边轻声道:“公子要小珑房中伺候。”
朕的背脊窜起一股麻意。
朕受不住了,朕待会儿就跟管事讲。
朕还是回去选个秀,挑两个看得过眼的,随便过过日子得了。
往前看,风阑心。
朕不能往后还盯着慕青汐过活,别人的男人。
贾璧儿的?张璧儿的?李璧儿的?管他的。
唉,皇帝叹气,一代明君的悲惨命运。
深宫大院,与折为伴,人没两个,青灯一盏。
“公子啊……”朕提醒他道:“这日头高挂,还早着呢。”
“那……同公子去骑马吧。”他又轻声道。
骑马?他对骑马还真是割舍不下。
朕还未讲什么,他便抱着朕出门了。
“青汐哥哥!”贾璧儿大约缓过了神,跑了过来问:“你们?!你们要去哪里?!”
“骑马!”慕青汐朗声一笑,脚步不停。
贾璧儿急了:“不可以!她凭什么?!我也要去!”
朕也还有事儿呢。
慕青汐吹了声口哨,鸾凤解得人意,“哒哒哒”便过来了。
朕是不是也该弄一匹好马。
慕青汐将朕放到马背上,自己也跃了上来。
贾璧儿伸手拉他,没拉着,气得跺脚。
慕青汐策马,鸾凤撒开蹄子,一溜烟跑了。
真帅,朕心里道。
这一路疾驰,跑得朕晕头转向。
朕是一个没有方向感的人。
朕就只抓着慕青汐的衣襟,看人了。
不是,朕看风景,朕哪能是一个只顾色的皇帝。
很快,鸾凤便跑上了一处山顶。
这叫做什么?飙马?
两人一马,慕青汐环住朕,立在峰顶。
无限风光。
山风吹起我们的衣裙,鸾凤长长的鬃毛也在风中飘扬。
“天晋朝的大好河山,喜欢吗?”
他在朕耳边道。
朕浅浅笑,朕这么劳心,不过也是为此。
我们在山间流连了一个时辰。
朕许久没得此刻悠闲了,实属不易。
回了府,贾璧儿已离开了。
慕青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朕略微收拾了一下,去找管事了。
管事听说朕要走,很是惊讶。
一个丫头得了宠,日子当是很好过的。
但朕不是丫头,朕是老黄牛。
先帝非得要朕拉车,朕心里苦。
朕飞速赶回宫中,案几的折子已堆成了山。
“皇上……”黄进忠拎起朕的小包袱打量了两眼:“您这是彻底回宫了?”
朕眯着眼瞅了瞅他,勾了勾手指。
他马上伏身过来了,反应还是这么灵敏。
“往后,朕不知道慕青汐是谁。”
黄进忠愣了一愣,马上道:“是——”。
“朕的选秀准备得如何了?”朕翻着折子问。
黄进忠的目光在朕面上瞟了分秒:“回皇上,差不多了,后日便可开始。”
嗯,朕此番要亲自挑一挑。
朕要高挑的、美的、有内涵的、像那个谁一样温柔的。
一个捏腿,一个捏手。
朕想着,有些美了。
定国公家的,是不能再要了。
左相家的,没有。
尚书家的,算了,朕怕他整天拿着勺思考人生。
就挑几个普通家世的,挺好。
这一次,朕要给自己做主。
“皇上”墨韶华来了。
他带着一个人。
“张子瑨”朕向他道:“这情况,韶华可向你讲清楚了?”
“回皇上,清楚了。”他向朕回道。
“嗯。”朕放下刚批的一本折子:“你可愿意?若是不愿,朕可安排其他官职于你。”
“臣愿意!”他作礼道:“能为皇上效力,便是臣的心愿。”
“好。”朕很满意,朕的小牛犊们,一个个都很有力。
张子瑨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