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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收到了证据,雷霁担心逮捕江祈闻的事会被他的眼线知道,于是在江宴礼和温言出事那天,就让林展带人秘密把江祈闻能去的所有地方通通包围以防万一。

果然,江祈闻要跑路,警察和雷霁的人合力将他抓捕。

“雷霁,你可真可怜。”江祈闻嗤笑一声。

“江先生,还是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警察和消防队在京海找了两天两夜都没有找到温言和江宴礼。

桑景宜日日都来京海,眼睛都哭肿了,唐吟吟和傅景州得知此事也从南城赶了回来。

所有人面色沉重,悲痛万分。

“桑桑,回去休息会吧,这两日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池煜心疼的将脸色苍白的女孩拥在怀中。

三天了,人都没找到,只有一种可能了。

池煜和傅景州将此事压了下来,否则被爆出江宴礼出事的事,一定会在京都掀起轩然大波,盛江一定会变天,那些忌惮江宴礼又不敢与他做对的人,一定也会趁机整垮江氏。

只有公司内部江宴礼的人,也只是知晓总裁暂由江洵代替。

发生这么大的事,魏秀珍那边他们也尽力瞒着。

所以知道的人不多,而悲痛的人也只有他们。

“言言不会死的,池煜,再让消防队和警察找找吧,她不会死的,所有沿海岸都找找,也许……也许被水流冲走了呢?”桑景宜像是找到了什么关键词。

池煜皱了皱眉,他们当然想得到去下游找,有可能被水流冲到了下游,可是三天了,一无所获。

“桑桑,能找的都找了,你能想到的,我们也想到了。”池煜也很无奈,他也不想放弃,可三天了,如果人真的在海里,早就没命了。

桑景宜眼泪像绝了堤,哀求的声音道:“池煜,再找找吧,再找找吧,好不好?”

桑景宜不想放弃,她和温言好久没见了,为什么最后一眼都不给她看。

池煜既无奈又心疼,他沉重的点了点头,打电话通知了消防队拜托他们再来找两天。

哪怕是尸体也行,如果还是没有,他们就彻底放弃。

唐吟吟捂着嘴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她不敢相信,消失半年的人,就这么没了。

傅景州听到身边低声哭泣的声音微微凝眉,转身便看到唐吟吟哭的泣不成声,肩膀颤抖的厉害。

傅景州也红了眼,但还是将唐吟吟那瘦小的身躯揽进了怀中。

“别哭了。”傅景州不懂怎么安慰人,学着电视上的情侣,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哄着。

唐吟吟抬起哭的满脸泪痕的脸,泪眼汪汪的仰着头看着傅景州:“他们会没事的,对吗?”

傅景州看着她如此伤心的模样,眼底情绪晦暗,他感觉胸口一阵阵的沉痛感,他揉了揉唐吟吟的发顶,敛去眼底的情绪,低声道:“我也相信,他们会没事,捞不到尸体,是好消息,证明他们还活着。”

“只有看到尸体,我才会相信他们真的走了。”

消防队又打捞了三天,仍旧没有江宴礼和温言的踪迹。

——

温言落入海中那一刻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父母还有,他们回来了,一家人和从前一样,父母恩爱,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温言笑了,没有了丝毫的求生欲望,身体不断往下沉,直到她好像听到江宴礼的声音了。

那么撕心裂肺,那么悲痛,那么恐惧,温言瞬间清醒,意识到自己已经掉进了京海,她拼命往上游,但是距离好远,眼睁睁看到江宴礼也掉入水中,奋力游向她。

江宴礼,你好傻,总是不顾性命来救我,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痛,会难过,会害怕,这是最后一次了,你答应过我了,不会再有第四次,不许再食言了。

温言猛的惊醒,她和江宴礼落水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重演,她还未反应过来,人就被禁锢在了怀中。

那是熟悉的气息,是熟悉的怀抱,是熟悉的人。

“江宴礼……”温言的声音很嘶哑,像是干固小河,得不到滋润。

“你终于醒了。”江宴礼紧紧抱着温言,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三天了,他们被冲到了最低势的河水下游,江宴礼疯狂的给昏迷不醒的温言做心肺复苏,好不容易将那口海水吐了出来,人也清醒,可是她轻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后便又昏厥。

恰好他们遇见了下海打鱼的渔民,温言的情况明明恢复心脉以后就会苏醒,村里的小诊所医生说她惊惧过度,所以才会陷入昏迷。

江宴礼这才松了一口气,守了她整整三天,终于盼到她醒过来。

温言被他紧紧抱着,她清楚感觉到江宴礼心跳如鼓,浑身发颤,肩头也随之传来湿润的感觉。

他……哭了。

温言心头一酸,然后又是一热,万般情思涌上心头,她的眼眶微微红了,伸手环抱住了江宴礼。

“没事了,我们还活着。”温言强压着哽咽的声音,不让自己哭出来,细软的手温柔的轻抚着江宴礼的后背,她能感受到男人温热的触感,证明他们真的活着。

随之,怀里的男人双肩颤动,发出低沉隐忍的呜咽声,像一个孩童一般无助的紧紧抱着温言。

良久,江宴礼才稳定了情绪,松开温言垂下了头,男人眼眸猩红,红血丝布满了眼球,衣服也几日没换了,胡渣都长得很长了。

他不愿温言看到他邋里邋遢的样子,意识里的温言,很爱干净。

“江宴礼。”温言微微歪头,但是还是看不清江宴礼的脸。

她双手捧起江宴礼的脸,才看到他眼下的青痕,憔悴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唇,一瞬间温言眼眶湿热,鼻头一酸忍不住撇了撇嘴,潸然泪下,温言心疼的拭去他眼尾的湿润,指尖抚摸过他的脸,他的眼,他脸上的所有器官,此时的他和那个意气风发的三爷简直判若两人。

“别看,很脏。”江宴礼垂眸,大手捏着温言的衣角,神情有些无措。

“怎么会呢,你可是江宴礼,在我心里,你无论怎样都是最好看,最干净的人。”温言哽咽的出声,热泪汹涌而出,她捧着江宴礼的脸,缓缓靠近在他苍白的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你看,你都没嫌弃我,我又怎么会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