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两个女人居高临下的搜索着她们要找的目标。
酒吧里,灯红酒绿,音乐声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气味,舞池中男男女女放肆摇曳着曼妙的身姿,充满沉沦堕落的气息。
桑景宜收到了池煜发来的卡座具体方位,卡座三个男人,温言一眼就认出哪个是江宴礼,虽然灯光昏暗,可他就是如此耀眼,男人所在的卡座正巧就在她视线范围以内,站在二楼能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江宴礼不是不近女色吗?他那腿上趴的难不成是人妖?”桑景宜不敢信。
温言眸底噙着寒意,眼睛紧盯着女人趴的位置,漫不经心道:“他不干净了,那条裤子脏了。”
“言言,你喜欢上他了?”桑景宜看她表情不对,话语中明显的醋意。
温言愣了一瞬,喜欢上了吗?她确定这几天的相处,她确实对他有感觉了,不为了她的这些破事,只为和他在一起,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她看不透江宴礼是怎么想的,他看她的时候,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愫,但是身体倒是很诚实。
不过也对,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食色性也。
温言弯曲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温言?”
一道让她既熟悉又恶心的声音忽地在她身后响起。
温言皱了皱眉转过身去,果然看到了江晟杰那张令她厌恶的脸,在他身边挽着他手臂的人是一张生面孔,女人正挑衅的目光看着温言,温言忍不住冷笑,这女人既不是江晟杰的白月光,也不是上次照片里的女人。
温言在想,江晟杰不怕得病?
温言看他时鄙夷嫌恶的表情,让江晟杰非常恼火,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嘲讽道:“温言,你该不会是特意来这找我的吧?”
温言嗤笑,无语的瞟了他一眼,这人脸真大。“江少爷,麻烦您撒泡尿好好照照,看清一下自己,免得再出来恶心别人。”
江晟杰咬了咬牙,眼底怒气一片,扬手就要打温言,温言眯了眯眼睛,还未出手,桑景宜就先了她一步,反手制止了江晟杰即将落下来的手掌,还反推了他一把。
“你他妈谁啊!老子的事都敢管!”江晟杰气得不行,今天真是出门不利!
“你姑奶奶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桑景宜叉着腰,挡在温言前面。
没人知道桑景宜为什么会如此护着温言,但只有她知道是为什么,她妈妈在她五岁那年就去世了,才一年的时间她爸爸就带了个后妈回来,她在家里其实是没什么地位的。
后来继母生了一对儿女后,桑景宜在桑家的处境就更加不起眼了,和一个透明人不无区别,好像整个家里没有人喜欢她了,曾经爸爸对她有多好,后来就对她有多不好。
初中以后她已经开始出现抑郁症和自闭症的症状,高中后她越来越自闭,抑郁症也越来越严重,在学校一直都是一个人,也不怎么说话,所以被同学排挤,孤立,到后来的变本加厉欺负她。
是温言,是温言啊,是她拯救了她,带她走出了深渊,走向光明。
其实不是她总对温言好,而是温言对她才是极好的。
这段经历只有她们两个知道,温言从不提,她更不会提,她知道,温言一直小心守护着她的秘密。
后来桑景宜长大以后,桑父为了家族那点声望,为了钱,没少逼她多认识认识豪门贵族的少爷,指不定哪个就能瞧上她。
桑景宜只是笑了笑不再会有那些负面的情绪,爸爸这个词在她的心里只不过是个代名词而已,她…没有亲人。
以后她也会像温言以前护着她一样护着温言。
温言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一点点的桑景宜轻笑了一下,眼底尽是宠溺。
忽地余光看到江晟杰似乎要对桑景宜动手,温言眸光一凛,将桑景宜往后拉的同时她踱步上前,一脚将江晟杰踹到了地上。
江晟杰蒙了,温言长得明艳,跟他在一起时,行为举止从来都是优雅妩媚的,他从来没见过温言动怒的样子。
而此刻,女人脸上表情冷冽,眼底寒霜一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居然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恐惧,这气场莫名熟悉,很像一个人。
动静不小,一时间也围了不少人过来。走廊另一头不知何时上来的男人早在人群围过来时,就已经目睹了一切,男人表情极淡,嘴角上扬,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江晟杰被一个女人给打了,他的面子上挂不住,起身扬手一把掐住了温言的脖颈,目光凶狠的瞪着她:“贱女人,我看你是找死!”
说着手上力道一点点收紧,温言猝不及防被他扼住。
桑景宜见状想要阻止,却被江晟杰带来的女人给挡住了去路。
“滚开!”
“江少教训女人,你最好别插手。”女人眼神不屑。
“温言,你和哪个贱男人睡的,嗯?居然敢绿老子!老子杀了你们!”江晟杰看着温言涨红的脸,想到了那天她脖子上的吻痕他就暴躁如雷。
这个女人在一起时从来不给他碰,亲个嘴都不愿意,他还想迟早要结婚,不急!只是他没想到,他都还没尝过,居然先被野男人先给糟蹋了!他气不过,曾经无数次想到温言在他身下动情的样子,却没想到有一天是这个结果!
早知道他就应该用强的!
温言只觉呼吸越来越重,看着江晟杰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勾了勾唇。
她忽然很想知道江晟杰如果知道那个人是他小叔叔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像此刻一样愤怒,想要杀了她或者…江宴礼,不过他也只有想想的份。
江晟杰看着她的笑容,格外刺眼,此刻只想掐死她,只是他忽然觉得心慌得很。
视线望向温言的身后,昏暗的走廊里,一道身影朝这边走来,从人群里走近他们后,江晟杰终于明白了温言刚才气场像谁了,他忽然的心慌又是为何了。
看清男人的脸后,他眸色阴鸷,周身散发出冷冽的寒意,薄唇吐出的字,声音极冷,让人不寒而栗。
“江晟杰。”
男人低沉阴冷的嗓音,吓得江晟杰不自觉松开了掐着温言脖子的手,温言得以释放,弯着腰不停地咳嗽。
桑景宜推开李莉,焦急地跑到了温言身边:“言言,你没事吧?”
温言拍了拍桑景宜的手臂,抬起还未完全恢复血色的脸笑了笑:“没事,别担心。”
她刚才听到“江宴礼”三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