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琴搞不懂金贵为什么要把她的话说偏,自己明明已经和这老汉表达得清清楚楚,说要买他身上这套衣服了。
但是她知道金贵是过来解决问题的,于是由金贵和老夫妇交谈。
听到了金贵这样说,老汉气消了一些,说道。
“要红薯就要红薯啊,你口渴了,我给几个给你吃都可以,但是叫我脱衣服,我都几十岁了,是那种人吗?”
真是越描越黑,金贵忍不住笑了笑,又说。
“肯定是你听错了,我妹子是外地人,口音不准,误会了,这袋红薯多少钱?”
“听错了?”老汉揉了揉耳朵,年纪大了,耳朵确实不好使,难道真的听错了?接着又试探的问:“你是不是问这袋红薯多少钱?”
“是的,便宜一点,要一袋。”
金贵说着,从麻袋的一个破洞里,取出了一个红薯,在衣服上蹭了蹭,放进嘴里就咬。
这红薯就是杂粮,想不到还能卖钱,老汉乐了,咧着嘴说。
“你要,那就看着给吧。”
“给你二十块,你看怎么样?”
“可以可以。”
“我们没东西装,连袋子一起要哦。”
金贵把咬了一口的红薯塞给玉琴,没等老汉同意,就去解独轮车上的绳子。这袋红薯,最多值个十五元,给二十元连麻袋,老汉肯定是愿意的。
果然,老汉还动手帮起忙,赔着笑脸说。
“这一袋要不要?两袋一起,你给三十就好?”
“不要了,我妹子就想尝个鲜,有一袋够了。”
绳子解开了,金贵把一袋红薯滚了下来,拍了拍手,又对玉琴说。
“给钱大爷。”
玉琴手捧着金贵吃过的红薯,一脸懵,明明是找老汉买衣服,如今却买了一袋红薯,还要让她付钱。
不过看金贵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只得把钱付了。
老汉收了钱,推着轻了一半的独轮车,快速的和大娘走了。傻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半道上竟然有人拦下买红薯的。
“你让我买这红薯干嘛?红薯能当衣服穿吗?”
看着老夫妇走远,玉琴终于忍不住了,发问道。
“红薯不能当衣服,麻袋能啊,在这荒郊野外,谁会有多余的衣服卖给你啊,拿这麻袋掏几个洞,将就一下穿回去得了呗。”
金贵提起了那袋红薯,就往回走。
玉琴这才恍然大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在这里是不可能买到衣服的,能有麻袋遮丑,那已经很不错了。
到了李代金躲着的草丛,金贵把麻袋放下,解开袋口扎的绳子,把红薯全部倒下路沟。然后捡了块石头,在麻袋底部和两侧,打了三个洞,扔给了李代金。
“凑合着穿上吧,要是怕丑,在这游荡一会,天黑了再进城,也没人会注意到。”
李代金刚才看金贵给袋子打洞,就知道了是要干嘛。现在一接过麻袋,就熟练的套了进去。
麻袋够长,头和手臂从打好的洞钻出来,后面刚好遮住了屁股。只是这麻袋有点破,前面下摆有个破洞,刚好露出了个那个玩意。
李代金十分尴尬,扯住麻袋一角,让它歪过一边,不要那玩意跑出来。
“谢谢你,我…我们先走了。”
李代金不愿意多呆着这里半分钟,经过了刚才的接触,他有点记起和金贵在莫彪儿子满月时见过面。
他一个堂堂的县长秘书,在一个小小的金贵面前出如此大的丑,今后还有什么脸面啊。
李代金甚至有点恨金凤,为什么要把金贵叫来一起救他?就不能先把金贵哄走,等没人了再来救吗?
看着李代金和玉琴离去的背影,金贵吐了口唾沫,小声的骂道。
“什么玩意啊,人模狗样。”
这红薯不能浪费了,回去找个袋子来装,还有那…
金贵脸上露出了一丝淫笑,走回到之前玉琴被龅牙丙骑着的地方。找到了玉琴扔下路沟的胸罩,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折叠好收进了裤兜里。
这胸罩是个好东西,拿回去给殷翠戴。
天还黑,金贵也不急着回家,他还要去找江林,把房子的事解决了,那才是正事。
想必这时,两人肯定是在破庙里数钱了。金贵加快了脚步,直往破庙走。
哪里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破庙里空空如也,只有那几尊破败的神像,以及地上一些凌乱的稻草。
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不相信江林和龅牙丙不回来了。金贵决定在这里守株待兔,一定要等到江林出现。
于是走到了神像后,点燃了一根烟,默默的等待。
过了好久,金贵都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有人说话声。睁开了眼睛,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庙里有些摇曳的火光。
探出头去看,正是江林和龅牙丙。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还生了一堆火。应该是用来照明,现在的天气,虽说晚上有点凉了,但是还不至于要到烤火的地步。
江林和龅牙丙都坐得离火堆比较远,两人的神色不对,好像是在争吵。
“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你就该把得来的钱拿出来平分。”
龅牙丙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刮来刮去,语气十分不满。
“我和李秘书扭打的时候你在干嘛?你在摸着美女享受,我凭什么要分给你。”
这段时间和龅牙丙在一起,是江林有生以来过得最苦的日子。刚开始几天,还有些惧怕凶恶的龅牙丙,自从那天和他互殴之后,就学会了反抗。今天这钱是自己独自一人抢来的,绝对不会分出去,刚才买了饼分给他吃,就已经是足够仁慈了。
“不分给我也行,我明天就去警察局告发你。”
龅牙丙就是一个无赖,江林身上有钱了,他没有分,这怎么能容忍得了。
“你告发我,我也不分你,我还要去告发你偷洪主任家的东西呢。”
都已经半个月没有摸过钱了,江林怎么会把口袋里钱轻易拱手让人,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给。
“偷洪主任家你也有份。”
“是你唆使我去的,你是主犯。”
“得到的钱都一起用了。”
“…”
两人你来我往,激烈的争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