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看不清罗耀祖的表情,但从语气里隐约可以听出不服气,黄元梅很是得意,就喜欢这种不服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张开了嘴,一口咬了过去。
还别说,这黄瓜的水分真多。只是…黄瓜不是清甜的吗?怎么才嚼两口就这么苦?苦得难以下咽,吐了出来,“你搞什么鬼?这么苦,给我吃的是不是黄瓜?”
“谁说不是黄瓜,你看我吃。”罗耀祖乐得快要忍不住了,但还是假装一本正经,把黄瓜又翻过,咬了一口嚼起来。那清脆的声音,足以证明瓜一点都不苦。
黄元梅郁闷了,“怎么我吃的就是苦的?”
“哈哈哈,这瓜不认识你,当然就苦啊。”罗耀祖憋不住了,咧开嘴笑起来。
其实只要稍微懂点农活的人都知道,黄瓜头的地方,肯定有一小节是苦的,罗耀祖给黄元梅吃的那一头,正是苦的,自己吃的是尾部,当然清脆可口。而这些,黄瓜茄子都快分不出的黄元梅,又怎么会知道。
“这些瓜通通都认识我,只要你叫我一声老公,它立刻就变甜。”罗耀祖继续糊弄着。
虽然不相信这些鬼话,但是黄元梅还是想看一下他到底玩的什么把戏,于是张嘴叫道:“老公,快让它变甜。”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变!”罗耀祖装神弄鬼,趁黄元梅不注意,又把自己咬过的那一头扭转过来,说道:“好了,它现在认识你了。”
黄元梅还怕是苦的,只是咬了一小口,刚进嘴就感觉到一股清甜,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罗耀祖的口水的缘故。紧接着又去咬了一大口,鲜嫩多汁,好吃极了。当然,她不会相信什么法术,骂道:“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做了手脚的。”
“谁做手脚了?又不是我种的瓜,做什么手脚。”眼看就要被揭穿,罗耀祖连忙扭过一边去,又摘了几个番茄。
“抓贼呀,偷瓜贼又来了,大家快来抓贼呀。”突然,前面一个中年男生大声喊起来。
这可把罗耀祖和黄元梅愣住了,这贼不就是他俩吗?只顾着摘瓜,没注意到还有瓜农在旁边。
“叫你又来偷瓜,看我不把你抓住扭送官府。”中年瓜农叫喊着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位,手里好像还拿着一根扁担。
罗耀祖反应过来了,迅速把手里的番茄打了出去,然后扯住黄元梅的手,急切的叫道:“快跑。”
黄元梅衣服兜住的茄子黄瓜滑落了一地,还不甘心的接住一个,跟着跑起来。她心里并不害怕,反而特别的兴奋。从小到大都是被人追捧,现在却是被人追赶,这经历花钱都买不到啊。
这时,旁边远点的地方又有人叫道:“偷瓜贼在哪里?别让他跑了。”
原来,每年到这个青黄不接的季节,瓜农们都会到菜地里守夜,怕人来偷瓜偷菜。一般只要有人守,基本就不会有人来偷了。但是今年不同,今年很多人家现在就没米下锅了,所以偷盗的事时有发生。昨晚就有两个人来偷,只是并没有被抓到,所以今晚瓜农们就卯足精神,在瓜棚里遵守,果然等到了罗耀祖和黄元梅这两个胆大妄为的贼男贼女。
罗耀祖和黄元梅对地形不熟,又是大晚上慌不择路,眼看着几个瓜农拿着家伙赶了上来,他站住把黄元梅挡在身后,大声喝道:“断拇公在此,谁敢过来受死?”
断拇公这个名号果然好用,几个瓜农听了立刻停了下来,面面相觑。只是这威慑是短暂的,一个瓜农迟疑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叫道:“大家不要怕,这个断拇公是假的,真正的断拇公抢金抢银抢女人,怎么可能来偷瓜。”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其他几位瓜农也瞬间明白了,骂道:“管你什么断拇公,就是断头公来了,今晚也别想跑。”
震慑不住了,那还得跑啊,罗耀祖推了一把黄元梅,骂道:“跑啊,还愣在这里等蛇钻屁股啊。”
“你不是土匪吗?怎么胆小如鼠啊?”黄元梅把手里的那一根黄瓜掷了出去,嗖的一声,朝其中一个瓜农的面门飞去,不偏不齐打在了他脸上。
“谁胆小了,我是怕你被抓住。”罗耀祖在地上抓起两团土疙瘩,朝另外两个瓜农打去。
“你一个大男人,要是我连我都保护不了,害我被抓住了,传出去脸面何在啊。”黄元梅是何许人啊?她会怕这几个瓜农?所以她根本不想真心逃跑,一边调侃罗耀祖,一边也抓着土疙瘩战斗。
之前还是在远处,听到的声音不太真确,现在这么近距离了,确确实实听到了一个女的声音,而且从声音判断,肯定还是位美女。其中一位瓜农挥舞着洋镐扑了过来,兴奋的说:“还是雌雄瓜贼啊,我来对付这位女的,你们对付男的。”
说时迟那时快,黄元梅一个侧身,让瓜农扑了个空,洋镐也深深扎在地上。趁瓜农拔洋镐的间隙,又转身用肩膀一撞,把人撞向了罗耀祖,故意装着,“老公,救我。”
罗耀祖那头,刚和两位瓜农接手,夺了一个人的扁担,听到了黄仁梅的叫喊,立刻扭过身来,把手里的扁担当长矛扎了过去,骂道:“敢欺负我老婆,我要下杀手了。”
那瓜农倒还有点功夫,抓住刺来的扁担,身体向旁边一歪,化解了力道,但整个人也倒在了地上。
罗耀祖也好不到哪里去,前面那位被他抢夺扁担的瓜农,跨上前来抓住他的衣服。那对开的衣服盘扣瞬间崩开,为了摆脱,只得脖子一缩,双手向后伸直,一招金蝉脱壳,衣服从身体上剥离。
“快走,他们人多。”罗耀祖再次拉着黄元梅的手,拼命的向前跑去。
这罗耀祖,功夫虽然不怎么样,但还是舍得拼了命的保护自己,黄元梅觉得够了,不需要再和这几个瓜农纠缠,于是也跟着跑起来。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特别是那个女的。”几个瓜农迅速的爬起来,叫嚷着。男人就是这么奇怪,只要有女的在场,肯定是想第一个治服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