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得找叶忠商量一下,不能放任叶福这样下去,否则这个家就乱套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黄元松安顿好,牛碧莲一边给黄元松捶背,一边搀扶着他回屋。
杨桂菲倒来了一杯茶,黄元松喝了两口,气稍微顺了些,突然跪到了牛碧莲面前,双手抓着她的衣服,问道:“阿娘,我阿爹到底是谁?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
牛碧莲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不过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她把脸侧过一边,不敢正视黄元松。
“你说啊,是不是?”黄元松扯着衣襟使劲摇晃,衣服的盘扣都快被扯崩了。
牛碧莲掰开黄元松的手,一句话不说,抹着掉出来的眼泪,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事叫她怎么说的出口,叶忠以前只不过是黄元松的奴才,现在奴才变成了爹,要多荒唐有多荒唐啊。
黄元松没有掉眼泪,反而是笑了,痴痴的傻傻的笑了。阿娘没有回答,那就是默认了。这剧情戏文里都不敢这么写,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他的身上,觉得好可笑啊…
夜晚,牛碧莲来到叶忠的房间。
叶忠喜笑颜开,放下手里的账本,立刻扑过去。虽然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他俩的事,但还是没有搬过去和牛碧莲同住。毕竟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得慢慢来,让大家有个适应的阶段。
牛碧莲黑着脸,把叶忠给拨开了,自己坐到床沿。
“这几天事多,比较忙,没时间陪你,不要生气。”叶忠说着又贴过去,把牛碧莲按倒在床。
他这把年纪,本来不会有太大的冲动的,但是老婆死了有四五年,黄春富活着时牛碧莲又对他不冷不热,所以也算是憋了很久。如今每次在一起,都像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般,急躁不已。
牛碧莲今天没心情,使劲挣扎着,挣脱出了叶忠的手掌,坐到了床角。
“你这是怎么了嘛?”意犹未尽的叶忠还想继续,但看见这副表情,也只得暂停,拉过书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得管管你儿子,他今天欺负松儿了…”牛碧莲把今天事添枝加叶的说了。
这可是难题啊,对于叶忠来说,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就像是古代的皇帝一样,到底该立谁为太子,还真拿不定主意。
牛碧莲看出了叶忠的为难,挪到了床中央来,说道:“你要搞清楚,我现在虽然是你的人了,但是这家以后的产业必须是松儿的。”
叶忠深深吸了口气,沉默不语。
“你可以让阿福当管家嘛。”牛碧莲说着下了床,抓着叶忠的手哀求。
“哈哈哈…”房门被推开了,叶福狂笑着走进来,站到了两人面前,说:“让我当管家,那我和谁去生个杂种啊?”
叶忠和牛碧莲都愣住了,没想到叶福会在外面偷听,更没想到还会说出这种话来。
看着牛碧莲衣衫不整的样子,叶福淫笑道:“是不是和你呀,你最爱偷管家了,是不是?”说着还轻挑的伸过手去,把那衣服扯过肩膀。
牛碧莲吓得退到床上,拉过被子把身子盖住,惊呼:“你…你…你要干什么?”
叶忠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笔架,高高的举起,骂道:“你这个孽障,我没有你这儿子,快给我滚出去。”
“你打啊,你不认我这儿子,要认那没用的杂种是不是?”叶福回过头来,把叶忠给推倒了。
他本来来这就是想和阿爹商量一下,把这财产也分他一半的。没想到牛碧莲也在这里,还不想给他财产,现在阿爹又说出这种话,把他惹得像头发怒的狮子。
叶忠摔倒在地,腰正好压在那没有甩出的笔架上,咯噔一声响,痛得要命,咬着牙骂道:“你这畜生,简直猪狗不如。”
此时的叶福,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阴笑道:“你说我是畜生,那我就畜生给你看。”说着转回身去,一把把被子给扯掉,扑向了床上的牛碧莲。
面对面目狰狞的叶福,牛碧莲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只得哀求道:“阿福,别这样,我是你表姑啊…”
这时候任何劝慰都是徒劳,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那也无法阻止…
地上的叶忠看着这一切,却无法爬起来,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经脉像是被堵住一样,话也说不出,眼睛一瞪,晕了过去。
叶忠没有死,躺了三天床后,变成了眼睛总是斜视上方,嘴巴歪着,说话含糊不清,还不停的流口水。腰以下完全没有了知觉,应该是被那笔架撞断了筋脉。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勉强可以摆动,但是没有抓握能力,成了一个废人。
牛碧莲呢,身体上被抓得左一道右一道的,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但是人却吓傻了,现在叶忠又变成这样,更加声都不敢吭大一点,整个家任由叶福说了算。
本来对阿爹受了这么大的伤,心里有些愧疚的叶福,害怕阿爹好了以后来对付他,竟然狠下心来,郎中都不请一个,只是交代下人每天给喂饭,任由自生自灭。
那些下人,也都是些见风使舵的货色,开始称呼叶福为老爷,而叫黄元松阿松了。
一山不能容二虎,再怎么称呼,那黄元松也还是这里的主人,而且还有个牛碧莲。虽然这两人都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了,但还是让叶福寝食难安。
现在黄元松一家已经不在主楼这边吃饭了,而是回到了当初唱戏时,杨桂菲一家做饭的杂物房,在那里做饭吃。
因为只要同一桌吃饭,叶福就会各种刁难各种挖苦,黄元松一文质彬彬的书生又说不过,只好和杨桂菲搬到这里来。
但是到了这里,也并未能平静下来。这天,黄元松在调一把二胡的铉,杨桂菲蹲在门口挑选韭菜,准备一会做韭菜炒鸡蛋。远远的,叶福走了过来。
“哟,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嘛。”叶福到了杨桂菲面前,不安好心的问。
杨桂菲知道来者不善,并未回答,仍然低着头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