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真了。”阿七这个人,一旦吹起牛来无所顾忌,“前段时间,黄老太爷家公子被绑票,听说了吧?”
“真的是你们干的?” 白牡丹认真起来,“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断拇公,断拇公住在枫林垇,那么远赶到修仁城来绑人,也活该黄老太爷家倒霉。”
“远啥啊,狡兔三窟,我们城里和白马村都有窝点呢。”这时候,体内的药性已经起来了,阿七钻入了被子里,从白牡丹的肚皮开始上上拱。
“那你们现在住在哪里…”白牡丹的双手按住阿七的头,声音开始颤抖。
并不是阿七的功夫有多厉害,在各个楼里被转卖来转卖去,男人见识多了,个个都说自己有多厉害,其实只要她略装受不了了,那些男人就会高兴的不得了,一高兴没多久就会败下阵来,这个阿七也不例外。
倒是有一位叫做段老八小警察,那才是真正的高手,知道欲擒故纵,知道辅助助兴,每次来,都会把她弄得像个温顺的小母狗,服服帖帖。
这个阿七,也是拼了命,花了包夜的钱,就是要赚回本,这一夜里,竟然不让白牡丹睡觉了,一直断断续续折腾到天亮,直到再也无法起来了,这才罢休。
白牡丹叫苦连天,天刚亮就把他赶走,生怕他休息好了,缓过神来再来一次。
阿七拖着疲软的身体,来到了文王庙,在树荫底下的长凳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要不是因为肚子饿,估计这一觉能睡到掌灯时分才醒。
到大街上吃了碗扣肉饭,这才有了些精神,叫了一辆黄包车,赶回白马村。
木德和阿七是同一张床上睡的,看到阿七回来,笑道:“昨晚哪里鬼混去了,现在才回?”
“赌钱,妈的全输了。”阿七撒了个谎,嫖妓这事虽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也不能就这么直拉拉的说出来。
“鬼扯。”靠在枇杷树下闭目养神的九干狸,心里骂了一句。输完了还会请黄包车回来,再说了,这黄包车只有城里才有,那赌钱基本就在村里就有赌,根本不需要去城里,显然是在说谎。
现在弟兄们舒服日子过惯了,也就不守规矩了,特别是这个阿七,仗着白马村是他的老家,竟敢把陌生的黄包车夫往窝点带,看来得找个时间,重新和弟兄们立个规矩。
再说罗耀祖,早上还在迷迷糊糊中,就听到外面急切的敲门声,懒懒的穿衣服下床去开门,敲门的人是唐翠芬。
门一开,唐翠芬就挤了进去,轻轻的捏了一下罗耀祖的耳朵,娇骂道:“昨晚怎就不抓住机会,放元梅一个人回去?”
这母女俩,怎么都那么爱抓人的耳朵呢?罗耀祖明白唐翠芬的意思,没想到竟然如此的直接,搞得他一个大男人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唉,我也知道这事急不得,但是我心里就是急呀,昨晚我想了一晚上,决定让你搬去我家里住,这样子你和元梅两人就朝夕相处了,到时不怕她不就范。”唐翠芬说着就把罗耀祖推出房屋。
“婶,去哪啊。”
“现在先过去收拾出一间房子来先。”
“哦!”罗耀祖刚刚还有点想入非非,以为被逼过去是和黄元梅同床共枕,生米煮成熟饭,原来是另住一屋,慢慢培养感情。
这样也好,三人在一起生活,有点家的气息。
忙碌了一整天,终于腾出了一间房屋,就在黄元梅房间的隔壁。心里按耐不住兴奋,等她回来了,突然看到自己住了进来,那会是什么表情?
是欢迎还是冷淡?罗耀祖猜是冷淡,但肯定是假装的冷淡。想想就好笑,趁黄元梅还没有回来,赶紧跑回住处把一些生活用品搬来。
刚走进小巷口,就看到夏莲焦急的在门口来回走动,“你是在等我吗?”
“你去哪了啊?我都等你半天了。”夏莲看到了罗耀祖,立刻迎上去。
看夏莲眉头都皱成一团了,罗耀祖知道肯定是有急事了,猜测道:“怎么了?是不是你们的同志和我们的弟兄干起来了。”
夏莲跺了一下脚,烦躁的说:“是城防部和警察局的人要和你们的人干起来了,现在估计都快到白马村了。”
罗耀祖吓了一跳,“这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不找你来了吗?要是还有枪在身,倒是可以把敌人引诱开来。”夏莲现在非常后悔当初把枪送给九干狸,虽然九干狸他们是一帮土匪,但是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一说到枪,罗耀祖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来,拉上夏莲的手,“跟我走。”
奔跑着来到了花姐的住处,花姐刚刚买菜回来打开门,罗耀祖招呼也不打就冲了进去。
花姐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跑进来的是什么人,只见夏莲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紧张的问道:“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闯进我家?”
“我…我也不知道啊。”夏莲上气不接下气,她也不知道罗耀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两人正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罗耀祖已经从花姐房间里跑了就来,手里拿着两把枪,他把一把递给夏莲,对还没缓过神的花姐说:“把枪借我用一下,千万要保密。”
这枪放在抽屉里,根本就没用过,现在被罗耀祖拿了出来,花姐吓得浑身发抖,知道有大事发生了,傻傻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的夏莲反应了过来,一把把桌子上的桌布扯了过来,撕成两半,分一块给罗耀祖,说道:“到时把脸蒙上。”
从罗耀祖冲进来,到现在跑出去消失在人群中,来回不过一分多钟。花姐都没来得及问要干嘛去?更加没想到要阻止,现在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一定要平安回来。
跑出了城,天已经渐暗,罗耀祖问:“你怎么知道国军要去打白马村的?”
“以后告诉你,一会记住,敌众我寡,我们只救人不恋战,如果我战死了,请帮到湖南怀化找我家人,让他们不要哭,说我是一名共产主义战士。”夏莲意识到了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