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受冻,我这当老大的过意不去啊,一听说要下山,殷翠高兴的跳了起来,“噢…终于可以下山了,我都要快被闷死了。”
月姑说:“我要买一些水粉,出来时忘记带了。”
美玲就答:“你买水粉涂给谁看呢,这里都是女的,还不如买些瓜子嗑。”
“瓜子磕多了嘴起泡,买点毛线织件毛衣吧。”
“毛衣没有棉衣保暖,要我说买点棉和布回来自己做棉衣…”
女人做一堆,那就叽叽喳喳的聊个没完,整个洞里闹哄哄的,惹得洞口那些蜜蜂,都有点烦躁。
英妹用米浆水搅拌一些灶灰,涂抹在脸上,干了看上去,瞬间就老了二十岁,变成了山村老大娘。
而那边的香儿,油底把脸变得蜡黄蜡黄,一条头巾包住了整个头。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家大婶种地回来了。
其他姐妹也都各自装扮,变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一行人下了鹰嘴岩,过了两道山,又穿过那条峡谷,来到了最近的村庄上。这村庄叫水秀村,因靠近大山,大多数人都是砍柴烧炭为生,家家户户都有木板车。
香儿雇了一辆车带着两姐妹去了八里台,那里是城郊,有户人家是专门弹棉被的。
而阿珍则是和大伙雇了另一辆车,去了北门市场,她今天的身份是给儿子操办婚事的大姨,采办油盐柴米酱醋茶等等。
英妹和月姑两人,进城到处走走。早听月姑说,有个染布厂老板,叫做韦明财,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他工厂的工人,没有一个能拿到工钱的,拿不到钱也就罢了,很多人还会被以各种理由,倒欠他的,只能给他一辈子干活。
她俩就是去打探一下韦明财的住处,好准备下一次行动。
韦明财是位大土豪,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城东柳条街第一户,院门最大的那间就是。
走到了城东,来到了柳条街。英妹觉得有点眼熟,这不是当初莫彪把她从警察局带回来的那条街吗?
进到深处,看到一间房子被烧得漆黑,一角都已经坍塌了。虽然当时和莫彪回来,只看到过一次,但是现在依然能认出这就是莫彪的宅子。
记得当初猴儿说莫彪有可能就是她的杀父仇人,现在有能力为民除害了,却没能为自己报仇。养父养母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啊。
英妹转过身,看到隔壁有个老头,正在门口和孙子晒太阳。走了过去,“大爷,这户人家搬去哪了?”
那老头看了一眼英妹,又看了看那烧毁的房子,说道:“这老婶,你是莫家的亲戚吧,他们搬回和老爷一起住了,听说在城西什么巷来的,我年纪大了,一时记不起来了。”
“谢了哈!”莫彪是不是仇人现在还不敢确定,但有一人是肯定的,英妹把手伸进怀里,紧握那把手枪。心想,总有一天要亲手杀掉朱由九。
走出柳条巷,又在韦明财房子周围转了几圈,这才和月姑到市场上。
在铁器行,买了几把短刀,又到隔壁的小摊吃了碗河粉,两人就回去了。
短刀是买给姐妹们的,既然已经为匪了,没有件兵器傍身怎么行。这种短刀农村常用,买多少把也不会有人怀疑。
回到了山前的村庄口,香儿她们早已等候多时,十几床崭新的被子,用麻绳捆成一捆一捆的。
没多久,阿珍和众姐妹也回来了,老远就叫道:“老大,阿翠不见了。”
英妹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我们是在一起的,但走着走着就走散了,人多也没注意,等到要回来了才发现不见她了。”
想着今天早上说要下山,殷翠那和别人不同的反应,英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看了看天色,果断的说:“不等她了,我们立刻回山。”
整理好担子,每人挑上一担,浩浩荡荡的向山而去。
路上,走在最后的英妹,一直催促大家走快点,并不时的回头张望。
那殷翠不是走散的,而是故意躲开姐妹们。山上的日子她不习惯,白天坐在洞口晒太阳,看着远处的大山,就没有其他事做了。每天就几个人在那里聊天,几天下来,都快把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聊个遍了。想着以后要长期在这里生活下去,那怎么受得了啊?
殷翠其实是个离不开男人的人,以前和老公江林在一起,生活不咋地,却也还夫妻团圆。后来虽说被卖到了舞凤楼,哭闹过一阵子,但是也觉得没什么,不就是多换几个老公吗?
回舞凤楼她是不想回了,回老公家吧又不甘心。思来想去,还是去找老相好刘文涛刘局长,看看能不能给安排个去处,于是便朝警察局走去。
警察局门口有两警卫把守着,殷翠走上前去,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被赶开来,只得默默走开。刘局长见她就容易,她要见刘局长,那就难了。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金贵看到了。金贵看着这女人脸虽然有点脏,年纪也有些大了,但身材还不错,便起了邪念。
“大姐,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我找刘局长。”
“刘局长早下班了,走,我带你去他家。”
“那好啊,谢谢你了大兄弟。”
突然有人帮忙,殷翠自然是感激不尽,也没有多想,跟着金贵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