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机场的贵宾候机室,在有人围观的情况下,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周进在按摩时,梅春竹和其他几个人,一直关心地围在四周。
刚开始,还听她“哎呀”地直叫,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以为是周进按摩下手过重,让她疼痛难忍,还都为她担心。梅春竹甚至还想提醒周进下手稍微轻一些。
却说梅春兰,此时脸色发红发烫 ,浑身好似虚脱了一般。
她想不通,这位自己叫不上名的小伙子,只是按摩了几下,竟会让自己产生如此大的反应。
今天这是怎么啦?
好在她是趴在沙发上的,别人看不到她的脸色。
感受到手下的梅春兰出现如此反应,周进这时才醒悟过来,原来刚才自己按摩时,用错了手法。
其实,这还真不是周进故意为之。人的后腰处有八个穴位,分列腰尾椎两边,分别是上髎、次髎、中髎,下髎。当初在看守所,姚宝明教自己时,曾提醒过自己,这几个穴位,是重要大穴。古书上所说的,催血过宫,就是按摩的这几个穴位。只是近段时间,周进一直思念秋语薇和孩子,前天又抽了400cc的血,难免有些走神,恍惚间按错了穴位。
这样式的按摩手法,周进自从学会以来,从未实践过。今天阴差阳错,竟然在运江的第一夫人身上施展,没想到,效果是如此的明显。
他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替他化解尴尬。
“她累了,拿件衣服来,替她盖上。不要动她,让她趴着休息会儿,估计没什么大问题。”
周进对梅春竹吩咐道。
梅春竹一边答应,还一边关心地问:
“姐,你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不疼了,我休息会儿。”
陆建章的夫人胡晓频从包里拿出一件长袖的衬衫,替她盖上。又去把室内的空调调高了几度。
梅春兰一股倦意袭来,眼皮子一沉,竟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服务人员通知马上要登机,才被胡晓频喊醒。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卫生间,临起身,还趁人不备,把身下那片沙发,用纸巾擦了又擦。
让跟在左右的胡晓频感到惊奇的是,梅春兰醒来后,也不喊腰疼了,脸上似乎也有光泽了,笑容也更有亲和力和感染力了。她的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丈夫陆建章,让她来陪市里的第一夫人,如果第一夫人,身体不适,情绪不高,难免会让身边的陪伴人员感到有些压抑。
现在好了,笑容重新出现在第一夫人的脸上,看得出来,她很开心,这次香港之行,总体上算是达到了目的。丈夫的前程,看来是有保障了。
“真没想到,这个周进,还有这一手。回去要跟老陆好好说说这事呢。”
胡晓频心里想到。
梅春兰从卫生间出来,身上的衣物已全部重新更换了,脸上甚至还重新画上了淡汝,喷了香水。运江第一夫人、上位者的气场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全然不是刚才那副被疼痛折磨的萎糜相。但见她,挺胸颔首,面露微笑,款款走到周进身边。
“小伙子,谢谢你呀,哎呀,你还真是有功夫,舒服多了。这两天,可算是把我折腾坏了。哎,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哦,他叫周进,是我的一位小兄弟!”
周进还未开口,梅春竹就抢先回答道。
“春竹,你替我好好谢谢周进。你们俩以后要多亲近亲近,多走动走动。”
“不用谢,应该的,梅阿姨!”
周进谦恭地说道。刚才沈金梅称呼她为梅阿姨,所以周进也只能跟着她这样叫。
“叫我梅姐!叫阿姨,都把我叫老了。我真有这么老吗?哈哈---”
梅春兰薄面嗔道,竟是自带一种风情。当年运江剧团的当家花旦,可不是白来的。
在回去的飞机上,六个人都是头等舱。梅春兰与胡晓频坐一排,梅春竹与戴金财坐在她们身后。周进与沈金梅,正好与梅春兰隔着中间的一个过道。
飞机起飞运行平稳后,周进就打坐入定,却感受到了,梅春兰时不时扭头看他的目光和“呯呯呯”不太规则的心跳。
到了金宁,下了飞机。梅春竹早就安排了两辆车,在等着了。周进和沈金梅正好蹭车,一路安全地回到了运江。
各自回家,次日上班,一切如常。
一个多星期之后,周进忽然接到梅春竹的电话,相约晚上吃饭小聚一下。
周进很诧异,自己与梅春竹并无多少交集来往,他忽然请自己吃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他婉拒推托说,自己不在运江城里,在乡下办事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到家,你们就聚吧,我就不一定参加了。多谢梅总的好意,下次,有机会,我请梅总,到时还请务必赏光。
梅春竹在电话里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几个朋友聚一下,还请务必到场。你在乡下什么地方,我派车子去接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就不好了,毕竟,还要在运江这片土地上混,市委书记的小舅子,不可随意得罪啊。尽管心里对这个人极度不耻,但是,面场上的功夫,该做还是要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