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最近有新发现吗?”
苏砚骨节分明的右手在桌子上轻叩,看向江揽月,眸光有些复杂:“有一点,不过……不太明显。”
苏砚和江揽月准备利用这件事,以淑妃为突破口,搜寻邪魔在皇宫中安插的人。
苏砚发现淑妃找人替罪后,立刻去派人将人质解救出来,那时他也才知,那人是魏景煦。
将人质解救出来,便是要让淑妃在情急之下去找接应,那与她接应之人应当就在皇宫中。
江揽月听着苏砚的语气,心下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可有目标?”
“有些模糊……待发现清晰的线索我们说不定就知道了。”苏砚答道。
只希望他没有猜错。
而且……他不希望看到那样的结果。
江揽月点了点头,她还在沉思,却没有发现苏砚的异样,江揽月继续开口:“死士一事……对于三皇子和淑妃来说……只是伤筋,没有动骨,怕是他们在其他地方养的各种兵力……以后的看守会只会更加严格。”
“不错,揽月,我们不必太过担心……三皇子自有人对付,我们暂且要重点关注的是淑妃。”苏砚眼神坚定。
“嗯”,江揽月应声,但是眉心间满是忧思。
苏砚替她抚了抚眉间,声音轻柔:“揽月,结果快要出来了,你说,我那舅舅会是什么反应呢?”
十日期限将至,他们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目的也已基本达成,只差最后的结果公布了。
***
武安侯今天起了一个大早,他整个人神清气爽,他和自家儿子约定的时间已到,今日,他和顾九儒约定好,今日早朝便去复命。
嗐,别说,他和九儒那孩子这几天越查越觉得有意思,所有的线索看似没有关联,但……却又好像环环相扣,无法分割。
啧,还真是奇了怪了。
原委他不知,但……整个事情的框架他还是可以猜到一些的,也不知道到时候满朝文武知道最终结果后会怎么想?
早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龙椅上的明黄色身影已经准备起身离开座位了。
“皇上,臣与大理寺卿顾九儒有事启奏。”武安侯及时出声。
听到武安侯的声音,三皇子心里咯噔一下,他心中一慌,可转念想到淑妃最后对他的叮嘱,他又慢慢冷静了下来。
永安帝动作一顿,他往身后的龙椅上靠了靠,一脸严峻:“爱卿请讲。”
群臣一听,瞬间精神,武安侯这是要……禀报死士一事的结果了!
他们也想知道,这最后查出来的是哪位皇子还是哪位大臣。
武安侯一脸严肃:“是,皇上,臣与顾大人将城外豢养私兵一事先后调查了十天,在这十日里,通过种种线索,微臣与顾大人查出此事的背后之人来自已经覆灭了的江越国,为其皇室所为。”
“这个都是臣与顾大人在现场搜出的证据清单,其中的证据臣与顾大人随后会送到宫中。”武安侯补充完后,紧接着又拿出了一张纸。
结果一出,众臣哗然。
竟然不是某位皇子……也不是某位大臣,而是……江越国皇室! ! !
王全在接受到永安帝的眼神后,立刻上前,接过那张纸,双手奉给了永安帝。
永安帝越看眉头拧得越紧,越看眼底越是意味不明。
本来听到结果的三皇子已经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但看到永安帝的表情,他心里又更加的不确定了起来。
永安帝半天都没有出声,朝堂也安静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心中也动摇了起来。
莫非……此事有什么隐情?
那武安侯和大理寺卿顾九儒……
正当众人胡思乱想之际,永安帝终于有所动作,他舒缓眉头,对着武安侯和顾九儒笑了一下,继而出声:“这段时间辛苦苏爱卿和顾爱卿了。”
看着武安侯的反应,众人心中愈发奇怪。
武安侯和顾九儒齐齐道:“为皇上排忧解难,是臣子本分。”
“嗯……今日就到这里,退朝吧!”语罢,那道明黄色的身影也随之离开。
王全立即大声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朝后,御书房。
永安帝神色晦暗不明,他紧紧盯着武安侯呈上来的证据清单,这张单子……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又很合理……
而且,前期这些证据的散布手法很像一个人的行事风格……
永安帝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这个人……怎么想不起来是谁了呢?
永安帝抬起头来,随意的看了一下四周,直到……他将目光紧紧锁在了一个东西的身上。
那套外在精致,构造巧妙的杯具……
老三! ! !
永安帝双眼一眯,脸色极为难看,若真是老三,那他身边的亲信……又有多少人参与了呢?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那就要看它会生长到几时了。
“东明”,永安帝嗓音凛冽。
“属下在”,一道声音在空中响起,紧接着男人出现在了永安帝的面前。
东明,永安帝的暗卫首领,也是他的心腹之一。
“去查老三最近都做了什么,然后……派人给朕盯着他,有情况立刻报告。”
“是”,话音落下,东明消失在了御书房。
任萧景赫也想不到,自己和淑妃做了那么多,却败在了几年前他送给永安帝的杯具上。
此事暂告一段落,各方势力又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
***
几日后。
临安郡主府。
江揽月刚刚梳洗好,就听见岁欢说:“世子来了。”
江揽月有些疑惑,苏砚一大早怎么过来了?
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想到此处,江揽月立即起身,快步朝卧房门口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来人。
苏砚一身白衣锦袍,玉树临风,矜贵出尘,他眉眼带笑,桃花眼含情,周身气度无不昭示着他心情的愉悦。
看着苏砚,江揽月像是定在了原地一般。
啧啧啧,不愧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苏砚看着江揽月这般,唇角微勾,朝前几步走到江揽月身前,声音蛊惑:“好看吗?”
江揽月直勾勾地盯着苏砚,愣愣点头:“好看。”
扑哧,一声欣愉的笑声萦绕在江揽月耳畔,她瞬间清醒。
靠,就知道!
又被苏砚用美色迷惑了! ! !
哎,失误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