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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深吸一口气,盯着苏砚,心中默念三遍:

自己的儿子,亲生的!

自己的儿子,亲生的! !

自己的儿子,亲生的! ! !

顺了顺气之后,武安侯一手指向苏砚:“我不管,从今日起到成婚之日,你大半夜不许乱跑!”

说完,武安侯略过苏砚,走向屋外,只是在经过苏砚身边时,他还警告似的瞪了一眼自家儿子。

看着武安侯离去的身影,苏砚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微微摇了摇头。

老头子是有多害怕揽月被吓跑啊!

可见,老头子也是打心眼里喜欢揽月的,嗯……甚好,苏砚表示他很欣慰!

***

第二日。

皇宫。

天气越来越冷,天空中灰蒙蒙一片。

萧景赫步履匆匆地往淑华宫内赶去,只是从面上看他仍一脸平静。

行至半道,迎面遇到了一个人。

来人一身白袍,整个人看起来风光霁月,看到萧景赫后,他略感诧异,嗓音清朗:“今日真巧,没想到竟在此处遇见了三弟。”

萧景赫心中着急,遇到太子后,他不得不停下脚步:“皇兄,真巧。”

“嗯……三弟这是去哪儿啊?”

“许久不见母妃了,今日过来探望探望。”萧景赫应声。

太子一身悠闲:“既然如此,那孤也不打扰了,三弟快去吧。”

“皇兄告辞。”

萧景赫走后,太子眼底意味不明。

不一会儿后,淑华宫内。

“母妃,儿臣总觉得不放心此事。”萧景赫拧眉。

淑妃吃了一口糕点,语气悠哉:“怕什么,你忘记本宫告诉过你什么了?”

“孩儿记得”,萧景赫忙应声。

淑妃在那三百死士被发现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告诉萧景赫:这件事她留有后手,让他安心。

“记得就好,赫儿,为君第一步便是遇事不慌。”淑妃声音缓缓。

“好了,本宫乏了,你回去吧。”

萧景赫默了默:“敢问母妃的后手……”

淑妃笑了一声:“这你不用管,哦……对了,表面证据一事你做的很好……好了,你走吧。”

就是要让他们多加猜测,自己的计划才会顺利进行。

“是,儿臣告退。”

盯着萧景赫的背影,淑妃眼里划过一丝势在必得。

这皇位,必定是她儿子的!

谁要争,那便……留下性命! ! !

淑妃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这一整天都愉悦不已,直到晚上……传来了一道不好的消息。

啪——

茶杯被摔碎在地。

淑妃美丽的面庞狰狞不已,她声音发狠:“废物!”

下首跪着的黑布蒙面男人身子一颤:“娘娘,原本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的,可是……可是……不知怎么的了,今日下午发现人不见了。”

淑妃眼神微眯:“呵,看守的人玩忽职守,处理掉。”

“你退下吧,最近暂停一切行动。”淑妃继续补充。

“是,属下告退”,男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皇宫。

男人走后,竹茹一脸担心:“娘娘,这怎么办?”

“怎么办……竹茹,待会儿去传信。”淑妃眼神冷漠。

夜越来越深,街市上已无行人,四周静朗一片。

武安侯府。

清风阁,书房。

“公子,淑妃已经知晓此事”,苏明一脸严肃。

男人点了点头,眸子里泛着一丝凉薄,嗓音低沉:“走吧,苏明,我们去见见故人。”

***

城中一客栈内。

一男子盘腿坐于床榻之上,眉宇间满是沉寂,虽身形消瘦,可仍不失风韵气节。

苏砚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屋内烛火忽明忽暗,照在苏砚脸上,他一阵恍惚:“景煦,好久不见。”

魏景煦闻声,睁开眼,倏忽笑了:“苏兄,没想到竟是你。”

他以为,他从一个虎口到了另一个虎口。

他以为,他又要受人囚禁一辈子了呢。

苏砚迈步向前:“魏伯父走后,魏府退出朝堂之争,我们告别那日,我以为……你会继续实现心中所愿,游遍大江南北,湖海河川,却不曾想你被人陷害。”

魏景煦倏然一笑:“多谢。”

苏砚也笑了,他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好后,一手撑着头,看向魏景煦:“兄弟之间,不必言谢。”

魏景煦一怔,看着苏砚这般样子,他有一瞬间觉得好似回到了从前。

“你想知道,是谁囚禁的你吗?”苏砚忽然出声。

魏景煦摇头,哑然:“不知。”

三年前,他还在周游四方,他刚刚从一处地点到另一个地方,下船时便被人拦住了去路,那人说:他知道魏家小妹的消息。

当时魏景煦眉间一凛,他周游四方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找寻自己亲妹妹的线索,所以……他的游览并不纯粹。

他当机立断,紧随着那人离去。

可是……他们越走魏景煦越觉得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在他准备逃离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中了迷药,再醒来,已经身处异地。

那群人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将他囚禁在了一个小屋里,直到今天下午他被另一波人带了出来,为首的人告诉他他们不会伤害他,让他放心。

他听完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嘲讽一次笑,直到被带离那个小屋后,他被安排在了一辆马车里,看着那相似的场景,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一直都在京城附近。

他被带到了这座客栈里,用过餐后,来人告诉他他们公子说让他先暂时不要随意活动,待风波过后便可彻底自由。

现在,魏景煦看着苏砚,他才终于彻底相信了接他的那些人的话。

苏砚叹了一口气:“是淑妃。”

魏景煦俊眉紧皱:“淑妃?我同她无冤无仇,她为何……”

“景煦,淑妃与三皇子在京城外一座废弃的庭院中联手豢养死士三百,为防事情有朝一日败露,她留了后手,便是找人替罪。”苏砚一字一句。

这一手,淑妃留了三年。

魏景煦心底发寒,阵阵冷意涌上心头,话已至此,苏砚说得如此直白,他怎么还不懂呢?

他魏景煦就是淑妃找的那个替罪羊!

“景煦,死士一事我半年前就已知晓,可……她囚禁你一事我还是几天前才知晓,还有……你托我查的魏家小妹的踪迹,至今……没有下落,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