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姑娘,那个......嗯......”祁郁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糟糕,自己只顾走到楚烟跟前,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
嘶......好紧张啊,祁郁一捏再捏自己的手掌心,些许汗珠已经渗出。
楚烟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祁郁,有些恍惚,好似又想起了从前。
“祁公子,有事吗?”
“啊......那个,今日怎么不见星星呢?”
“星星今日在郡主府,没有跟过来”,想起自己的女儿,楚烟眉眼温柔,方才的郁气一扫而空。
“没跟过来啊”,祁郁尴尬地笑了笑。
楚烟只觉奇怪,今日的祁郁有些反常。
“那个,楚姑娘是哪人啊?”
“江南。”
楚烟眼里飞速划过一抹忧伤,让人难以察觉。
“江南啊,江南好风景啊!是个好地方。”
楚烟见祁郁祁郁奇奇怪怪的,声音疑惑:
“祁公子,还有事吗?”
“没......没事,没事”,祁郁呵呵笑了一声,又道:
“我先走了哈!”
楚烟朝着祁郁微微点了点头,“祁公子慢走。”
出了食客来的大门后,祁郁站在门口一脸懊悔。
嘶......自己平时挺能说会道的,可今日怎的如此愚拙呢?
唉!
怎么脑子一热,就说自己要走了,祁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罢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过来。
***
武安侯府。
清风阁内。
“笃笃笃......”,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苏砚翻书的动作一顿,抬眼望向门口,声音散漫:
“进。”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人推开,苏明迈步进来。
“世子,夜盟查到了一些线索。”
苏砚眼神转为严肃,“说。”
“右丞相此前将一物赠给他人,那人现如今在雪城。”
苏砚沉吟片刻,看来要去雪城看看了。
临安郡主府。
江揽月正在院子里品茶,刚饮下一口,眼睛微眯,神情惬意。
“揽月,揽月......”
江揽月睁开眼,苏砚从走廊里迎面而来,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点点洒落在苏砚身上。
这一刻,翩翩少年郎嘴角噙笑,眉间冰雪融化,两两相望,好似跨过时间。
江揽月放下茶杯,看向苏砚,不由失笑,“怎么了,这般急?”
“揽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好?”
“嗯?什么地方?”
“雪城。”
“雪城是什么地方?”江揽月微微不解。
“永安国的一个地方,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苏砚应声道。
“为何要去那?”
“我们去走走,看看风景”,接着,苏砚环视了一眼四周,俯身看向江揽月,在她耳畔轻声道:
“顺便找一找右丞相府书房那个盒子里缺失的东西的线索。”
苏砚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江揽月的耳边,酥酥痒痒的。
江揽月听完后,表示明白了,然后装作和苏砚一样的样子,一手轻遮唇,声音很低:
“好,我们何时出发?”
苏砚噗嗤一笑,揽月可真逗!
“三日后。”
“好”,江揽月回以微笑。
***
翌日。
食客来。
江揽月坐在二楼包厢里,正在嗑着瓜子儿,一脸百无聊赖。
突然,一阵风拂过江揽月的脸颊,江揽月拿瓜子的动作一顿。
只见苏霁忽然出现在了包厢内,“属下参见郡主。”
江揽月赶紧放下手中的瓜子儿,一脸震惊,忙上前扶起苏霁,惶恐道:
“别,苏霁,别这样,我们就像以前那样相处,你突然这样,我有点不太习惯。”
“咳......郡主,您总有一天要习惯自己的身份”,苏霁出声道。
“不......不行,反正我现在不习惯,不习惯就不习惯,永远也习惯不了,我们就像原来那样相处!”
江揽月一脸孩子气,她总觉得很别扭,而且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苏霁只得答应,然后正了正神色,开口道:
“府里确实有两个来自不同势力的人。”
江揽月挑了挑眉,看来......自己猜对了!
江揽月继续问道:“宋珂的身份你查了吗?”
“查了,宋珂原先在宫中一直受人排挤,不被重用,但做事稳重,值得一信。”
江揽月点了点头,“辛苦了。”
“无妨,属下应该做的。”
话音落下,苏霁离开了包厢。
江揽月望向苏霁离开的方向,一脸头疼,唉,这孩子怎么就认死理呢?
先前早都说过,不要这样行大礼、这样称呼,唉,看来一时半会是改不过来了......
罢了,就由他去吧!
同一时间,临安郡主府。
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潜进了江揽月的卧房。
没人知道那个人在里面做了什么,片刻后,房门被悄悄的关上,那道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一柱香后,江揽月回到了临安郡主府。
她推开了卧房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只不过,茶杯还未接触到她的嘴唇,江揽月杏眼一冷。
这味道闻起来......
像是......断肠草!
断肠草是一种毒药,人吃下后肠子变黑粘连,会腹痛不止而死。
江揽月眼神一凛,紧接着打开茶壶盖,一手轻轻扇了扇茶壶上层的空气。
果然!这茶壶里面也被人放了同样的药!
到底是谁在她的茶壶里放这种东西,又是谁在她所用的茶杯内壁里也涂了一些断肠草所制的毒药?
而且,若是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到,可见对方涂的是极其小心。
江揽月想了想,有了!
深夜,临安郡主府大乱。
府医手忙脚乱的为江揽月查看身体状况。
岁欢守在江揽月身旁,用手抹了抹眼泪,手心下露出了一双机灵的大眼睛,对着江揽月悄悄地眨了眨。
“大夫,这......这是怎么回事?”
宋珂一脸焦急,语气担忧。
“郡主中毒了。”
“什么?”宋珂声音骤然拔高,忙跑到江揽月面前,开始鬼哭狼嚎:
“哎哟,郡主呀,您一定要好好的呀......郡主,您可一定不能有事啊!”
江揽月正在演戏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凝滞,她听着宋珂这般,虽然有些感动,可内心还是出现了一丝龟裂。
宋管家表现的太过浮夸了!
门外的小厮侍女围了一圈,听到卧房里面宋珂的声音,众人心思各异。
只是,有一人唇角不动声色地微勾。
苏霁在黑暗的角落里,察看着院子里的情形,心里大概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