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月正在发呆,一手摩挲着手上的银链,冷不丁的听到永安帝这一句问话,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回皇上,乐音入耳,舒缓人心,舞步优美,翩若惊鸿。”
江揽月出口成章,永安帝一脸讳莫如深,不由得怀疑起了江揽月的真实身份。
“哈哈哈,临安郡主秀外慧中,天生丽质,颇有才女风采啊!”
“多谢皇上夸赞!不过是才疏学浅罢了!”
听到永安帝的话,尚雨纤捏紧了手中的酒杯,眼里闪过一丝轻蔑,才女风采?呵,她才是这京城中的第一才女!
尚雨纤像是想到了什么,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二公主,她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才女?那等会儿,看你还是不是真正的才女!
“临安郡主,可喜欢读书?”永安帝继续问道。
“一般而已。”
“哦?可朕看临安郡主一身书卷气,看起来不像是不喜欢读书之人。”
江揽月明白,永安帝这是在摸她的底,她万分不能将苏砚甚至整个武安侯府置于危险之地。
“回皇上的话,小女子只是熟识两三本书罢了,其余不懂。”
“很多人因为朕是皇帝,害怕朕,你为何看起来不怕?”
宴席中,祁郁的心提了起来。
“皇上将永安国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可称一代明君,受子民爱戴还来不及,又怎会害怕呢?”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临安郡主冰雪聪明,赏!”
皇后看着这样的江揽月,眼里闪过一抹赞赏,嗯......是个聪明的女子!
江揽月来时,专门向苏砚请教了永安国的行礼方式,这不派上用场了!
江揽月起身拜谢永安帝,只不过从她的动作仍能明显看出她对于这些礼数并不熟练,永安帝眯了眯眼,这才微松了一口气。
莫非......是他想多了?
“好孩子,起来吧!”永安帝声音慈爱。
“多谢皇上。”
苏砚自始至终都很放松,他可不像祁郁,从皇上提问的那一刻就开始紧张了,他自始至终都相信揽月可以将这些情况处理好。
祁郁看了一眼江揽月,今日的江姑娘与平日里的装扮大不相同,美得惊心动魄,回答皇上话时看似句句简单,实则一针见血,今日的江姑娘中庸而具有攻击性。
唉,看来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太后看着江揽月这般,不禁冷哼,会耍些小聪明罢了!礼数都不周全,她又怎会配得上砚儿呢?
真是令人不喜!也不知皇帝为何要将这样一个乡野女子赐婚给砚儿?!
宴会继续进行。
突然,岁欢在江揽月耳边低语了几句,江揽月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江揽月离开了宴席。
二公主一直在注意着江揽月的动向,见她离开了,眼中闪过阴狠。
宴会继续进行,觥筹交错,众人来回交谈。
忽然,殿外传来一声:“不好了,不好了,偏殿闹鬼了!”
二公主这下来了精神,站起身子,“什么?莫要胡说!”
“奴婢......奴婢亲眼所见,没有胡说”,那丫鬟跪了下来。
这时候,皇后看向那丫鬟,语气严肃:“你怎知偏殿发生的事情?”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方才要去打扫偏殿,可是奴婢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阵声音,很是奇怪,所......所以奴婢赶紧跑过来了。”
皇上和皇后相视一眼。
永安帝沉吟片刻,起身:“带路。”
他倒要看看是何人在这宫中装神弄鬼!
“是。”
偏殿说起来是一个殿,可这里废弃荒凉,除了打扫的太监宫女,几乎没有什么人会过来。
以永安帝为首,后面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大门从外面推开,里面传来了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压抑的声音。
永安帝顿时变了脸色。
“这里面的人是谁?”一妃子发出讶异的声音。
“咦?怎么不见临安郡主了?”人群中传来一声疑问。
“是啊,临安郡主怎么不见了?”
尚雨纤低下头,嘴角微勾,好戏来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人群里根本没有那位新封的临安郡主的身影。
“父皇,这里面不会是临安郡主吧?”
二公主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双手捂住了嘴巴。
淑妃瞧见二公主这般,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莫非......萱儿做什么手脚了?
永安帝越听脸色越难看,他看了王公公一眼,冰冷的声音中夹杂着愤怒:“王全!”
王公公立马上前一步踹开了内殿的门。
屋内的男女难舍难分,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声音愈发清晰。
只见屋里的男人大半身影遮住了那女子,根本看不出她的脸颊,两人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止。
众人心中一片震惊,心想,这临安郡主胆子可真大,在皇宫中就敢肆意妄为,真没教养!
许是殿内的门被踹开,屋内的空气清新了些,俯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停下了动作,抬起头,一脸茫然。
这不是......三皇子吗?
永安帝瞳孔一缩,怒喝一声:“萧景赫!”
门外的人也被永安帝这突如其来的暴怒之气吓了一大跳。
什么?!
他们听到了什么?!!!
三皇子浑身一震,立刻清醒,看清楚情势后,立马推开了身边的女人,快速将衣物穿在身上,跪在地上,脸色大变:
“父皇,儿臣不知自己为何在这?儿臣......儿臣是被陷害的!”
淑妃听到了自己亲生儿子的名字,心里咯噔一声,立即快步进殿,看到三皇子跪地,眼睛睁大:
“皇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赫儿......赫儿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床榻上的女人被冷风吹醒,露出了被褥之下的那张脸。
看清女人的长相,淑妃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芷伊眼疾手快,立即扶住了自家主子。
“云苓!”淑妃捏紧了被芷伊扶住的手,指甲深陷进芷伊的肉里,可芷伊面色毫无变化,一声不吭。
云苓?
这不是......二公主的婢女?
尚雨纤神色微变,殿内的人竟是云苓?!那......江揽月呢?
二公主早在听到三皇子的声音时便暗道不好,又听到云苓的名字后,脚步一软,完了!
可......殿内......殿内不应该是江揽月和那个侍卫吗?
为何......为何成了自己的亲哥哥和贴身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