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气的在房内走来走去,然后停顿了下来,长叹一口气,一脸忧愁。
“你可知皇上今日叫我去做什么了吗?”
“什么?”苏砚还是一脸懵。
“二公主求了一道赐婚圣旨”,武安侯瞥了瞥自家儿子。
“求了就求了呗,与我有何干系?”苏砚语气满不在乎,一脸不以为意。
“你可知她求的那个对象是谁?”武安侯将双手背在了身后,微微俯身,看向苏砚。
“谁?”苏砚斜倚在做工上好的椅子上,依然悠闲的喝着茶。
“你!”武安侯提高嗓门。
噗......一口茶从苏砚口中喷了出来,苏砚嘴角还挂着水渍。
“臭小子,喷了你老子一身!”武安侯高喊道。
只见武安侯的胸口处湿了一大片。
苏砚此刻可顾不得这些,急忙放下茶杯,语气焦急:“皇上可是答应了?”
“当然没有!皇上那万年老狐狸,怎么可能会答应呢?”武安侯语气缓了下来。
“没有便好!”苏砚松了一口气,一脸劫后余生之样。
“虽然没答应,但是......”
武安侯将今日他与永安帝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了苏砚。
苏砚此刻极其不爽!
表面上是二公主突然缠上自己,可谁不知道,是淑妃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过,二公主向永安帝求赐婚圣旨,显然不是淑妃的手笔,经此一事,淑妃拉拢武安侯的计划恐怕是要泡汤了!
苏砚突然有些期待淑妃在得知自己的心血白费后的表情了!
唉,真想亲眼看到呀! ! !
“皇上催你婚,你怎么看?”武安侯坐在了苏砚身旁的另一个高椅上,语气缓缓,目视前方。
“唔,皇上还是先管理好自己的后宫再说吧!”苏砚嗓音散漫。
他又补充道:“皇上若是再向你提起此事,你就说我心中自有想法,让他莫要再管。”
啧,这二公主......可真令人不喜!
***
第二日。
淑华宫内。
淑妃正在梳妆打扮,看着镜中的自己,保养得体,风韵犹存,满意得笑了笑。
忽然,她身边的丫鬟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顷刻间,原本正在笑的淑妃嘴角瞬间凝固,一脸扭曲的面容倒映在了镜中。
身后替她梳头的丫鬟看到这样的淑妃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不觉加重了些。
“嘶......怎么回事?”淑妃语气中夹杂着愤怒。
“娘娘饶命”,这丫鬟连忙跪地求饶。
淑妃身边的大丫鬟芷伊见情况不对,开口缓缓说道:“娘娘,这是新来的小丫鬟,行事不免鲁莽了些,娘娘宽宏大量,还请饶了这丫头!”
此话一出,一语惊醒梦中人!芷伊这是在提醒她!
她可是全宫中最好最温柔的主子,不能因为这个丫鬟而毁掉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
淑妃连忙换了一副柔柔的语气,“小丫头,本宫方才只是被扯疼了,反应有点大,你起来吧!”
那丫鬟慢慢地抬起头,小心地查看着淑妃的神色,与平日那个柳弱扶风的娘娘别无二般。
小丫鬟一阵恍惚,心中不免谨慎了些,“多谢娘娘”,那丫鬟缓缓起身。
“你们都退下吧!”淑妃语气平静。
“是”,殿内所有人慢慢退下,关上了门后,内殿就只剩下了梳妆到一半的淑妃。
淑妃坐在榻上,看着镜中的自己,打开梳妆盒,挑选了一些今日要戴的首饰,然后自顾自地画起了妆,最后才慢慢佩戴好首饰。
只剩最后一支朱钗时,淑妃终于忍无可忍了,她仍没有发作,只不过捏紧了手中的朱钗。
哐当,是朱钗掉落的声音,只见地上的朱钗早已扭曲得看不出了原来的样子。
萧瑾萱,可真是本宫的好女儿! ! !
片刻后,二公主被叫到了淑华宫。
“母妃,有何事?”二公主还以为母妃给自己出主意来了,一脸兴冲冲的。
淑妃看着二公主这般,未作答。
片刻,她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二公主。
“跪下”,淑妃语气平静。
二公主一脸惊讶,不解她的母妃为何要这样做,“母妃,为什么?”
“本宫再说一遍,跪下!”淑妃的语气重了些。
“你可知你莽然向皇上求取赐婚的圣旨,毁了本宫多少心血吗?”淑妃语气更重。
淑妃又接着道:“本宫精心为你布局,让你莫要心急,可你呢?贸然行事!”
二公主看着自己的母妃这般,被吓了一跳,张了张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
默了默,淑妃闭了闭眼,攥紧了拳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你走吧,没有本宫的指令,莫要再接近苏世子!”
二公主这下真正的急了,“母妃......”
“走!”
***
几日后。
水云间。
四楼私人包厢内。
江揽月刚刚为祁郁治疗完毕。
祁郁此次治疗时的状态比前几次好多了,苏砚推开门进来,看着祁郁,不觉一笑。
祁郁看向苏砚,眉梢微挑,语气欠揍:“哎呦,苏世子来了!”
苏砚一听这厮语气这般,顿时没了好气:“来了来了,烦人。”
祁郁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江揽月,眼神灵机一转,意味悠长地道:“听说前几日皇上给你赐婚了?”
正在写药方的江揽月右手一顿,呼吸一窒,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
苏砚连忙看了一眼江揽月,眉头一皱,朝着祁郁,咬牙切齿:“就你小子会说话是吧?会说多说!真是的......”
“还有,哪来的狗屁赐婚!无中生有!”苏砚补充道,余光紧紧地注意着江揽月的动向,连他都没注意到这是下意识的动作。
这狗祁郁,简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祁郁被苏砚这副模样给逗笑了,就这厮恐怕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对江揽月的感情,唉,好兄弟帮他他都意识不到。
啧啧啧,真笨啊,真笨啊! !
“咳咳......”苏砚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端坐在椅子上,见江揽月还是没有动作,不由着急,这揽月会不会生他气?
狗祁郁,下次可别让自己逮到他的把柄了!
江揽月将新药方写好,递给祁郁,“祁公子,这是这一个疗程的用药,收好!”
说完,江揽月便对着苏砚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语罢,不给苏砚反应的时间,江揽月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水云间,好似要逃离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