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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他现在只是低着头呆呆地站着。

“月欣,我要去一趟医院……你可以不去。”良久,他才抬起头对一旁的陆月欣说道。

他知道,陆月欣刚刚就在他的身旁,他接电话的时候并没有带耳机,所以她肯定也听到了电话的内容。

“不,我陪你去。”陆月欣轻轻摇了摇头道。

“好。”陈逸飞没有拒绝。

“逸飞,你怎么突然要去医院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施盈盈虽然没有听见电话的内容,却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我很好。”陈逸飞摇了摇头,随即强迫自己挤出一抹微笑道:“是医院那边我有个亲人在住院,现在突然出现了点特殊情况,需要我赶过去。”

“所以麻烦一会你可以帮我和陈悦学姐说一声,今天我和月欣不能陪你们一起出去玩了,非常抱歉。”陈逸飞温声解释道。

“好的,我会告诉学姐的,既然是有特殊情况那你们快去吧。”施盈盈点了点头小声道。

“嗯,你们玩的开心。”陈逸飞微笑点点头,然后就和陆月欣朝着门外走去。

走到门外的时候,他们终于遇到了今天最后一位组员,关芊芊。

“我这才刚来到,你们两个去哪啊这是?”关芊芊笑着问道。

这次陈逸飞完全没有理会她,只是从她身边走过,他已经没有心情应付她了。

被无视的关芊芊愣了一下,刚才陈逸飞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

陈逸飞和陆月欣再次见到了老太太,不过这次是在太平间,她安静地躺在一张小床上,旁边是眼睛已经哭红了的小护士还有一名中年女医生。

看见老太太的那一刻,陆月欣不自觉地攥住了陈逸飞的袖口,陈逸飞反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然后给了她一个微笑,不过他觉得自己这个微笑不会太好看。

一旁的小护士已经说了无数次对不起,现在兴许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不断地抽泣着。

老太太脸上带着安详恬静的微笑,仿佛走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痛苦。

此时她的身上穿着的是林老爷子生前送给她的那条米白色风衣,里面是病服,和上次见面一样,还是看着不和谐的搭配。

不同的是,她两边的袖子整齐地卷了起来,左边手腕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口十分狰狞可怖,并不像是利器所导致的,右边的手上尤其是指尖上也有着不少的血迹。

而她手上的血迹却早已干涸,但就算如此,也没有染上一丝到风衣上。

“她……我师娘是用什么割腕的?”陈逸飞淡淡问道。

“是一块尖利的石头,大概是何老太太在自由活动的时候从外面捡的,趁护士们没注意,藏了起来带到病房里。”女医生沉声说道,随后指向病床旁,“石头在那里。”

那里有一辆小架车,上面只有一样东西,一块用透明密封袋装着的石头,一块尖利的石头,上面染着黑红色的血迹。

那块石头只有差不多一个成人的拇指大小,想要藏起来实在是太容易了,而且还是在护士们都喜欢和老太太相处的情况下。

“这块石头虽然尖利,但是并不能轻松割破手腕上的血管,老太太可能是先用这块石头刺出口子,然后用力一点点地磨……直到血管破裂,期间她还可能用了另一只手的指甲,所以何老太太的伤口才会这么……”医生想了想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这伤口合适。

其实合适的词很多,难看,狰狞,恐怖……只是此时不适合说出口罢了。

“那……是不是会很疼?”陈逸飞忽然轻声问道。

“……”女医生沉默了一阵子,才轻轻嗯了一声。

“……”

“我师娘她有留下什么东西吗?”陈逸飞沉默了一阵后又淡淡问道。

“有一些,但都还在病房里。”女医生点了点头轻声道。

陈逸飞转身就想去病房,却看见身后还在红着眼睛抽泣的小护士,他突然想安慰这可怜的小护士几句,但停了停,没有说什么。

他只是走出太平间后对医生轻声道:“可以的话,给小秦护士放几天假,让她不要愧疚,这并不怪她。”

医生愣了一下,望了望小护士,随即点了点头。

“我们会的,谢谢您。”

她听出了陈逸飞的意思,他并不打算追责小护士,或许也不打算追责医院。

陈逸飞也的确没有想追责医院的意思,虽然确实是有医院的疏忽导致的原因,但这更多的确实是老太太自己选择的。

一个真心想要求死的人是拦不住的。

他现在很冷静,在看见老太太那恬静安详的笑容后,他一时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现在冷静得可怕。

…………

这是陈逸飞和陆月欣第一次进入老太太病房的内部,这里很简洁也很干净,看样子打理的人非常认真。

美中不足的是,那张病床上有着一摊显眼的红色,和这整洁的房间显得格格不入。

床的中间靠边缘的位置摆放着一个黑木盒子,上面染着许多血迹。

“我们发现的时候,她在抱着她丈夫的骨灰盒。”医生轻声解释道。

“小秦也说何老太太一直都是抱着她丈夫的骨灰盒才能入睡的。”

“嗯。”陈逸飞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枕头的旁边也有东西,但不多。

一个拆开过的信封,以及两只可爱的粉色卡通蝴蝶手办。

和陈逸飞送来的时候不同的是,那两只蝴蝶被一根红线绑着连在了一起,中间的位置,还打了一个很小也好看的绳结。

除了这些就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她有留下信之类的东西吗?”陈逸飞淡淡问道。

“没有。”医生摇了摇头。

“我们这里病人虽然是可以写信的,但是需要申请,而且写信的时候也需要护士在场,而何老太太从来没有申请过。”

陈逸飞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他伸手将那两只蝴蝶拿起,放在手中,用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点了点那中间的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