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祝云的,正是那名当时去接应炎老西的,二长老的弟子!
当时见得祝云与余知白缠斗在一起,他便趁机逃了!
并且,炎老西身死的消息,也是他传回去的!
此时的他,身着执事的制服,显然得其余的弟子高人一等!
看样子,他带领着一队外事堂的弟子,显然也是去宗主殿那边清理废墟。
祝云哪里还敢承认,直接说道:“这位道友,你是认错人了!在下是天阵宗之人,来此负责维护你们护山大阵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处离着宗主殿不远。
本来他的身份,便是有待商榷,当时只凭天阵子的一面之词蒙骗了钟金国。
若是他来横插一脚,传到钟金国耳里,并且此时天阵子也不在,恐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想到此处,祝云拐过一角,便是狂奔向山谷而去。
他需要做最坏的打算!
若是他将认识祝云这事告诉钟金国,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祝云冲进山谷之后,这名弟子也是站在了宗主身前!
“启禀宗主,弟子有一事汇报,事关余知白!”
听到这三个字,不止是钟金国,其余人也是迅速停下交流,朝着他看了过来。
十余名元婴期的气势,顿时让这弟子承受无尽威压!
但好在,这威压并无伤人之意,只不过余知白这三个字,已然成为了火龙宗最吸引仇恨的存在。
“说!”
身为二长老的弟子,二长老又叛宗而去,他自然不受待见。
钟金国只是一个字,便已让他胸口如遭重击,浑身瑟瑟发抖!
“宗……宗主,小的见到了……当时与炎老西长老……同行之人……”
这弟子颤颤巍巍地说道。
“他在何处?”
钟金国目光陡然一滞。
实际上,炎老西的死,已算是翻过篇章了。
但此时无数外事堂弟子在,他表面功夫还要做足,以维持宗主威严!
“他……他方才说……是天阵宗的人,负责在此维护护山大阵!”
这弟子哪里敢隐瞒,便是如实说来。
师尊已走,他想要不受牵连,只能邀功,所以才会主动将此事汇报上来。
否则,他心中无法完全确定,肯定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只是这话刚说完,钟金国浑身冒出了无比庞大的火焰!
本来当时,他因有求于天阵子,又因收敛底牌,所以才会选择天阵子。
可此时,天阵子已走,阵图也在手中!
若是那所谓的高桥真的跟炎老西的死有关,他不介意,将祝云灭杀!
只要得了所有火龙宗弟子的信任,那火龙宗将在他的领导下,拧成一股绳!
“真是失之东隅,得之桑榆!”
钟金国心中暗喜,浑身气势也是做戏给其余人看。
“诸位长老,随我前去看看!那天阵子的徒弟,到底是不是真的!另外,你也随本宗主前去,当面质问!”
说完,一众元婴期在他的带领之下,朝着山谷走去!
他们哪里看不透钟金国的想法?
纷纷想着,看样子大势已去,不能再抱着争权的想法了……
宗主殿离着山谷并不远,只不过钟金国为了做戏选择了步行。
约摸一柱香之后, 所有元婴便已站在了山谷口。
那弟子因为被当成了人证,反倒是站在钟金国不远之处。
“宗主,这谷中大阵……”
其中一名长老小声说道。
原本唐丽宛在此之时,山谷虽然不是禁地,却也是闲人免入。
五百年来,一众人等,早已形成习惯,此次前来,不免有人担心会被困在阵中。
“无妨,本宗主亲自唤他出来,若是三息之内他不来见本宗主,本宗主便强毁了此谷,也要看看他到底是何人!”
钟金国说完,便是面目一凝,运足中气,利用灵力将自己的声音传了出去!
“高桥,速来见本宗主!三息之后不见,休怪本宗主不客气了!”
斗转星移大阵并无隔音效用,唐丽宛也未作变动,因为炼霓裳时常会过来找她学习一些本事。
所以木屋之中的祝云,很快便是听到了钟金国的声音!
“来的真快!”
祝云目光一紧,神情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没想到,那家伙竟然真的告诉钟金国了。
好在,自己做了最坏的打算,并以此应对!
想到此处,祝云站了起来,喃喃道:“若是混不过去,便只能如此了……”
他推开门,深深地看了眼主阵眼之处,便是迅速朝着山谷口奔去。
一边奔着,他一边大呼小叫:“来了来了,钟宗主稍候!”
他不敢用迅雷遁诀,那是自己逃命的底牌。
边跑边叫,则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既然祝云出来相见了,那钟金国自然不会在意那三息时间。
见得祝云狂奔而来,并且脸上满是恭敬之色,钟金国将头轻轻撇过,问向那弟子道:“你且仔细瞧 瞧,与余知白打斗的可是这人?”
这弟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死死地盯着奔来的祝云。
可直到祝云站在了钟金国身前,并且见了礼,都没发出声音来。
钟金国眉头一紧,低声喝道:“快说,是不是他?”
虽然未看祝云,可他却已将自己的气机完全锁在了祝云身上!
只要祝云有一丝异动想要逃跑,这股气机,便会完全将祝云碾碎!
“好像……好像有点不一样!”
这弟子根本不敢说谎,或者说,他已经完全吓坏了,下意识地说出来。
“哪里不一样?”
钟金国见得他犹豫之时, 便猜测会是如此,便是看着祝云问道。
祝云神色恭敬,道:“钟宗主,晚辈正准备去护山大阵的阵眼中走一走,好好地熟悉下。不知钟宗主找晚辈所为何事?”
钟金国微微一笑,道:“高桥,我这门下弟子说是见过你,本宗主便过来当面对质一下。”
你倒是毫不避讳!
祝云心中冷笑,便知钟金国心中所想,想试探我的反应?
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钟宗主,晚辈一直跟着家师在天阵宗中学习阵道,可未曾与任何宗外之人有过交集!这位道友,是否是认错人了?”
祝云不卑不亢道。
可听到认错人这三个字,钟金国也不免多看了祝云一眼。
顿时,他也觉得稍有不同,可一时间,又发现不了哪里不同,心中又是有些些许疑惑。
祝云心中咯噔一下,继续道:“钟宗主,晚辈还有一事未说,便是家师为了保护好晚辈,一直以假面貌示人!如今这面貌,也是第一次显露,所以这位道友,定然是认错人了!”
钟金国恍然,倒不是完全相信祝云,而是以他的了解,这弟子确实不可能见过祝云。
再则便是,御妖圣宗与天阵宗,完全是两路人,没有交集,更不会有什么仇怨!
炎老西与余知白就算真的打起来了,定然也是拍卖会之事。
天阵宗可是自视清高,又是一心修炼阵道,对于一些灵物的需求并不大。
那便是认错人了。
钟金国顿时笑道:“那便是误会你了,还请见谅。”
“钟宗主明辨是非,晚辈定然会完成家师所托!”
“哈哈哈,有机会多在宗里走走,你也算是我们火龙宗的客人!”
钟金国暂时还不想和天阵宗撕破脸皮,在门下弟子无法确认祝云身份的情况之下,也没必要动手。
毕竟,还有一个入天书密境的名额算是祝云的。
真要不爽,那便让儿子在密境之中将他杀了,到时天阵子就算有怨,也无处可说!
密境之中,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是琵琶境不成文的规矩!
从人退去,这弟子也被打发去干活了。
几名元婴这才问向钟金国其中目的。
钟金国只是说道,他若是与余知白动过手,便能证明不是天阵宗的弟子,可显然,他不是,那我们再动他便理亏了,天阵宗都是些伪君子,我们火龙宗算不上百废待兴,可也损失不小。
话一至此,所有人都明白了。
祝云一直目送这些人离开。
直到他们远去,他才长出一口气,走到了凉亭之中。
借着这阵眼中禁制的掩护,他才从额头之上撕下了一张符箓!
“幸好画出了改天换地符,并且只是稍动了下五官,且当时这几个元婴都未细细看我,否则,指不定要撕杀一场,而且还要动用这脚下的自爆阵了!”
祝云摸了摸胸口的大宇琉璃镜,清晰地感受到了狂乱的心跳慢慢在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