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他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也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偶尔会有几只小生物从身旁跑过。
体内的王聍终是扛了过来,只是身子很是颓靡。
王聍的好转,也使得现实中的王宁慢慢稳定下来,也透过王聍的视角,大概了解了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体内空间,经过两年努力,种出的大片元气植物毁坏了大半,哪怕这么大的动静,小黑仍是没醒,大概没什么能影响他睡眠吧。
王聍站在「金身白神树」下,光芒正在为他疗伤,恢复生命力。
一块空地上,骆静的尸首还摆在那。
这是王宁第一次将尸体传进体内空间,这样的风险太大、太大,王宁从没想过这样做,这次却做了,一切都无所谓啦!
好了一些,王聍来到骆静的尸首旁,徒手掘坑,为她安顿新家。
一片「金身白神树」的树叶落下,缓缓飘入坑内。
“听说金身白神树的树叶可以与世长存,只要元气未枯竭,便永远不会枯萎,希望它能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王聍将树叶与骆静一同埋入坑中,双手一捧一捧的掩埋。
……
暗无天日的坑道中,稳定下来的王宁将骆静身上的黑色腰带绑在自己眼上,捂得严严实实,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特别好,心也变得静了些。
一包烟出现在王宁手中。
‘啪嗒!’火机燃起,几只老鼠叽叫着,从王宁身边扑腾着跑开。
王宁的脑海中,几条小小灰点一闪而过,拉出一条条细长的灰色条痕。
白色依旧只是白色,没有任何变化。
王宁深深吸了一口,“白色代表死物,灰色代表活物吗!”
“以后的我,是不是只能有这两种颜色了!”
一根又一根,直到一整包都抽完,王宁缓缓爬起来,全身脏臭,毫无生气,犹如死尸。
王宁一步步向外走去,没有依靠体内的王聍,自己摸索着脑中呈现的灰白光景。
“白色是死物,沿着平路走。”
“凸起是上,凹进去是下。”
“竖着的是墙,斜着的是坡。”
“对,就这样,慢点,再慢点。”
“不急,起来继续,等着我,我就要杀出来了!”
不知道撞了多少次,更不知道摔下多少次,王宁毫不气馁,一点点摸索着。
“老鼠能拖出数十公分的灰线,苍蝇拖出的灰线则要短的多,这是不是代表苍蝇的生命体征非常脆弱。”
“出去找普通人和修者瞧瞧,修者肯定应该能拖出更长的灰线。”
王宁毫无方向感,如那幽灵,飘哪算哪,没有目的地。
坑道中,王宁不是唯一的住客。
穿过一条又一条布满污垢和斑驳水渍的通道,王宁迎头碰上了三人。
其中俩个都很一般,另一个灰色点点则浑实不少,极有可能是个修者。
王宁歪着头,好奇的左摆摆,右晃晃,换着方向查看前面三人有什么不同。
“卧槽。”看着这诡异一幕,左手一人吓了一大跳,向后跑出老远,差点跑路。
“尼玛,这是人还是鬼。”
“有个屁鬼,肯定又是个被打傻的,去瞧瞧他身上有钱没。”中间最强的那个命令俩个小弟。
“哥,这人有点怪样,还是算了。”
“算个屁,咱们三个都得吃糠了,还怕个屁,赶紧去。”
最胆小的那个都往后退了十几米了,也只剩下他,没法,硬着胆子也得过去,要是跑出来吓人的,等会扔沟里闷死他丫的。
右手之人小心的一步步走来。
王宁脖子伸长,斜斜的向他后方看去,试图看到脑海中他拖出的灰线有多长。
这一下可把来人吓了一大跳,啰嗦着又原路跑了回去。
“哥,这个是鬼啊,眼睛都没,咱们快跑。”
大哥气的不行,一脚将他踢开,抽出刀就走了过去。
“敢吓老子,给你一刀瞧瞧流红的还是流白的。”
果然,这个是修者,他身后带动的灰线有好几米。
脑海中,王宁尝试着将附近画面缩小点,不然全被带起的灰线给占据了,没想到还真可以。
“你还给老子装。”
“啪!”刚说完,男人躺了下去,再无回应,脑袋被‘傀’拍成西瓜渣。
“啊——”
“啊——”
剩余俩个一个比一个叫的大声,跑的是一个比一个快。
王宁没追,歪着头注视着俩人的跑动路线,脑海中留心着灰色长线的移动轨迹。
直到俩人彻底没影,王宁才回过头来。
黑暗的空间里,王宁又独自点上一根烟,慢慢走着,慢慢抽,不知不觉走出了坑道。
“斜着的,这里得上坡!”
王宁将‘傀’别进后腰,双手一步步爬上去,往常两秒的事,此时花了几十秒才做完。
“呀!哪来的脏东西,好臭。”
“噔噔噔~”
“滚,滚一边去。”
望着眼前脏臭不堪,头发结成一团,浑身污渍,看不出面容的乞丐,刚还走在路上的行人们伴着男子的呵斥声,转眼跑了个干净。
一下出现了几十上百的灰色线条,挤满了王宁的脑海,一时适应不了,头眩眼花,差点栽倒。
王宁扶着边上一棵小树,脑袋不时转向这,又转向那,四下感应着,转回头后又围着小树转了七八圈,很是疑惑的样子。
“这疯子又哪冒出来的,市政府一天天的也不办些正事,只会吃拿卡要。”
“绕过去就行了,你管那么多,神经病天天有,管的过来吗。”
一个老太婆拉着老头绕的远远的。
骆静的黑色腰带很软也很紧实,王宁的眼睛被捂的紧紧的,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很舒服。
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不过不重要,不影响收魂。
人还是那个人,衣服还是那套衣服,刀还是那把刀,只是心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