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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说的准不准?盯着男人有什么用?心思还是要往孩子身上放放。”

“嘘,小点声儿,回头两口子吵起来,叶厂长找你谈话……”

正要走出拐角的高雪梅脑袋一木,心里绷着的那根儿弦“啪”就断了。

知道自己的算计,叶向东忍到欣兰推人的事情过去,还是计较起来。

从收到叶容蓁的包裹到踩着自己和欣兰夸她,已经两天了,他连句屁都没放!

婚后伏低做小这么多年,养条狗都能喂熟,那个男人竟然还这么冷心冷肺!

高雪梅攥紧保温饭桶的提手,用力到骨节青白。

“哒哒哒……”

有人下楼。

高雪梅后退两步,加重声音,快速出了拐角,“王阿姨,我家老叶出什么事了吗?”

“我这些天厂里、医院两头跑,累得倒头就睡,就没清醒碰面的时光……”

她还是忍了下去。

应付完街坊邻到了医院,她看另一张病床上的李红兵不在,掩上房门,把王大丫的话挑挑拣拣告诉叶欣兰,提醒说机会难得,多和叶向东培养培养感情。

叶欣兰的断腿又疼又痒,难受得不行,听她说到叶容蓁又多了一堆东西的话,火一下子就冒了上来。

“你不是很厉害吗?阿爸也没少你家用,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让我拖着这条废腿去药厂吗?!”

“给了叶容蓁那么多东西,能让她帮忙找找药吗?特意去那边养身体,不说人参鹿骨,其他的药总能找到吧?”

想到现在的处境,叶欣兰压抑住心中的愤恨,笑着反问:“你说我能用这个理由和阿爸培养感情吗?”

外面的李红兵停下轮椅,觉得这个蠢货有点儿进步,起码知道去抓住身边的东西。

不过这跟自己无关!

别的家庭都是嘴上吵吵,顶多打个头破血流,叶家倒是一团和气,扭头恨不能把人利用到死!

利用就算了,关键是费人,从叶容蓁落水到现在,都进去几个干部了?!

李红兵忍着腹部的疼痛起身,推着轮椅快速往另一条走廊跑,恨不能跑出火星子!

里面的高雪梅却是另一种感受。

她还没来得及为女儿的成长高兴,就发现这人的招数都冲着自己来了。

最重要的是,什么叫“阿爸也没少你家用”?

两个小的也是这么想的吗?

是,升了副厂长之后,叶向东每个月给30块钱,可是在杭市,一个五口之家,30块钱的家用够干什么?

怎么不看看叶容蓁啥都不用干,每个月就能领25块钱?

哦,她还不是从叶向东这里领,是直接收到厂里邮寄的25块钱的汇款单!

加上街道办给的房租,她一个月能有固定的33块钱,那可是一个人花!

“怎么不加上自己的工资?”叶欣兰疑惑:“你的工作不还是我阿爸给的吗?”

“我的工作是——”

高雪梅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煞白。

“怎么了?”叶欣兰狐疑地看着她:“那个工作有什么问题吗?”

“与其惦记家里的东西,不如和你爸搞好关系往外面找,他现在是副厂长,再找的肯定比当初给我的这个好。”

她反应很快,和平时的表现差不多,叶欣兰没有怀疑,也顾不上怀疑——

“你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爸培养感情吗?”

“刚好明天出院,以后你来做饭,两个小的帮忙,你们借着这个机会和他交流交流……”

如果说叶向东是跟着容家学到的东西,那么高雪梅就是在他身上学的。

她家里条件更差,当年要不是找机会攀上叶向东,没等长成就会被家里绑去换亲。

从第一次的失败到第二次的再嫁成功,她走到今天,离不开对目标的观察和学习。

高雪梅学到了精髓。

知道丈夫很可能发现自己算计他再婚的事,她很快意识到前面只有两条路。

要么让自己变得不可替代。

要么离了他也能活得很好。

高雪梅把家务和儿子丢给还在养伤的叶欣兰,认真工作之余,打着帮丈夫了解药厂职工的旗号,和街坊邻居拉近关系。

在此期间,她悄悄熟悉杭市的不同部门和各个厂区,分析相应负责人的性格和现状。

现在工人福利待遇比行政机构好,她的第一选择是各家工厂。

然而分析发现工厂不行,哪怕做到厂长,也顶多和叶向东平级,何况她根本做不到厂长的位置。

既然如此,不如跳出这个圈子。

思考过后,她把目光放在了认可度、待遇都一般,但是跟任何工厂都能打交道的行政机构——税务局。

做出决定后,她时不时打着学习的名号和叶向东了解会计和生产的关系,为接下来的事做铺垫。

三个月后,她拿着棉纺织厂上半年的会计数据和生产情况分析,在去找领导的路上,“意外”碰到棉纺织厂的领导班子和组织税管员宣传学习的税务局局长。

现在的税务局局长是从外地调来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一把都还没有烧。

见她惊讶过后很快冷静下来,讲解又通俗易懂,听得连连点头。

一周后,高雪梅接到调任,成了杭市税局的5级办事员,工资涨了一截,每月能拿50块钱工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远在东北的叶容蓁不清楚她的心理历程,不了解她的行动,甚至不知道叶向东这会儿才收到包裹。

——鞋垫儿是找孙红霞换东西得的搭头,信是三三代写的,她只负责邮寄。

出了点邮费还嫌多的那种,根本不关心是否寄丢。

她近期很忙,忙到连清河大队的热闹都是听赵清欢她们说的。

听说社员们在跟着孩子们学习赤脚医生手册之前,需要先学认字。

听说大队重新组织了扫盲班。

上课时没了打草鞋、唠嗑的身影,多是认字认半边儿都嫌多,还倔强地认为自己没错、跟其他的老师同学吵吵的社员们。

知青们积极报名,结果第一天上课,就从心怀希望到崩溃再到绝望。

听说一群老师里,只有宋志远这个新知青,毫无防备地迎上这群“水平超低”但格外自信,战斗力又超高的学生。

晚上回到知青点,他的脑袋嗡声一片,分不清是蛙鸣蚊子叫还是谁家养了一群大鹅。

听说他昨晚彻夜未眠,奋笔疾书写下制药常用字词表和学生们的名字,第二天和老知青们商量着要定期考试,并找大队长把事情定下来。

之后学生再找他们评理,就说“您两位说的都没毛病,但考试不能这样答”。

听说这些学生在扫盲班跟着老师学、回家跟着孩子们学。

“教不了的老师”和“学不会的学生”再次上演,皂角树下播放着一出又一出的舞台剧,家长的权威荡然无存。

叶容蓁没时间看,连那次开会都是抽空去的。

她最近真的很忙。

忙着晨练、学习、看风景、和腾光玩耍。

忙着在学习空间吸收三三花光小金库兑换来的锻体丹药、养身丹药。

三三提供这些的时候还有些难过,觉得自己没找到无色无味能悄无声息地干掉裴九韶的毒药。

叶容蓁说明情况也没让它彻底放松,干脆让它和“书”联系,了解裴九韶的相关剧情,自己抓紧时间习武。

除此之外,她还需要抽出时间,和刘老头轮流给医学培训班的学生们上课、解惑。

都说讲出来是检验自己是否学会的最佳办法,学生们给家长上课之后,不仅对他们没了敬畏,也认清了自己的斤两。

再次上课时,态度非常好,学习也格外认真。

就在这种充实的生活中,部队借着修路、建厂房的机会把东西运了出去,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后他们在扫盲班下午上课的时候,避开人群,带着礼物来到清河大队的知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