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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到凶手,我整个被啪到河面上,晕晕乎乎,清醒后就在水里挣扎……”

“嗯,没看清救命恩人从哪里来……”

“呛过水,只记得对方容貌普通,衣服陈旧……”

“对,不是熟人,他也没留姓名,似乎是看我没事儿,很快就离开了……”

听着屏风后面严肃的问答,叶向东一边遗憾公安的严谨,一边跟高雪梅印证。

确定容蓁没有见过凶手,高雪梅彻底放松下来。

后面的话却引起叶向东的重视。

救人不留名的人是谁?跟容家有没有关系?这人是敌是友?

叶向东表面平静,心里波涛汹涌。

当年因为清高,没去了解容家的事,本想着婚后自己从工人做起,慢慢接管药厂,谁知道她们竟然是杭市第一个选择公私合营的资本家!

因为自己求婚时提了句不贪图容家的钱财,哪怕婚后对容素华万般体贴,她还是利落的分开两人的工资。

打着帮国家回笼资金的名号,拿着高工资和利息,除了捐款就是给女儿置办嫁妆,怎么都不愿意帮自己打点。

叶向东只要想起这点,就满心不甘。

容家怎么可能没藏家底?

不止他不信,其他人也不信!

如果不是叶向东谨慎,没动容蓁手里的钱,那些盯着容家的人早就对他动手,来取信容蓁了!

不过要不是因为他们,叶向东也不会坚信容家藏有巨资。

可惜那两个老家伙死前除了托付容蓁,督促她学习医术外,什么都没说。

高雪梅感受到丈夫的紧绷,眼睛一转,柔声道:“容蓁刚回来没两个月,就出了这么个意外,继续住在家里也不会开心,万一钻了牛角尖跟你离了心,不管不顾就要下乡或者嫁人,孩子难受,你也头疼。”

离开家没什么,人心跑了却真的会人财两空。

叶向东听明白她的暗示,应景地叹了口气。

高雪梅笑了笑:“我看这么着,咱顺着她的意,让她带着容姐的遗物回老宅。”

“一来呢,她在熟悉的地方可以放松下来,想起你对她的好,家里也能平静一点,二来,咱们都在杭市,离的不远,随时能去看她,也能震慑下有坏心的人,让她自在生活,平安无事。”

高雪梅也是从亲闺女身上悟到的,保护得太好,就容易不知天高地厚。

叶容蓁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想要插队就更好了,去乡下吃尽苦头,恐怕会哭着喊着求上门。

高雪梅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见丈夫有些意动,她体贴道:“家属院也是容蓁的家,等她想开了,随时就能回来。”

“还是你细心。”

现在容家那摊子事儿越来越乱,小舅子驻守南疆,那群人盯着自己,不如让他们把视线转向容蓁。

而容蓁清楚她的处境后,自然会找能替她遮风挡雨的自己帮忙。

这么想着,叶向东眼神柔和下来,捏了捏妻子的手,笑着说:“容蓁说的对,我确实需要向女同志表现一下诚意,给你补上结婚的东西。”

高雪梅掌心一麻,看着温润端方又有情趣的丈夫,哪怕知道他是在做戏,还是酥了半边身体,容姐当初是这种感受吗?

高雪梅想象不到,只睨他一眼,抽出手:“先给容蓁买块儿表再说吧,我去问问医生,看她今天能不能外出。”

孙公安从头听到尾,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向领导示意,得到允许后,跟着高雪梅出去。

见她的视线只在最开始寻找医生的时候扫过叶欣兰,之后又是跟等在外面的家属商量搬家具,又是跟医生借轮椅,没和叶欣兰有过任何交流。

孙公安感慨她的狠心,又觉得她还算有原则,回去跟杨队长汇报的时候,就带了些个人情绪。

见她满脸感慨,又同情弱小,杨队长瞧了眼病弱的叶容蓁,这姑娘可不是弱小,高雪梅也不是有原则。

他知道的多一点,清楚叶容蓁的处境,这人在病房外寥寥几句离间家长,要回生母东西,怎么会没有成算?

只是她年纪还小,又是为了自保,杨队长起了恻隐之心。

等做完笔录,孙公安悄悄把情况告诉叶容蓁。

看孙公安认真关切的模样,叶容蓁内心叹气,不和叶欣兰交流,意味着她很安全,别人不好说,叶欣兰是高雪梅的亲女儿,怎么会看不出来。

“谢谢你帮我,”叶容蓁眉心轻蹙,恍若无意地看着窗沿,好似寄托情思:“不论结果如何,我离他们远一点就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倒是你,告诉我这些对你有影响吗?”

“没事儿,”孙红缨摆摆手,被美人关心让她心情舒畅,“这与案情无关,领导也知道,不影响的。”

叶容蓁拍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

只要站在道德高地把她埋进舆论的坑里就好,利用她和叶家拉开距离,已经是喜上加喜。

环境越封闭,名声越重要。

叶欣兰逃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在公安局走一遭,就有了突破口,比如跟在原身后面,却被她打破计划的追踪者,比如被牵扯进来的李红兵,他们会轻轻放过吗?

李红兵确实不会放过她。

李红兵做完笔录出来,听说叶家人顺着容蓁的意,推着轮椅都要带她去搬家。

那些闲着没事儿干的群众已经拥了过去,说是帮忙整理屋子。

看着像已经翻篇的样子。

李红兵顿时冷笑,这事儿完不了!

他离开医院,往西走了一百多米,趁没人注意,拐到后面的小巷勾回去,停在医院后面学了几声鸟叫,接着往前走,没几分钟,一个人跟上来。

李红兵勾住他的肩膀继续往前走:“老三,之前怎么没在河边瞧见你?”

“冤枉啊大哥,”老三告了句饶,连忙解释:“我这几天一直按你说的,跟着目标,今天中午那会儿发现其他人也在盯着,为了隐藏身份,摸清情况,我就离开了一会儿,等听到河边的动静跑过去时,发现你已经在河边了。”

李红兵知道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后,皱了皱眉,“这么说,你也没瞧见凶手?”

“没,我去跟那几个人了,发现一个跟药厂有关系,一个跟咱这儿有关系,”他竖起大拇指,绕了个圈,往上一顶,接着说道:“还有几个不确定是哪边的。”

盯着容家的人里竟然还有革委会的人!

李红兵不是本地人,要不是知道堂伯即将升到省里,想着县官不如现管,在副主任那里听到容家的消息后,立功心切,让老三去跟人,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草率了!

他不介意当棋子,可自己绝不能是颗废棋,更不能因为这连累到堂伯!

李红兵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老三的肩膀,安抚道:“没事儿,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跟他们去搬家具了吗?有没有发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没,叶向东说时间比较紧,就和街坊邻居一起,把家具拆了个遍,动手的人里还有老木匠,拆完家具,那群人又抬着木头去容素华的院子。”

老三也机灵,“大哥先前说过,要找机会探容家的虚实,我看机会难得,就叫了老四,他跟去容家踩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担心有遗漏,现在还留在那里。”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哥,目标离开病房前,说‘我离他们远一点就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她是被这次的事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儿?”

李红兵表情一顿,“她发现你了吗?”

老三摇头,“我当时在对面的招待所,拿着望远镜看的口型,有窗帘遮挡,她应该是瞧不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