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茜挂断电话,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很快,掌心的手机又响了!
“宋茜,你死到哪去了,你怎么敢把大宝丢在家里!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温雅听的一清二楚?
“建安,小艺他……”
“小艺他怎么了?和他短命鬼父亲一样死了吗?没死就赶紧出院,住院不要钱吗,废物一个!”
温雅的眸沉了沉,后槽牙紧紧咬着。
如果可以,她真想将电话那头的人揪出来,直接揍到急救室!
宋茜尴尬的挂断电话,缓缓起身,拍了拍浮灰,捋了捋头发,悲伤一扫而空,她又是那个端庄大方的文太太了!
“你要走了?”温雅冷冷的问。
因为她的另一个孩子,就要丢下文艺?
“我在这也没什么用,晚一点我再过来!”宋茜声音很低,低到温雅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文艺要是死了呢?”温雅接着问。
宋茜脸上有了微微的变化,最终被她压住。
“那是他的命,由不得我!”宋茜转头,眼泪瞬间落下。
“你真是他妈妈吗?”温雅不甘心。
她不相信世界上真会有这样的母亲!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终生的牵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选择了,就回不了头了!”丢下这句话,宋茜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温雅视线中消失。
什么是命?
什么回不了头?
只不过是给逃避想出来的借口。
温雅冷哼一声,
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着,随即一拳砸在墙上!
坚实的墙面发出细微的“咔嚓”声,一道道裂痕从中心向四周扩散。
“雅雅,你……”
买饭回来的顾霆毅恰巧看到这一幕,瞬间化作雕像!
他、他看到了什么?
豆腐渣工程?
这一拳要是砸在身上……
突然双腿一软,顾霆毅就想当场给温雅跪下。
同桌!
雅雅!
大佬!
谢谢不杀之恩!
“雅雅!吃点饭吧!”顾霆毅舔舔唇,提着饭菜,恭敬的来到温雅身边。
温雅垂着头,没说话!
“你的手……没事儿吧?”顾霆毅看着那已经发红的手背,有些心疼。
想帮她揉揉,可是不敢!
万一被她一拳打进墙里,扣都扣不下来!
哎!
他怎么这么弱!
又是打击自信心的一天!
“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文艺?”温雅有气无力的开口。
“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什么东西可以比自己孩子的性命还重要?”温雅冷笑。
全特么是借口!
“叮!”指示牌终于熄灭。
文艺被缓缓推了出来。
顾霆毅个子高,一眼就看到文艺苍白的小脸。
还好,没有盖白布单,他还活着!
温雅:这特么不是傻子?
“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该说的医生之前都说过,他只是惋惜的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素未蒙面的人都会为文艺惋惜,可最亲近的却……
温雅为文艺不值得!
病房里,文艺带着呼吸机,胸口微弱的起伏,胳膊上挂着营养针,这是植物人维持生命的“饭”!
“谁是病人家属,麻烦去结一下账,这是账单!”
护士进来,看了看文艺,面无表情的对温雅说。
这个孩子真可怜,都这样了,父母也不来看看!
还有这高昂的医疗费!
哎!自求多福吧!
“我来吧!”顾霆毅伸手想要接过,却被温雅抢先一步!
“我来!”温雅拿过那厚厚一叠缴费单,头也不回的朝大门走去。
“雅雅……”
温雅家什么条件顾霆毅自然知道。
平时省吃俭用,哪里还有多余的钱?
他的视线转到文艺身上。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男生不过是一个有点娘,有些瘦小的家伙。
他们俩说过的话,两个手就能数的过来。
就是这样一个男生,温雅却……
顾霆毅心里酸酸的,他嫉妒,嫉妒这个男生。
“文艺,你快点醒来,别让雅雅难过了!”
另一边,温雅来到一楼大厅。
“大黑,给我打一千万!”
大黑:‘老大,我叫黑人,不叫大黑!’
“快点!”
对面的大黑不敢耽误,麻溜的转了一笔钱过去。
大黑:“老大,这里是两千万!不够再说!”
看到转账信息,温雅走向缴费窗口。
“1103病房,冲一千……两千万!换成最好的病房!”
工作人员看着文雅年轻的脸,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冲二千万,换成最好的病房!”温雅又重复了一遍。
“美女,你可以少冲点,用完再冲!”她好心提醒,只是对上温雅的眼睛后,怯生生的在金额一栏打了好几个零。
待温雅离开后,工作人员深深叹了口气。
有钱真任性。
两千万啊!
怎么感觉很两百块一样!
回到病房,顾霆毅支着脑袋已经睡着了。
忙活了一天,温雅身心疲惫。
“同桌,同桌!”温雅戳了戳顾霆毅。
“我怎么睡着了!”顾霆毅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先回家吧!”
“那你呢?”
他才不走么,他才不会让温雅和文艺单独相处。
文艺:“……”
“我再等等吧,万一他醒了呢!”温雅知道没有那么多万一。
“那我陪着你!”顾霆毅固执的坐在那里。
温雅并不拒绝,就这样一直到凌晨,两人才从医院离开。
而文艺的母亲,迟迟没有再出现。
……
文家别墅!
宋茜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睡着的文天天,眼里满是疼爱。
文天天是宋茜和文建安的孩子,已经八岁了。
因为是老来得子,文建安异常溺爱这个儿子。
宋茜为了这个孩子也是尽心尽力。
看着文天天,她不自觉想到另一个儿子。
眼神蓦的黯淡下去。
眼泪扑簌簌往外流。
“小艺,妈妈对不起你,小艺!”宋茜喃喃道……
……
次日,一大早,温雅先给文艺的主治医生打了电话,确认文艺没什么异常,便去了学校。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娘炮自杀了?”
“自杀了?为什么?”
“谁知道呢,我又不是娘炮猜不透娘炮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