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连绵起伏的土黄沙丘,在烈日之下放眼望去只有午后大漠的热浪滚滚,哪有绿洲的影子。
梁思拿出地图眯着眼睛再次确定,而后从怀里摸出一块很是普通拳头大小的扁平土黄小石头放在滚烫炙热的沙地上,下一刻,这块土黄石头仿若活物一般开始缓缓移动。
众人将目光都看向了这块小石头,只要随着这块石头就能找到那处隐秘沙漠的入口,梁诚看着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沙丘而后又看向那块正往东南而去的小石头,那处所谓隐秘的绿洲因该是在一处空间之中而不是什么洞穴地下。
由此可见三百年前金乌国修真界就已经掌握了这种后来故明疆域才掌握的高端阵法,也说明那处空间传送阵的重要,若不然金乌国也不会花这般大的本钱与力气,恐怕这或许是当初严逍遥也没预料到之事。
梁思也是头一回见这等匪夷所思之事,一块石头放地上就能自己跑,但作为一个军人梁思没有忘了自己的任务,而是挥手示意大家跟上,只是梁思如今对于背在梁诚背上的夺敌剑视而不见,仿佛夺敌剑本就是梁诚的佩剑一般,其余三人也是如此,这一切自然也是肖华所为。
肖华饶有兴致看着远处的黄沙大漠,作为一个对禁制阵法有研究的修士,梁诚知道他那点所谓的见识根本就不能与肖华这等天才相提并论。
片刻后肖华一脸兴奋对梁诚传音说道:“我们这次可以通过此处空间传送阵反向传送去往对面,只要我们获得对面的空间坐标,敌人的布置何尝不能为我所用,不知梁道友意下如何?”
梁诚不明白肖华如何能看出可以利用此处传送阵去往所谓的对面,但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太过疯狂,谁知道传送到对面是何处,若是不知道贸然传送过去这不就等于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如果是在真实世界,梁诚自然不会答应与肖华一起发疯,富贵的确是险中求,有命赚没命花的钱一文都不能赚,梁诚还是少年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
“若是能如此,赴汤蹈火,哪怕是豁出这条小命在所不辞。”
听到梁诚义正言辞毫不犹豫答应,肖华的目光之中露出赞赏之色仿若遇到能有一起并肩作战志同道合的道友一般,肖华哪会知道,梁诚哪有什么毫不犹豫,早就计较过利弊得失,更不是肖华所见的热血少年模样,因为梁诚已经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乡下少年。
小石头在沙地上越滚越快,接着若如打水漂在沙地上弹跳,众人不敢怠慢,默不作声运转轻功点着沙地紧随其后,百余丈后,小石头扎入一个小沙丘之中便没了动静,梁思抬手众人停了下来。
随即梁思再次从怀里再次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扁平石头,然后将这块石头扔向那处小沙丘,随着这块石头的没入,沙丘之上出现一个丈宽漏斗般的流沙漩涡。
梁思直到见到这个出现的旋涡似乎才松了口气,而后扫了一眼众人说道:“通过这个旋涡我们就能进入隐秘绿洲边缘,进到里边切记不能往深处走只能在外围。”
说完梁思抽出腰间佩刀看着那个流沙漩涡果决说道:“我先上。”
梁思第一个跃入流沙漩涡之中,在大漠之中除了干旱炎热,各种流沙也是要人命的存在,就在梁思被流沙漩涡所吞噬众人依次跳入后,梁诚看向远处热浪滚滚的大漠,脸上突然露出了古怪之色。
如今有夺敌剑的灵气加持再加上他对水灵之气的敏锐感应,在千里之外似乎正在汇聚起比汪洋大海之中更为狂暴的飓风。
这股充斥狂暴水灵之气的飓风不是沙尘暴,如此反常,定是人为,很有可能有人布置了某种逆天的禁制大阵。
梁诚将目光收回而后也紧随肖华跳入那个流沙旋涡之中。
进入这个流沙旋涡,梁诚有种大热天跳入寒潭一般的感觉,那种舒爽不言而喻,外边是热浪滚滚的大漠,而眼前这个小空间世界则是如同金秋世界一般。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微风徐来有种让人说不出的舒服,放眼看去却是一副暮春初夏草长莺飞生机盎然的碧绿世界,只不过呼吸之中梁诚察觉到浓郁的金属性灵气。
这处小空间世界少说有方圆十里,当有一天金乌国全面侵略故明疆域之时这里就是金乌国的一处跳板与集结之地,梁思与其余三个夜不收进来就陷入某种失神的状态,肖华已经是给梁思他们使用了某种障眼法。
片刻后梁思带着其余三人往不远处的林子而去,去采摘心心念的破金草,哪怕往里边走有修真的机缘,梁思他们也不会多看一眼或者贸然前去探查。
除了危险,更是因为他们不是街头的小混混,不是那些只考虑自己的自私自利者,他们是军人,除了命令,破金草才是能够救袍泽兄弟的灵丹妙药。
看着梁思等人离去,肖华说道:“三天后,梁文书他们能安然回到坎儿堡,只是这次我们若传送过去,一时半会难以回去,不过你放心,等回来,我会恢复你在坎儿堡里众人的记忆。”
肖华并没有问梁诚为何隐藏身份在坎儿堡,从梁诚差一步就能以武入道的状态,肖华以为梁诚在坎儿堡是为寻求突破的机缘。
梁诚来到这次回溯时空之中的确也有这个意思在里边,但肖华却是不知道发生在千里之外的情况。
这个情况梁诚也不打算告诉肖华,这方三千里的区域所发生的事情已是注定,唯有他与肖华在这处小空间里将要进行的事情才是变数。
虽然这种变数不能改变过去也不能改变未来,但却是能让梁诚知道一些事情,梁诚看着正在手掐法诀定位的肖华,不由得感叹。
如同大多真正的天才一般,年少的肖华还不知道人情世故与江湖险恶,而是一腔热血对于喜欢之事有着某种执着或者某种偏执的追求。
梁诚看不懂肖华的手段神通,但他却是能感应到空间之中金属性灵气的异动,再次放眼向绿洲中间看去一座十丈高的巨大金色巨门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