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玖富听佟真这样的形容,完全形容中了他的感觉,连忙道:“对对对,就是你说的那样,好像有东西啃食我的心脏,好像有东西长了根,往我心脏里戳。”
“我不舒服,很不舒服,你快点把我放开,我要看看我的心脏到底怎么回事,快快快。”
佟真听他这样一说,嘴角扬起,浮出一抹笑,张口声音,越发的温柔,安抚:“别着急,别着急,我看看,我看看。”
宿玖富现在是案板上的鱼肉,任别人宰割,别人让他别着急,他挣扎,但是挣扎不了,只能妥协的不着急,压抑着自己告诉自己不着急。
佟真掀开了挡在宿玖富胸口上的毛巾,连手套都没有戴,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都快贴在了宿玖富胸口上了。
经过他仔细的观察,在他的胸口红肿处里面的确看到一点点鼓,这一点点鼓,是他植物种子埋下的地方。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了一下那个鼓的地方,的确是他的植物种子埋的地方,现在微微鼓起,应该是种子发芽了。
佟真压下自己上扬的嘴角,转身来的宿玖富头上,弯着腰凑近他:“恭喜你呀!”
宿玖富一愣:“恭喜我,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什么?当然恭喜你好运气,你快觉醒异能了。”佟真嘴角上扬,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宿玖富灌迷魂汤:“刚刚的心脏不舒服,是觉醒异能的前兆,天哪,我帮助了那么多觉醒异能的异能者,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觉醒快的。”
宿玖富双眼瞪大,瞳孔一紧,激动不已,说话都磕巴了:“你你你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我……”
佟真重重的嗯了一声,“没错,我的意思就是,你快要觉醒异能了,心脏处的不舒服,就是觉醒异能的表现。”
“你一定要学会忍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你要知道,任何一个人觉醒异能,不可能平白无故睡一觉就有了,肯定会有所反应的,就像发烧感冒有人只想睡觉,有人咽喉痛,有人只是发热。”
“对对对,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宿玖富迫不及待的给自己找补,给佟真圆话,像个大傻逼似的迫不及待的帮别人把自己给卖了,还给别人数钱:“我大姐觉醒水系异能的时候,就是高烧不退,连续烧了好几天。”
“烧的浑身发热,浑身发烫,就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红,我们以为她会死,以为她会撑不过来,就打算把她给丢了,没想到她觉醒了水系异能。”
佟真轻笑出口,看白痴的眼神闪烁着赞赏,“看看,你自己都知道,觉醒异能,本身就是有痛苦存在的。”
“你姐姐觉醒水系异能发烧,烧了好几天,我给你弄的是杀伤性异能觉醒,其中痛苦,肯定要比你姐姐的还要加倍。”
“你若忍得了的痛苦,你就觉醒杀伤性异能,你若忍不了的痛苦,算了,那我就放开你,咱们也不觉醒,就这样一辈子做个普通人也挺好,我现在解开你。”
“别别别。”佟真以退为进遭受到宿玖富急切的反对:“别解开,别解开我,我可以忍,为了觉醒杀伤性异能,我什么都可以忍。”
“好了好了,你去睡觉去吧,我自己躺在这里可以。”
佟真眼中闪烁着阴沉的光,声音犹如三月的春温和:“宿玖富,你确定你自己一个人躺在这里可以,不会因为心脏处传来的疼痛,再一次大呼小叫,觉得我在骗你?”
宿玖富嘿嘿一笑,嗓子嘶哑,向他保证:“不会不会,接下来我的心脏处传来的每一个疼,我都能忍受。”
“之前我大呼小叫,骂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计较,等我觉醒杀伤性异能之后,我…我以后罩着你。”
佟真是懂得骗白痴,是懂得给白痴提供情绪价值的:“好,那我这个没用的人就等着你觉醒杀伤性异能罩着我,保护我了。”
宿玖富手没有自由,手要是有自由没被绑,他一定会拍着胸脯向佟真保证,等他觉醒异能,绝对会保护他,罩着他,让他享受着这世界上至高无上的追捧。
佟真借着微弱的灯光,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感受到这房间的气温凉了些,为了让他的植物种子更好的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他把下面的冰桶拿掉了,重新给宿玖富垫了个枕头,盖了个被子,遮了一下腿脚。
他的的种种行为在宿玖富看来就是巴结他,就是见他快觉醒异能了,使劲的捧着他,好方便以后他罩着他。
宿玖富被自己安慰住了,心口的那一点疼,那一点鼓,那点胀,有点难受,在这一刻都不是事儿。
嗯,所有的难过,所有的不舒服,在觉醒异能的面前,都可以忽略不计,只要他觉醒异能,他就能所向披靡。
佟真离开实验室之前,把实验室里的温度调到了恒温28度,热带植物在25 \/37 度比较好生长,寒带植物在11~23度好生长,常吃的瓜果蔬菜,在20度到25度好生长。
他埋在宿玖富心脏处的那颗种子是变异的种子,不知道它喜欢什么样的温度,调到了一个恒温28,应该有利于它的成长,它的发芽。
末日的天,就是小孩子的脸,随时随地晴转阴,阴转晴,天晴一直天晴,好几天都遇不见雨,遇不见一个阴天。
天阴暴风雨,就一直暴风雨,不带停歇的,明明昨天还四五十度,下了一夜的暴雨,今天接着下暴雨的天气已经降到了15度左右。
姜葵他们是在葡萄园里,放出车子来的时候,车子压了不少葡萄架,车子下是有葡萄架支撑的。
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哗啦啦的大雨没停过,外面雾蒙蒙的,大有一副暴风骤雨要把这些沙漠地带给淹了的架势。
狂风暴雨无法行走,目前他们所在的地方也还算安全,加上房车的遮雨棚展开出来,也能更有效的遮挡雨,还有活动的地方,姜葵他们也不着急,看着暴风骤雨,在遮雨棚下,煮水烧烤。
三个小孩子在房车里学习,学习认字,写字,但人们喝茶烧烤,看看昨天,看看这地,吃一吃,喝一喝。
有吃有喝有的玩就算狂风暴雨,大家伙也觉得过得挺好,就是本该荒废的葡萄园,结了一些葡萄,现在葡萄被雨水冲,完全不行了。
下雨连下了五天六夜,四舍五入就是下了一个礼拜,一个礼拜的倾盆大雨,让许多地方发起了洪水。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有些沙漠化,一直以来都不会发洪水,经过一个礼拜的狂风暴雨,就可以看到很多低洼的地方,洪水流动。
刚下完雨的天,就算晴空万里,也无法开车行走,姜葵把越野货车和房车收进空间里,每个人拿着武器,背了个包,干脆利落,顶着逐渐升温的太阳,开始离开这个地方。
路上碰见很多低洼的地方,发洪水,洪水里面有兔子,野鸡,还有西瓜香瓜,哈密瓜之类的全被冲进里了。
水很大,也很湍急,流到哪里,没有人知道,姜葵他们也不可能随着流水的方向而去,他们是去水的上游。
狂风暴雨的时候气温骤降,就跟一下子拉到底似的,现在晴天了,体温刷一下子就上来,随便走走到晌午气温就到了38度。
本来还湿哒哒的沙土地上,现在都变得干枯不已,本来以为被水淹掉的各种植物,会死亡,但是在阳光的照射之下,个个郁郁葱葱像极了可以再活五百年的架势。
连续走了三天,防晒霜,遮脸布,防晒衣,帽子,都不管用,大家伙的肌肤晒得比小麦色还深。
三天步行并没有走多少路,距离他们计划的二三百里以外的巫江村还遥遥无期。
到了第4天,为了赶紧去二三百里路以外的村子,姜葵拿出来了两辆越野车,7座的越野车。
因为有小孩子,两辆越野车坐的也不嫌挤,天气太热了,车子里开了空调,人是舒服了,但是车子开不快。
就算步行已经走了三天,余下的路程开了一天也没到,天还没大黑的时候,就找个地方停下来。
黑色的越野车上风尘仆仆,全是灰尘,一点都不像豪车像破烂车,一行人刚从车子里下来,还没准备安寨扎营,就看了另外一行人赶着驴车,牛车,向他们这里走来。
为了安全起见,姜葵他们手中拿了武器,望向那一行人,没想到那一群人看到他们,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冲着他们挥手。
许是他们的笑容,太过淳朴,太过阳光,姜葵他们一手拿着武器,一手冲着他们回挥。
等待那一行人过来,姜葵这才看到,他们的驴车马车就是驴子,套了两轮板车,最原始的那种。
板车上放着锅碗瓢盆,衣服棉被以及各种家用的小东西,这一行人有200多个,有老有小,有青年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有雀斑,都有沙漠红, 几乎都很粗糙,衣服也是一般,像洗了又洗,脏了又脏的。
为首的是两个中年男人家一个老人家,脸上的淳朴,眼中的敦厚,以及被封双侵蚀过的气息根本就掩饰不住……
他们三个来到姜葵他们的面前,有些拘束,有些害怕:“请问几位,是要去绿洲安全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