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过后,南阳和北漠达成了某种默契,同时开始进攻星月国,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进京城,女皇坐立难安,嘴上起了几个水泡。
这日,终于传来一个好消息:“陛下,陈将军带领刚训练出来的骑兵队守住了冉州,南阳军大败,死伤无数。”
这个陈将军指的是陈妍。
至于骑兵,其实是小满训练出来的。
“好好好,陈将军做的好,赏,重重有赏。”
这么久,可算听到一个好消息了。
另一边,小满也知道了。
这支骑兵其实是小满用来练兵的,也想试试她训练出来的骑兵在战场上的作用,事实上确实不错,在她还没有使用火药的时候,这支骑兵就已经能够以一敌十。
处理了账目和一些庶物,小满这才松了口气,书房被敲响了。
“殿下,我给您做了些饭菜,您要不要用一些?”
“也好。”
吃过饭,小满这才打算走走,其实打天下没她想的那么容易,这跟创业有些相似,可仔细斟酌起来,差别又很大,三年,哪怕开了挂,她压力依旧不小。
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有放松过了。
摊子越大,越要谨慎,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一个不慎,就会有无数的人因她丧命。
一统天下,说简单,对她而言不是做不到,可是怎么做,又是一个问题,想要不费一兵一卒就一统天下,这简直就是妄想,可是打仗代表着流血,百姓渴望安宁,可是长久的安宁必然建立在大一统的前提下,要不然天下安宁不了几年,即便有和平,那也是短暂的。
道理小满都懂,可是当她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能决定一部分生气的时候,她心里也是挣扎的,这个小世界里人也是人,有血有肉,有传承,有体系。
三足鼎立,谁弱了,谁就最先被蚕食。其中的取舍,抉择,并不好做。
走在街上,此时战争还未影响到此地,所以看起来十分安宁。
“女公子,要个糖人吧,好看的糖人。”
说话是个老婆婆,年纪很大了,佝偻着身躯,这样的年纪应该在家安享晚年才对。
小满:“这糖人怎么卖?”
“三文一个,女公子要是要,五文钱两个。”
“那给我来两个。”说完递了五文钱过去。
“婆婆今年多大了。”
“六十二了。”
古代人寿命短,五十而知天命。
“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出来卖糖人,家里女儿孙女能同意你出来。”
那婆婆闻言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三个女儿,三个孙女都上了战场,如今音讯全无,我只盼着以后不要再打了。”
三分天下,战争这么多年来陆陆续续不曾断过。
那一刻,小满的心坚定了许多。
正好婆婆的糖人也做好了,拿起糖人,小满说了一句:“会有那么一天的。”
回到府邸,小满将两个糖人插在竹筒里,拿起笔墨,开始下达一道道命令。
“大人,不好了,刚得到消息,运送粮食的车队被劫了。”
邱瑞波闻言皱眉:“可查到是谁下的手?”
“看样子是山匪,可是观其行事,倒是训练迅速,倒是有些像军队的行事作风。”
“此时星月国自顾不暇,莫不是北默的人做的?”
“大人,不管是不是北漠做的,咱们没证据,眼下最重要的是粮食,若是再没粮食,不出半个月将士们就要断粮了。”
“派人快马加鞭送信回去,告诉皇上北漠恐有异心,结盟是假,他们真正的目的恐怕是南阳,粮草一事也刻不容缓,加急从最近的府城抽调粮草,打到这里,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另外粮草的消息给我瞒住了。”
邱瑞波越想越觉得没错,星月国已经不足为惧。
他们南阳大部分军队都在攻打星月国,若是这个时候,北漠趁机从中截断了南阳军队的粮草,到时候南阳军队缺粮草,下场只能是被困死,北漠趁机拿下南阳不成问题,然后再攻打不足为据的星月国,天下就统一了。
越想越觉得北漠狼子野心。
邱瑞波的消息传到南阳,南阳皇帝赵孝贤也觉得有道理,然后开始给北漠使绊子。
北漠那边又不是吃素的,骁勇善战着呢!得知南阳毁坏盟约,中途反水,想着星月国不堪一击,早晚都能打,于是就把矛头指向了南阳。
小满在其中搅和搅和,没几个月,南阳和北漠直接打起来了,这让星月国能够喘口气。
此时,南阳国,赵孝贤的四儿子赵塬正在府中同人下棋。
“皇上下令跟北漠开战,四皇子怎么看?”
“我觉得此举不妥,皇上也不会听我的。”
“你还是有怨!”
“舅舅,我不该怨吗?”
“那你可想去争一争?”
“争什么?皇位吗?我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做局,但是此人显然不容小觑,舅舅,我懒散惯了,做不来救世主,这做局之人若是能够一统天下,我也是服气的。”
“你是南阳皇子,人家一统天下,你可想过你的结局。”
“左右不过一死,我不怕死。”
“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舅舅还让我怎么有出息,南阳皇室从根子里就腐朽了,有人能结束这一切不是挺好的嘛。”
有句话他没说,若不是发现有人做局,他也不会无动于衷,如今有人替他做了,倒是省的他动手了。
“也罢,既然你心里有了决断,我也不强求,我打算出去云游,这次去的地方有些远,以后不一定能够回来。”
赵塬愣了愣,面前这人是他唯一承认的亲人了。
“舅舅什么时候离开。”
“明日,既然做了决定,就不多留了。”
“舅舅保重。”
“你也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舅舅路上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好,借你吉言。”
赵塬的舅舅离开后,赵塬脸上也就没了表情。
赵家基因不错,赵塬显然被基因大神厚待了,生的花容月貌,一个男人,如此形容,有些奇怪,不过确实名副其实。
因为这副容貌,赵塬很少出现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