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老大派人过来了。”
在枢纽城的一处废墟下,罗根借着夜晚的篝火暖酒,烤架上放着几块刚刚在城外看到的的骨犬肉干。
一个在门口放哨的圣国逃犯模样的赏金猎手走到罗根面前,他身边站着的是哈姆特的派来的那个亲信。
“啊?他不是在阿德马克吗,离枢纽城这么近还麻烦你跑一趟干嘛,他不能直接回来吗?”
罗根拿起篝火旁的那瓶朗姆酒浅浅的呷了一口,感觉有些微凉,就再次放了回去。
“老罗,圣国的情报贩子给了我们错误的信息,那个之前在枢纽城遇到的沙克小姑娘根本没有死在重生镇。”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因为当时可是哈姆特亲自杀死的审判官,那个沙克姑娘也在场。
如果她走漏了什么风声,自己和哈姆特都会陷入不必要的麻烦。
罗根很了解哈姆特,他最烦做事没头没尾还不干净的人,所以必须要给这件事情有个好的收尾工作。
但是如果想在沙克王国境内,百团守卫的保护下杀死一个沙克人,这真的太难了。
罗根把头靠在了断壁的石板上,闭上眼睛细细回忆。
“不可能。”
罗根觉得这个人完全在胡说,根本没有人能从那种程度的暴动下存活。
重生镇就是一个披着圣国外衣的外族屠宰场,那里没人能出的去。
更何况当时那几个人身负重伤,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想和重生镇的教头对抗?那真是天方夜谈。
“我告诉你,我以前就是重生镇的教头,那个鬼地方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罗根有一段很少和人提起的往事。
他不仅是奥克兰人,而且他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圣国的士兵。
“老大说他不会看走眼的,而且……而且……。”
“你把话说清楚点!我最近耳背你不知道吗?”
那个亲信支支吾吾的,嘴里半天吐不出一个清楚的字来,这让上了年纪的罗根很恼火。
那亲信上前走了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被揉搓成球的悬赏令,上面是沙克王国花几万开币悬赏的两个内战头目。
第一张是克拉尔之选的飞牛,第二张是狂战士阵营的恶鬼。
“他说要在明天搞到这两个目标准确的地理位置,第一个他要拿活的。”
“哈姆特他缺钱吗?为什么还要工作啊?”
罗根的脸上写满了不解,他不知道老大这一次又是打的什么牌。
起初他在沙之王塔干了一票大的,先是绑架了砂之王,用他的脑袋在圣国换了三万开币。
后来又去黑龙之塔做掉了迪玛克和他的小男友,赚了一共四万开币的赏金,还把她的铭刃缴下当了战利品。
这是一笔可以用到死的数目,他这辈子都不会愁吃穿。
罗根吸了吸鼻子,他把温好的酒和烤熟的肉干揣在了身上,扛上自己的鹰之十字弩走出了倒塌的房子。
枢纽城的夜晚荒芜而静谧,他狠狠的吸了一口边境之地夜晚清冷的空气。
“干活了兄弟们!咳咳……今天是真他妈冷啊!”
罗根朝着身后的废墟吼了一嗓子,赏金猎人们不舍的离开温暖的篝火,稀稀拉拉的从各个房屋里走了出来。
顶着星罗棋布的夜空,赏金猎手倾巢出动。
他们统一换上了方便夜晚潜行的黑色忍者衣,如蝗虫过境般以枢纽城为中心向外扩散,探寻着各个可能藏身的遗迹。
*
第二天清晨四点,太阳甚至还没出来,罗根就从克拉尔之选的据点出来了。
罗根扛着身上插满箭矢的被打昏的飞牛,一个人顶着沙尘暴出现在了斯坦沙漠。
廉颇虽老,尚有余力。
老罗根一个人单刷新卡拉利亚,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哈姆特早早的出了阿德马克等候,他还很贴心的为罗根准备了绷带和食物,但是罗根其实根本没受伤。
“活的?”
“活的好着呢,刚才还在我背上骂街来着,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昏了。”
罗根把昏迷不醒的飞牛放在了地上,这个沙克人的脑袋值三万开币。
他的肩膀被两根弩箭扎穿了,箭矢的尖部透过皮甲带着血露在外面,胸口和胃部也各有一箭。
哈姆特看得出来这是由于失血过多而昏迷的情况,为了保证这三万开币不在路上猝死,哈姆特还是决定给他打上绷带。
“身后不就是阿德马克吗?这还至于浪费绷带?”
罗根嚼着哈姆特给他准备的肉干,坐在地上歇息着。
“阿德马克?我们不去那。”
哈姆特拔出忍者之刃,手起刀落砍下了他的两根手臂。
“啊啊啊————!”
铭刃的刀锋极为冰冷,再加上哈姆特对于人体解剖学充分的了解,让他分个尸就像庖丁解牛一样简单。
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沙克人再次昏死过去。
哈姆特一向做事残忍,他会在路上斩下赏金目标的双臂以防止他耍什么小心机,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就像杀鸡一样再日常不过了。
就仿佛听不见身下的沙克人惨叫一般,两个男人还在若无其事的继续刚刚的交谈。
“为什么?”
罗根很疑惑,在哪里交赏金不是交呢?阿德马克还离他们稍微近一些。
“目标在斯昆的一家酒馆出现了,斯昆这个地方鱼龙混杂,我们必须智取。”
罗根听了个一知半解,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是说,要拿这个人当梯子?接近那个女孩?”
哈姆特的嘴角忍不住的笑了,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只猜对一半哦,老罗。”
哈姆特的计划要比罗根想象中更加复杂,他确实要接近忌子没错,但是最终让她闭嘴的方式不是杀掉她。
或者说,除非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或者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杀掉忌子。
扛着飞牛进城只是斯昆的入场券,他真正的目的不只是杀人灭口而已,这一票他还要取得沙克王国的信任。
因为他觉得是时候摆脱圣国这个累赘,不再给他们当眼线了。
“你知道塞塔吧,因为圣国狗屁教义的原因,导致他不能换机械假肢。所以现在就是个独臂将军,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退位。”
罗根皱了皱眉头,这倒不是因为他对圣国有多留恋,而是不知道哈姆特唱的是哪一出。
“不是吧老大,你对塞塔有想法?他的人头不是更难取吗?”
“我说过,我要亲手挖出他的眼睛,亲手。”
哈姆特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带着怒腔的。
他给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飞牛潦草的包扎了几下之后,将切下的两条断肢踢到一边,扛起飞牛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斯昆镇。
两个人类飞速的掠过斯坦沙漠,扬起的沙尘遮住了哈姆特和罗根的身影,只留下了一滩触目惊心的墨兰色血迹。
几只野外嬉戏的骨犬正叼着两根沙克族的断肢追逐打闹,夜晚的阿德马克一片祥和。